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人年紀最大,鬢角都有些花白,因爲太過緊張,差點被橫向生長的樹枝絆倒。
不過就算他連忙降低速度穩住了身形,但依然被絆了一個趔趄。
和他同行的二人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依然拔腿往前面奔去,彷彿身後有索命的厲鬼在追逐一般。
那人看着前面奔跑的身影,雙目之中滿是憤恨,像是在控訴二人的無情
但其實若是每個被絆住的人是那二人之一,他也不會停下腳步,像他們這樣的人,向來都是只管自己,哪裏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哪怕他們前不久還一起喝酒喫肉,談天說地。
他不能再想了。
他會被追上的。
他急忙拋開自己剛剛的埋怨,繼續向前方疾馳而去。
築基修士的速度極快,他就停了那麼一會兒,前面那兩人已經看不見蹤影了。
他心中又急又怕,只得將靈力催動到極致,默默在心裏祈禱不要被那個女煞星追上。
然而,下一刻,刺耳的破空聲就在耳邊響起,一股寒氣從腳直入頭頂。
是她,她追上來了!
十幾個人才攔住她這麼一小段時間!
那人驚懼交加,想起他剛剛見過的一邊倒的殺戮,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這一箭的。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好幾個形態各異的法寶,全部往後一扔,大喝道:“給我爆。”
那幾件閃着各色靈光的法寶瞬間被引爆。
與此同時,那人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神情萎靡,他顧不上擦拭自己嘴角的鮮血,匆匆往嘴中扔了兩顆丹藥,就繼續逃命。
剛剛自爆的法寶裏面有一件是他的本命法寶,與他心神相連,本命法寶受損,他也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出此下策。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這樣做,他一定會死!
他的同伴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果然,當法寶的爆炸聲散去後,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破空聲也消失了。
密林之間只剩下鳥叫蟲鳴,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安靜地有些可怕。
他躲過了一劫?
他心神稍松,剛想慶幸自己的乾脆果斷讓自己保住了小命。
下一刻,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以一種蠻橫的姿態轟破了他的靈力護罩,然後從胸口穿透,他的心臟瞬間被絞個粉碎。
“我不是…”
話未盡,他雙目變得黯淡無光,整個人急速下墜,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塵土。
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地上,仰面朝天,身體因爲劇烈的撞擊,七竅流血,特別是那一雙睜得滾圓的眼睛下還淌出一行血淚,還能依稀看出他眼中的不敢置信之色。
嚓,嚓。
兩道輕微的摩擦聲響起,眨眼間,那人的屍體旁出現了一個身着白色道袍的女修。
那女修低着頭,見到他死不瞑目的屍體,面無表情,手指微動,他腰間掛着的儲物袋騰空而起,被女修握在手心。
“果然這些人一個二個都小有身家啊。”
女修昂起頭,露出如皎皎明月般冷豔的面龐,此人正是宋蕪。
想到前面還有兩個漏網之魚,宋蕪身形化作一抹流光,飛馳而去。
一炷香的時間後。
宋蕪如同剛剛一樣,將兩個儲物袋從地上的兩具屍體上取下,接過後隨意一掃,滿意地點點頭。
將儲物袋收起,宋蕪不再理會地上的兩具男屍,辨認了一下方向,召出飛毯往東方而去。
飛毯上,宋蕪盤腿坐下,將自己剛剛收繳的十幾個儲物袋的東西全部清點了一番,然後分門別類的收好。
這裏面有很多東西她用不上了,但是她可以拿給家族的人,到時候算做給家裏人的見面禮好了。
因爲她現在離西戈城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她估計再過三日,她就能到西戈城了。
想到這裏,宋蕪的心情也有些激動,她離家太久了。
自從那日和御膳真人從金鱗城出來後,她與御膳真人也很快就分別了。
御膳真人要去尋找自己的道,而她要回家,兩人目的不同,自然會分開。
分別前,御膳真人給了宋蕪不少可以補充靈氣的靈食,靈酒,並且御膳真人還向宋蕪承諾了只要突破化神,一定會回宗門。
之後,宋蕪便用盡全力去趕路,飛燕步與飛毯交替使用,終於離西戈城越來越近。
不過離西戈城越近,危險也就越多。
之前就說過,因爲西戈城離是西戈荒漠最近的城池,魚龍混雜,很多修士即一夜暴富,又不想冒着生命危險去闖西戈荒漠,所以他們選擇在西戈城外殺人奪寶。
宋蕪剛剛遇到的那一撥人已經是她這些日子以來遇到過的第三撥想要殺她的人,不過這些想要謀財害命的人都被她反殺了。
她從遇到第一撥人然後收繳了他們們的儲物袋,都被他們的財富給驚到了,從而受到了啓發。
她將自己的氣息給壓到了築基後期左右,又把衣服換成了華美的道袍,連之前僞裝的容顏都恢復了原貌。
宋蕪這刻意一收拾,再加上行事無所顧忌,活脫脫變成了一頭涉世未深的肥羊,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第三撥人在這附近小有名氣,因爲這夥人裏有一個是金丹初期的頭領,其他的都是築基期修士,他們十幾個人集結在一起,戰鬥力也不容小視。
不過因爲宋蕪僞裝得太好,那羣人根本沒將宋蕪放在眼裏,連氣息都沒怎麼收斂,就向着宋蕪包抄而來。
宋蕪早就等着他們了,擒賊先擒王,宋蕪趁其不備,弒神弓和雲夢壬水同時出來,直接取了他們老大的性命,接着就是個個擊破。
那羣人剛開始還想合力反擊,卻一個又一個喪命後終於發現了宋蕪的厲害,只得四散逃走。
可惜最後,一個都沒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