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門外的修士中,有性急之人,按捺不住便開口問道:“丹陽真人,剛纔那位道友已經去接受傳承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丹陽真人身上,他們希望丹陽真人能給他們一個否定的答案。
“諸位道友,那位道友已經通過法陣通往傳承之地了,所以現在老夫想問問是否還有人也願意前往傳承之地,接受傳承考驗。”
丹陽真人誠摯道。
“什麼?那人真的去接受傳承了!”
“丹陽真人的意思是我們也有機會嗎?”
“丹陽真人怎麼會如此熱心?”
一時間質疑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宋蕪在人羣中,目光閃爍。
她下意識往左側望去,就見左側的厲青也望向她,然後衝她搖搖頭。
兩人的目光稍一觸碰之後就馬上收回,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兩人進行了一場短暫的交流。
宋蕪收回視線,她和厲青都知道丹陽真人的用意了。
她又將雲夢壬水召出了,等一會兒說不定又會是一場惡戰。
而這一邊丹陽之人等衆人討論片刻後,這才繼續問道:“哪位道友願意前往傳承之地?”
無人應和。
剛纔密鑰的出現讓有些人失去了理智,爆發了衝突。
可現在冷靜下來大家都知道了,這密鑰不是那麼容易拿的。
中年文士的氣息突然消失,有可能是通過傳送法陣離開了,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消失了。
更何況誰也不是傻子,這麼好的機會,丹陽真人爲何會讓給他們?
明顯是想讓他們去探探路。
所以現在大家衝動了一瞬便冷靜下來,都不願意出這個風頭。
“哦?難道大家都不相信老夫的話嗎?”
丹陽真人沉聲道。
“丹陽真人,不是我們不信任你,是我們信不過沙老怪,不如我們等那個中年文士出來之後我們再做定奪。”
害怕徹底得罪了丹陽真人,一個修士解釋道。
“哼!”丹陽真人冷哼一聲,“你們可要想好,傳承稍縱即誓,說不定到時候被他人獲得了就沒有你們的機會了。”
衆人果然又遲疑了,有幾人的眼珠瘋狂轉動,他們倒是真的被丹陽真人的話給哄住了,一時間有些心動。
“跟他們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將人抓過來就是。”
角圭大步流星地走出來,俯視着殿外的衆人,面色倨傲。
角圭的話相當於是直接揭穿了丹陽真人的用意,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有幾個修士見勢不妙直接乘坐飛行法寶往外飛去,想要逃之夭夭。
“那就先用你們開刀!”
角圭目露冷嘲之色,右手掐訣,一道靈光便打了出去。
那道靈光飛出之後,化作一隻如山般大小的藍色手掌,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將逃竄的四人給捉了回來。
這下衆人才是真正的驚慌起來,他們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
“丹陽真人,你們這是何故!”
“丹陽真人我們可是一直都聽從您的吩咐,您可不能這樣對我們啊!”
“就是!”
丹陽真人收起了剛纔和藹的面孔,冷聲道:“諸位不是驚慌,我們又不是要奪人性命,我們這是要送你們一場大機緣啊!”
“你抓了他們還說是爲我們好!”
丹陽真人話音一轉,柔聲道:“這不是因爲你不配合我們嗎?我們只能出此下策。”
衆人還想再問,角圭卻不給他們機會了,他對自己,他對矗立在那裏的藍蛙道:“你看着這些人,不要讓他們跑了。”
“呱~”
藍蛙肚子一鼓,應了一聲,碩大的眼睛就這樣冷冷盯着衆人。
角圭叮囑了一句之後,便將被靈力大掌抓住的四人帶進了大殿之內。
丹陽真人衝衆人安撫的笑笑,也跟了上去。
衆人面面相覷,現在才感覺到自己這時踏上了一條賊船。
剛剛想逃跑的四人被靈力手掌抓在一起,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要被擠碎一樣,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角圭嫌棄地操控着靈力大掌,將四人放在了法陣之中,然後命令道:“將靈力輸入到你們腳下的法陣中,可以饒你們一死。”
四人跌落在法陣中,茫然無措的看着腳下的法陣。
其中一人反應最快,他撲通一聲雙腳跪在地上,衝角圭一邊磕頭一邊道:“前輩,前輩,您饒我一命吧,饒我一命,我願赴湯蹈火爲您所驅使。”
其餘衆人也反應過來,除了有一人他面色僵硬,不願意像那人一般,另外兩人也都跪在了地上,向角圭磕頭求饒。
角圭不耐地擺擺手道:“別跟我來這套,現在你們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將靈力注入到腳下的法陣中,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不然我現在就將你們格殺。”
笑話!想給我做奴僕的人,不知凡幾,我能看上這幾個歪瓜裂棗嗎?
“這…”
既然僵在那裏,他們剛纔的反應速度極快,就是猜測到了這個法陣一定有問題。
但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逃掉,還被捉了過來。
幾人知道法陣有異,都不肯動彈。
沉默寡言的畫心取出毛筆,筆尖晶瑩剔透,一股磅礴氣勢在筆尖蘊藏。
她面容平淡道:“你們再不動的話,就是死。”
四人早在之前的對戰中,就見識到了畫心這一筆的威力,連那麼多的沙蠍都能夠一筆震散,更不要說他們這些肉體凡胎了。
橫豎都是死,不如便拼一把!
幾人面目露決然之色,咬牙將靈力注入到腳下的法陣之中。
光芒四射,四人的身影又被這光芒所籠罩。
這一次丹陽真人和畫心都沒有在將神識打在那三人身上,反而角圭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其中修爲最高的那人身上打入了一道神識。
“噗!”
角圭面色潮紅,吐出了一口鮮血,目光中盡是焦躁之色。
“爲什麼?爲什麼又失敗了!”
他不甘地吼道。
他轉過身狠狠地盯着丹陽真人:“丹陽老兒,這到底是不是傳送陣,你在騙我?”
不怪角圭這麼焦躁,神識的創傷並不比一般的外傷更輕。
他連續被攪碎了兩道神識,現在連他腦中的死識海都有所震盪,這對於修士來說,特別是他們這種元嬰修士來說,已經不算是輕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