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見到快至身前的靈力漩渦，不閃不避，而是張大了嘴。
吼！
一道黑色的陰風從它的嘴裏吐出，帶着極寒的煞氣，與靈力漩渦撞到了一起。
撞擊所產生的巨大氣浪向四周散開，將宋蕪和紅臉老者逼得倒退數步。
黃沙也在這劇烈的撞擊中，漫天飛舞，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許久後，黃沙落下，宋蕪和紅臉老者這纔看見了對方。
靈力漩渦在撞擊中消散了，只留下了鬼王。
當然鬼王的狀態也並不是很好，起碼宋蕪就覺得它的氣勢也衰弱不少。
紅臉老者見到鬼王獲勝，也是不好受。
今日他已經吃了大虧了。
現在他想着，既然他和宋蕪誰也奈何不了誰，乾脆就此休戰，各自離開。
紅臉老者怨恨地看了宋蕪一眼，像是要將她的模樣記在心中，然後便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打算離去。
“站住！”宋蕪叫住了他，“現在想走怕是走不了了。”
宋蕪可不打算放任他這樣離開。
紅臉老者不可思議的轉回身來，而後便憤怒道：“小娃娃，你莫不是以爲我怕了你，哈！”
紅臉老者感覺自己被宋蕪給羞辱了。
宋蕪居然想留住他，這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啊。
“怕不怕，不是你說了算的。”宋蕪淡淡道。
“好！好！好！”
紅臉老者連說三聲好！
他徹底被宋蕪激怒了。
如果這是宋蕪的計策，那她成功了。
紅臉老者不打算和平收手了，他要宋蕪付出代價。
“鬼王！”紅臉老者大喝一聲，“給我吞了她！”
鬼王的身形陡然暴漲數十倍，整片天空都昏暗了不少。
它撲向了宋蕪。
暴虐的氣息撲面而來，要將宋蕪淹沒。
宋蕪擡頭望着鬼王遮天蔽日的身影，眼中卻閃耀着濃郁的自信。
“交給你了。”宋蕪輕輕道。
呼。
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像是在迴應她。
紅臉老者得意地望着站在原地的宋蕪。
哈哈，傻了吧，他的鬼王可是金丹修士的神魂，比真正的金丹修士還要殘暴。
這個小娃娃就算有再多的法寶，也不能將鬼王打散。
只要鬼王不散，紅臉老者就可以一直用其他魂魄來補充它的魂力，這就相當於它一直會立於不敗之地。
紅臉老者以爲自己勝券在握，稀疏的眉毛都上揚了不少。
下一刻。
他原本張得大大的嘴立刻變得更大了。
紅臉老者揉了揉眼睛，震驚地看着宋蕪，準確的說是看着宋蕪的影子，那個正在蠕動着想要站立起來的影子。
這，這也是魂魄？
紅臉老者疑惑地看着那個影子，然後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的旗幡就是和魂魄有關，他又和魂魄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是不是魂魄他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這個有生命力的東西明顯不是魂魄，而是另一種和魂魄極像的存在。
這到底是什麼？
紅臉老者不知爲何，突然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鬼王卻是一點沒有察覺。
它雖然比一般的魂魄強大數倍，但是依然是一個沒有神智受人操縱的鬼魂。
紅臉老者說的沒錯，心魔和魂魄確實是很像的存在，而最大的不同就是心魔它是有靈智的。
心魔早在那個鬼王出現的時候就亢奮了起來，它高漲的情緒也傳遞給了宋蕪。
宋蕪知道了，鬼王也是它能夠吞噬的一種存在，而且還是一種大補之物。
那可真是…
太好了。
宋蕪還真擔心被這個紅臉老者給跑了，現在既然心魔能夠解決掉那個鬼王，那她就能確信她能夠解決那個黑臉老者。
一人一心魔，在無聲的交流之後就達成了一致。
心魔同之前出現的時候一樣，它幻化成了宋蕪的模樣，看着衝它極速靠近的鬼王，黑黢黢的瞳孔中閃爍着喜悅與貪婪之色。
紅臉老者可看不出心魔黑漆麻烏的臉上有其他的表情，但是他直覺不對。
所以猶豫片刻後，他突然道：“鬼王，回來。”
他要召回鬼王跑路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紅臉老者可不會像一些小娃娃死犟到底，他們這種活了那麼多歲數的，更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見風使舵。
所以他見勢不妙，急忙召喚鬼王回來。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在他出聲的時候，心魔就如同鬼魅一般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再出現時，他已經趴在了鬼王的肩頭上。
在紅臉老者驚駭，宋蕪期待的目光中，心魔狠狠地一口咬在了鬼王肩上，然後撕咬下了一大塊黑色的氣體。
吧唧吧唧。
心魔將黑色氣體吞了下去，然後眼中閃過愉悅之色。
被咬了一口的鬼王愣了一下，然後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當然聽在宋吳的耳裏這是嗷地一聲。
落在紅臉老者的耳裏，那就是他的鬼王在哀嚎。
鬼王怒了。
它第一次沒有聽從紅臉老者的吩咐，而是揮動巨大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肩上，也就是心魔所在的位置。
理所當然地拍了個空。
心魔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這一次他出現在了鬼王的後頸處。
然後又是熟悉的一幕上演，它再一次張着利嘴撕下了一塊黑色氣體。
吧唧吧唧。
咀嚼的聲音讓紅臉老者忍不住一顫。
紅通通的老臉沒了多少血色，看起來倒是像正常人的膚色了。
紅臉老者心疼啊，心魔咬下的是鬼王的身體，但他卻感覺是在咬自己的肉一樣。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紅臉老者不能再看着他的鬼王被這個怪東西給吞了，鬼王要是沒了，他的戰鬥力也會減弱一大半。
更重要的是他很難再找到一個和鬼王相差無幾的魂魄來替代它。
紅臉老者抖動着旗幡，想要讓其他魂魄去支援鬼王。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犧牲掉這些魂魄來換鬼王逃脫的機會。
宋蕪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紅臉老者出手。
紅臉老者一動，她也動了。
剛剛那些魂魄被宋蕪雲夢壬水所化成的冰針，扎得千瘡百孔，現在已經恢復如初了。
冰針不行，那就換個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