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修士神魂中凝聚而成的精血,它連接着修士的識海。
只要掌控了這人的神魂精血,便可以知曉他的一切行爲活動,還可以通過那滴精血來操控他的生死。
宋蕪有了龐大海的魂魄精血,他的生死便在宋蕪的一念之間,所以龐大海不願。
而這魂魄精血只能由龐大海主動交出。
“兩百年之後,放你自由。”
宋蕪淡漠道,兩百年的時間足夠宋家崛起。
“當真?”
龐大海眼睛都瞪大了,若是有一個期限的話,他倒能勉強接受。
這樣想起來還算有點盼頭。
“當真。”
“好。”龐大海苦笑一聲,咬咬牙,手一拍額頭,一滴晶瑩剔透的血珠便緩緩從他額頭上飄了出來。
這滴血珠出現後,龐大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也看着有些萎靡不振。
宋蕪打了一道神識進了那滴血珠,然後將它收了起來。
“前輩。”龐大海囁嚅着又喊了宋蕪一句,能活下來纔是重要的。
“你現在立刻去西戈城宋家,我要你這兩百年都爲宋家效力。”
物盡其用,這人自然也要儘快安排上,宋蕪直接就讓龐大海去宋家。
她的消息傳開以後,想必宋家這段時間會有不少人上門叨擾,宋家清閒了那麼久一定會手忙腳亂,所以這個龐大海還是儘早去幫忙好一點。
“宋家?”龐大海的舌頭險些打了一個結,他沒聽錯吧,這個前輩說的是宋家?他收了東西沒辦事那個宋家?
宋蕪似笑非笑道:“怎麼,你不是去過嗎?”
妖獸哦!
龐大海現在只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他總算知道這場無妄之災是什麼來的,原來都是他自己招來的。
好端端的沒事,爲什麼要提起這件事,就讓他一直埋在肚子裏不行嗎?
不對,這都是因爲羊羽那小子起的頭,是他害的我呀。
龐大海扭過頭恨恨地看着羊羽,目光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羊羽也傻眼了。
這也太巧了吧,這剛說了別人家的閒話,就被別人抓個正着,這話本都不敢這麼寫呀。
羊羽有點心虛,不過很快他又清醒過來,這要不是海哥做出這種事,至於有這後來的事嗎?
這要怪也怪不了他頭上啊。
等等,宋家的金丹修士不就是那個天才宋蕪嗎?
羊羽僵着僵着脖子小心地打量一下宋蕪的身形,然後將那日他看見的那個高貴冷豔的宋蕪做對比。
兩人的身形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真的是她!
宋家宋蕪。
羊羽忽視掉海哥投來的責怪的目光,激動地道:“您,您是,宋,宋蕪前輩?”
羊羽爲什麼這麼激動?
那就是因爲雲夢界常有的慕強心理作祟。
宋蕪那天的強勢登場給羊羽心裏留下了極深的烙印,所以他纔會津津有味的向龐大海分享他那天的見聞。
今天見到宋蕪之後,宋蕪所展現的實力更是讓他敬仰。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見到了自己一直很敬仰的人物,傳說中的人物。
宋蕪倒是沒有將她對龐大海的怒火轉移到羊羽身上,冤有頭債有主,惹事的人是龐大海,跟羊羽又沒有什麼關係。
“真的是宋蕪前輩,哎呀,我太高興了,真的。”
羊羽高興地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那狗腿樣,龐大海都快看不下去了。
不過聽到這人是宋蕪,龐大海內心深處的怨恨也少了不少。
被一個強者收服,也不算很丟人。
有不少遇到瓶頸突破無望的人,爲了追尋大道,尋求那些高人的指點,主動選擇成爲高人的奴僕。
這在雲夢界是很尋常的事。
雖然現在宋蕪只是一個金丹期,但看她的天賦以後肯定也不僅僅侷限於此,那說不準到最後還是自己佔了便宜。
這樣一番自我安慰後,龐大海不僅不生氣了,反而還有點得意。
見羊羽十分熱情的在宋蕪身邊獻殷勤,龐大海覺得自己作爲宋蕪第一個的奴僕,不能居於人後,也主動湊上前去說些討好的話。
兩人拍馬屁的功夫十分精湛,連一向沉穩的宋蕪都忍不住輕了二兩骨頭。
“行了,行了。”
那兩人彷彿較上勁兒了,一個比一個說的肉麻,宋蕪聽不下去了,急忙打斷二人。
“龐大海,你去宋家好好表現,若是以後表現得好,我可以提前放你自由,若是打起了歪主意,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雖然知道魂魄精血在手,龐大海不可能背叛,宋蕪還是敲打了龐大海兩句。
“前輩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
龐大海拍着胸脯向宋蕪保證道,同時還得意得看了羊羽一眼,暗道,瞧見沒,我纔是和前輩一夥的。
羊羽也不甘示弱,對宋蕪道:“前輩,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安排?我也可以爲您效勞。”
羊羽纔不會像龐大海那樣傻。
龐大海可是做錯了事被罰去宋家當奴僕,不一定能得到前輩的青眼。
不像自己,是個自由身,還自動想着替前輩辦事,這纔是真正的讓前輩對他有好感的方法。
替自己效勞?
宋蕪正打算一口拒絕,卻突然想起自己在找的那座五指山。
這兩人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也許會知道這座山的位置呢。
宋蕪便問道:“你們二人可知道這西戈荒漠內有一座山,那座山狀似五指,周圍也再沒有其他山。”
宋蕪將那座山的形狀描繪了出來,其實心裏不太抱有希望。
因爲這兩人的修爲都是築基期,活動的範圍也是在西戈荒漠最外側,和五指山所在的位置相距甚遠。
果然,兩人思索一陣後齊齊搖頭,都表示沒有見過那座山。
聽宋蕪描述,那座山的特徵十分明顯,若是他們見過一定會有印象。
既然這兩人都不知道,宋蕪現在還是得靠自己去找那座五指山。
詢問了現在所在的位置後,宋蕪在心中計劃了接下來的路線,又叮囑了龐大海幾句,宋蕪便獨自離開了。
宋蕪走後,龐大海和羊羽齊聲嘆了口氣。
一人是慶幸。另一人就是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