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城金家怎麼會和那兩人結仇?
崔管事想不明白,不過他也不需要明白。金家人和那兩人有沒有矛盾他管不了,但金家人敢對有寶齋的人出手,那他就非管不可。
“前面帶路。”崔管事道。
小藍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垂首在前面領路,眼中閃過期待的神色。
金銳,金鈴,你們能在我面前不可一世,那你們敢在崔管事面前也這樣嗎?
金鈴從小藍走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她明明知道原因,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內心的壓力,青鸞在臺上熱情洋溢地講解着珍貴的寶物,她完全聽不進去,即將到來的危機如烏雲籠罩心底。
金銳見金鈴一直喪着臉,覺得掃興,便道:“金鈴,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哪裏還有我們金家人的氣概。”
金鈴斜睨了金銳一眼,沒有說話,她懶得再和金銳多費口舌,等一會兒金銳就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麼愚蠢的事。
金銳見金鈴不理她,太不高興了,正準備再多說金鈴兩句,突然聽到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響,轉頭一看,小藍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臉上盡是順服的表情。
金銳樂了,他就知道這個小賤人不敢和金家作對,這不現在乖乖回來認錯了。
“算你識相,只要你跪…”
金銳的話隨着一個身影的出現,戛然而止。
元嬰期!
崔管事的氣息毫無遮掩,如同洶涌的海浪撲打在衆人身上,他們無力反抗,只能被海浪裹挾着承受大海的怒意。
崔管事的步伐不疾不徐,細碎的腳步聲卻好像踏在他們心尖上,令他們臉色驟變。
金銳看着面色不佳的崔管事,居然,有寶齋居然真的來爲那個下人出頭了!
金銳的瞳孔猛縮,他這次好像真的給金家惹出**煩了。
“前…前輩息怒。”金鈴抵檔住撲面而來的壓力,哆哆嗦嗦的說道。
崔管事見第一個求情的是金鈴,對金銳的惡感更深。
沒腦子還敢這麼狂,他還是金家少族長,真是令人捧腹。
崔管事收回身上壓制的氣息,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刺向金銳,沉聲道:“就是你動手打了我們有寶齋的人?”
壓迫感消失,金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崔管事問責,臉上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前輩,這都是有原因的,是…”
“嗯?”崔管事一聲低哼打斷了金銳的話,“我只需要知道是不是你動的手。”
結果已經在這裏了,起因是什麼樣的,崔管事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居然有人不把有寶齋的臉面當一回事。
這真的是來追責的了。
在場衆人再一次明確了崔管事來的目的,此事必定不能善了了。
金銳此時小腿都已經開始打顫,他甚至想矢口否認,但小藍就在門口站着,他若是不承認,小藍一定會揭穿他。
崔管事見他承認,不耐心再聽他狡辯,喝道:“既然傷了人,那就賠償醫藥費。”
金銳一怔,隨即大喜:“前輩!我知道錯了!我願意賠償!”
賠點靈石而已,他金銳還是出得起。
金鈴卻心生不妙,堂堂一個元嬰期修士跑到這裏來,只是爲了來要點賠償,她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果然,崔管事吐出的幾個字驚得他們險些跳腳。
“二十五塊上品靈石。”
金銳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二十五塊上品靈石,這不是賠償,這是搶錢啊!
那種實力低微,只有一張臉能看的女人,他一塊上品靈石都能買幾個了,更別說二十五塊上品靈石,幾乎相當於金家一半的積蓄了。
金銳訕笑道:“前輩,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崔管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從不與人開玩笑。”
區區二十五塊上品靈石,對崔管事而言無疑是筆小數目,但金家人居然因爲這點錢而出手傷人,那他就再讓金家人出這麼一筆錢。
金銳也終於猜到了崔管事的用意,這二十五塊上品靈石就是生津果樹的報價,他是故意說的這個數。
“我,我拿不出這麼多靈石。”金銳梗着脖子道,他哪裏捨得爲了個下人拿出這麼大一筆靈石,他不信這個人真的會將他怎麼樣。
崔管事一掃金銳的神情,就對他的想法猜出了七八分,不見棺材不落淚。
崔管事心神一動,無形的靈力便聚攏在了一起,然後在他的操控下,靈力化成一隻大手將金銳直接掐住脖子拎到懸空的狀態。
“啊,前輩!”金銳突然被拎到空中,驚呼一聲,就像是一隻被人吊在半空中的青蛙一樣四肢猛烈地掙扎起來。
小藍看見金銳狼狽的動作,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心中冷笑連連。
“小子,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若是拿不出來這筆錢,那我就直接把你手給砍了,再讓你的人帶着你的手去找金家拿錢。”
崔管事的聲音很平淡,更能讓人看出他的語氣並沒有說笑的意思,他是真的這樣想的。
金銳掙扎的幅度開始減小,砍掉他的手,不!不可以!沒有了手和廢人又有多大的區別!
雖然對修士來說沒有手臂依然也可以修煉,但沒有了手臂就沒有了完整的靈力循環,修煉的速度也會放緩許多。
更重要的是除非他修煉到化神境界,不然他的斷臂就沒有再長出來的可能,那他還怎麼能夠成爲一族之長。
“哥!你就答應吧!”金鈴見自己的哥哥已經漲得臉頰通紅,害怕他又犯渾極力勸阻道。
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就算心中失望至極但還是忍不住要勸他。
“前輩,你放我下來,我給,我給。”
金銳說完這句話後,空中的無形大手就立馬消散,他也叭唧一下摔到地上。
“咳咳咳…”
金銳捂住脖子,感受着這劫後餘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