“糖人,又甜又脆的糖人。”

    “老闆,你這糖人能現做不?”葉逢舟湊過去,手裏還捧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喫食。

    “能做,客官要什麼?”小販看來了生意,揭開糖罐子就要做。

    “淮兒你要什……”葉逢舟去問慕淮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走出去了老遠,沒辦法只能隨便拿了兩個現成的跟過去。

    葉逢舟跟上去:“淮兒,你慢點走。”

    “師尊……”慕淮剛想說話葉逢舟就把一個糖人塞進他嘴裏。

    “幫爲師拿點。”葉逢舟一懷抱的小喫扔給了他一半。

    “師尊,我們出來是來查東西的。”慕淮說,他們出來好像是要查惡靈的事來着,但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來胡吃海喝的。

    “不急,這便到了。”葉逢舟側頭,示意他看身邊的建築物。

    他們面前是一個茶樓,隱約能聽見茶樓內的歡聲笑語。

    “最好查情報的地方就是嘴最雜的地方,這種地界人多,說什麼的都有,隨爲師進去。”

    他們隨便找了個空桌坐,臺上的說書先生正講着百十年前的老故事。

    “當年葉逢舟和靜林山前任掌門那一戰可謂是風雲變色,要知道這兩位都是當時修真界的大能,距集大成之境臨門一腳的狀態,天下修士無人敢管也無人能管,就這樣二人戰了整整七日。前掌門的雙面扇玩的堪稱一絕,但葉逢舟那把浮生劍更勝一籌,在第七日雙人皆力竭之時一劍刺穿前掌門的心臟。”

    “一戰戰到如此境地,說是苦大仇深也不爲過,但這一戰之前那兩位可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前掌門憐惜賢才,自打葉逢舟天下會一舉成名之後便將其收入靜林山當座上賓,兩人互爲知己,經常結伴出入。可惜好景不長,前掌門修習鬼道走火入魔,葉逢舟維護正道大義滅親,遂有了這一戰。”

    說書先生頓了一下又說:“他們是怎麼打的沒人看見,不過有人大膽猜測那七天並非一直在戰,他們有可能是在談什麼交易,直到最後談崩纔打起來。”

    葉逢舟:……

    狗屁玩意。

    葉逢舟嗑着瓜子半癱在椅子上,他一個追完整本書的忠實讀者都不知道這兩位是怎麼打的,書裏兩句話就帶過的東西竟然能被說出這麼花枝亂墜的一套,要是這本書的作者有說書先生半點能編的能耐也不會被噴爛尾。

    “師尊,那先生說的可是你?”慕淮問道。

    聽說書先生的描寫,故事裏的葉逢舟應是位孤傲清冷的強者,但面前這個窩在椅子裏嗑瓜子還到處顏藝亂用臉的東西……

    代入感極差。

    “以前的事。”葉逢舟搪塞道。

    故事裏的人是他也不是他,原主是個有情有義的俠士,而他只不過是一個混日子的賴皮罷了。

    “老先生!”葉逢舟喊道,“怎麼只講那些百十年的往事,沒的新鮮事?”

    誰他孃的要聽你講我的故事,你給我版權費了嗎。

    “這位客人,老兒我今日計劃便是講葉逢舟的故事,你讓我改講他事不是在強人所難嗎?”

    葉逢舟拿出一片金葉子放於桌上:“老先生,你要是願意講些新的,這東西就歸你。”

    有錢了說話就是硬氣。

    說書先生扶正面上的琉璃鏡換上了一副笑臉:“客人想聽什麼新鮮事?”

    “魏家鬧鬼一事。”

    “這……”說書先生沉默一會,“魏家的事現在還玄着,老兒怕惹禍上身不敢說啊。”

    葉逢舟又取出一片金葉子:“老先生,現在能說了嗎?”

    說書先生看着桌子上的金葉子心裏饞,一咬牙說:“講,老兒這就講,只是魏家一事剛發生三月,衆說紛紜,客人真的要聽嗎?”

    “當然要聽,一個鬧鬼破案子老先生怎麼這麼多推辭,難道你也不知魏家事?”葉逢舟說。

    “知道,怎麼不知。”激將法還是管用的,老先生響木一敲就開始講,“客人您且聽好嘞。”

    說書先生真就開始講起來,反正鬼只殺魏家人,他只是個說書的而已。

    “想必各位都聽過魏家,這魏家幾十年前經商致富,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家族,但三月前,魏家突然鬧鬼,只餘十幾人,這就不得不說一說現在魏家的大公子。”

    大公子?

    葉逢舟摸着下巴:“淮兒,你對大公子印象如何?”

    “一個膽子極小的中年大叔。”慕淮半點情面不講。

    “那大公子是咱當地有名的紈絝,風流成性,經常去搶別人家的小娘子,三個月前遇見一姑娘,兩人漸漸有了曖昧的感覺,可後來您說怎麼着,那大公子他始亂終棄,可憐姑娘死的慘,化爲厲鬼報生怨。但魏家把大公子藏的極好,姑娘找不到他,這才把魏家人一個一個殺掉以結心中恨。”

    說書先生說的動情,到激動處時還聲音顫抖,似是在爲故事裏的姑娘不值。

    ……

    葉逢舟木訥的吐掉嘴裏的瓜子皮,這老頭可真能編,要不是親眼見過惡靈他就真信了,可憐好好一個惡靈,硬是被編的變了性。

    “師尊,他在胡扯。”慕淮聽不進去這狗血故事了。

    葉逢舟心痛的扶着額頭,老東西是從哪個話本上看到的言情故事,奶奶的騙了他兩片金葉子。

    這種行走江湖的評門騙術多是半真半假,他之所以捨得兩片金葉子就是想聽那半數真,結果好傢伙,這老頭全他媽是編的。

    “淮兒。”葉逢舟嘆着氣說,“咱們被騙了。”

    以後搜情報還是得去卜世樓,靠譜。

    “不過這老頭的故事還真給了我一點靈感。”葉逢舟說,“我一直以爲惡靈是因爲生意纔對魏家趕盡殺絕,竟忘了往感情方面去想。”

    慕淮:“感情方面?”

    葉逢舟笑的跟個大狐狸似的揉了揉他的頭:“所謂感□□就是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你年紀尚輕,不急着懂。”

    。

    他們出來時茶樓邊上出來一隊江湖藝人,什麼胸口碎大石啦,吞刀子啦,凡是葉逢舟小時候在電視劇裏看到過的全都演了一遍。

    “淮兒,你看他們奇特的很。”葉逢舟沒有半點身爲修仙者的自覺。

    可能是跟葉逢舟混久了,慕淮也沒了修仙者的自覺,看這些江湖雜技也傻了眼。

    表演的藝人演完後拿着斗笠四處求錢,突然一個大娘喊了一聲。

    “小偷!有小偷在偷我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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