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陷入片刻沉寂,還是在一旁早早就做好準備的造化門的醫修率先做出反應,幾人快步上前圍着金科查看傷勢。

    原來坐在帳篷中的無極宗弟子也急忙過去,走近之後看着不省人事的金科,心有餘悸。

    有一名無極宗弟子看起來和金科應該交情甚篤,紅着眼睛衝尤嬌嬌嚷道:“你們凌天宗欺人太甚,仗着有錢欺負人,還將我師兄打成重傷,你必須給我師兄道歉。”

    尤嬌嬌第一次將人打成那副模樣,也很不好受,她從擂臺上一躍而下向無極宗衆人走去,無極宗弟子對她怒目而視。

    尤嬌嬌走到無極宗衆人面前後誠懇的道:“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那麼不經打,沒控制好力氣,你們放心他受傷的治療費我來出。”

    尤嬌嬌這話像是熱火上澆油,無極宗弟子更是怒不可遏,什麼叫不經打?凌天宗這是在挑釁。

    剛剛說話的無極宗弟子聲音更大:“誰稀罕你的臭錢,你們凌天宗的人真是心思惡毒,虛僞至極,呸。”

    唾沫星子差點噴了尤嬌嬌一臉。

    尤嬌嬌覺得理虧,不欲與之爭辯,忍住心頭翻滾的怒火,強擠了一個僵硬的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次是我出手過重,我也很內疚,我願意承擔後果。”

    這個被尤嬌嬌認爲的善意的笑容再一次刺痛了無極宗弟子,那人擡起手指着尤嬌嬌,手都快戳到尤嬌嬌臉上了,吼道:“你還敢笑,你背地裏指不定多得意呢,我看你們凌天宗都不是什麼好人。”

    尤嬌嬌深呼吸幾口,握緊拳頭,不生氣,我不生氣。

    那人還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凌天宗假仁假義,不配是三宗之一云云。

    尤嬌嬌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腦中那根叫理智的弦崩斷了,怒火攻心,直衝腦門,她尤嬌嬌忍不了了。

    尤嬌嬌擡手啪得一下打掉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手,然後叉起腰道:“我說你夠了呀你,我都道歉了你還糾着不放,比試中受傷是常有的事,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

    “你什麼你,再說你說我就算了,你說凌天宗幹什麼,我都說了我會負責,你們還要怎樣!”

    哼,論吵架,我尤嬌嬌也不是喫素的

    等宋蕪帶着凌天宗幾人過去查看情況時,尤嬌嬌舌戰羣雄,一人把對面幾人說得回不出話來。

    無極宗弟子被尤嬌嬌罵得還不了嘴,見宋蕪幾人過來,覺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什麼證據:“怎麼你們凌還要把我們幾人也打了不成,我告訴你我們無極宗不怕你們,我們郎師兄…”

    “住嘴!”臺上的無極宗長**陰真人終於忍不住怒喝一聲,打斷了還想說話的弟子,那弟子像是被掐住喉嚨,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江陰真人也很惱怒,看見門下弟子被修爲還低一級的敵方弟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覺得無顏見人,弟子趁機罵幾句,他也沒阻攔。可這弟子口無遮攔再說下去有理也變沒理了,他自然不能放任。

    看着底下劍拔弩張的兩派弟子,江陰真人沉着臉問五位評委:“五位真人,雖說這一句是無極宗弟子技不如人,但是凌天宗弟子是否借用外物太多,怕是有些勝之不武吧。”

    五位評委面面相覷,這倒是不好斷定,畢竟尤嬌嬌使用的全是攻擊力在築基範圍的法寶,但是她法寶的數量確實又有些超過一般弟子的範疇。

    玄策真人內心暗罵江陰老兒弟子不爭氣就告黑狀,面上卻淡淡的反駁道:“江陰真人此話倒是有趣,修士打鬥難道不是大多都依靠法寶,再說凌天宗的弟子又不是能無窮無盡使用法寶。諸位道友請看。”

    玄策真人指向尤嬌嬌,臺上的評委和其他宗門長老看過去。

    “我宗弟子在使用符篆和法寶後,靈力已經枯竭,沒多少還手之力,若是無極宗弟子沒有輕敵後落入下風,這場勝負還說不準呢。”玄策真人接着說道。

    各位真人略一掃就能看出尤嬌嬌體內的靈氣果然已經所剩無幾,若是無極宗弟子剛開始先消耗一波的話…衆人心底也有了計較。

    江陰真人人老成精,聽完玄策真人的話就知道自己這邊已經佔不到上風,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言。

    清平真人便給負責監管擂臺的元嬰真人傳聲讓他宣佈比賽結果。

    元嬰真人在向醫修們確定完金科是內腑受傷,不危及性命後,便宣佈了尤嬌嬌晉級,遞給她一枚一號牌。

    無極宗衆人只得瞪了凌天宗弟子好幾眼後,纔跟着醫修將金科擡下去治療。

    尤嬌嬌雖然晉級卻沒什麼晉級的喜悅,垂着頭不說話。

    凌天宗幾人也不知如何安慰,還是宋蕪摸了摸尤嬌嬌的頭髮,又將她攬在懷裏拍了拍後背。

    尤嬌嬌的淚意就憋不住了,她也很委屈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沒想將人傷得那樣。

    宋蕪感覺肩頭傳來的溼潤感,她改變了命運,連帶着尤嬌嬌的命運也發生了變化。

    她清楚的記得前世尤嬌嬌第一場雖然也勝利了,但不是這樣壓倒性的勝利,而是和金科你來我往鬥得難捨難分,最後才險勝的。

    因爲那一場兩人都有受傷,而且金科的傷也沒這麼重,所以兩家弟子也沒有爆發衝突。

    但這一次…

    宋蕪回憶着,她前世的排名沒現在靠後,和尤嬌嬌同一時的的擂臺賽,所以很多戰鬥細節都是聽凌天宗其他弟子說的。

    當時好像是尤嬌嬌初次戰鬥手忙腳亂沒發揮好,被金科攻擊了好幾次後才知道反擊,她還記得有弟子嘲笑尤嬌嬌是繡花枕頭。

    那這次是她的鼓勵讓尤嬌嬌一上臺就調整好心態,先發制人才能打金科一個措手不及。

    宋蕪理清了邏輯關係也有些無奈,沒想到這次居然惹得尤嬌嬌沾上一場無妄之災。

    她在尤嬌嬌耳邊輕聲安慰,好不容易纔將尤嬌嬌的淚意哄回去,尤嬌嬌也有些不好意思。

    宋蕪帶着尤嬌嬌去旁邊避靜處整理了下儀容,邊爲她擦拭眼角的淚痕邊說:“等下午比賽結束,我陪你去看看金科。”

    尤嬌嬌感激的點點頭,她雖然同無極宗吵了起來,但是她對金科還是心存愧疚,原來想着一個人去看金科有些畏懼,若是宋蕪願意和她一起去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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