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兩人腦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
隨後兩人便被靈力大掌給握住了,被束縛在那大掌之中,感受着身體四面八方傳來的壓迫感,兩人臉色大變。
“跑啊!你們再跑啊!”角圭獰笑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宋蕪和厲青悶哼一聲,四肢都快被這巨力擠碎。
角圭要不是見厲青雙脣都沒了血色,光看他的表情,還以爲他沒什麼感覺。
見厲青是個硬骨頭,角圭就想看看另一個人的表情,卻發現那人帶着一個黑色的冪籬,看不見樣貌。
“藏頭露尾。”角圭冷笑一聲,一擡手打出一道靈光,那冪籬便被掀飛,露出了宋蕪蒼白的臉龐。
角圭一怔,陰陽怪氣道:“我說怎麼你們兩人一起攜手逃跑,原來還是一對苦命的野鴛鴦啊。”
宋蕪和厲青被那隻靈力手掌握住,動彈不得,更不要說出言反駁了。
當然兩人也沒有打算出言反駁,這種時候辯駁無用。
“別跟他們廢話了。”丹陽真人收回銅鼎。
在丹陽真人看來,這兩人就是將死之人,無用的試驗品,何必與他們多說。
角圭撇撇嘴,卻也沒反駁,操控着靈力手掌將兩人帶進了大殿中。
排在宋蕪前面的那幾個修士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早晚會輪到他們,但能晚一點是一點了。
朱思羽見宋蕪被捉走了,面上閃過一道複雜。
“你認識他們?”彭二正好捕捉到了這抹神色。
朱思羽回過神來,搖頭道:“不認識。”
他與宋蕪確實不認識,他連宋蕪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在路上偶遇,然後結伴行路。
他說不認識也並沒有錯。
彭二沒有追問,他也只是和這兩人有過一面之緣,倒也沒有什麼感觸。
宋蕪和厲青被角圭扔在了法陣之上,許是兩人之前的逃跑惹怒了他,所以他這一扔倒也使了十分的力氣。
宋蕪落地後第一個反應便是去捏手中的葫蘆,但這一捏卻是捏了空。
宋蕪稍作回憶,暗道不好。
剛剛她正要捏碎那葫蘆就被止住了身體,之後從沙漠中擠了出去,那葫蘆卻是被留在了沙漠底部。
畫心淡淡道:“將靈力注入腳下的法陣。”
宋蕪和厲青立馬低頭去看腳下的法陣。
兩人都接受過宗門最頂尖的教導,對法陣雖然不算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兩人看了一個大概,便和丹陽真人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是一個傳送法陣。
不過兩人還看出來了,這個傳送法陣需要滿足特殊的條件才能開啓傳送,否則的話開啓的就是殺陣了。
宋蕪和厲青目光交匯,遲遲沒有動作。
兩人心裏都很明白,這之前葬送了那麼多修士都沒有的開啓這個傳送陣,他們去開啓想必也有很大機率是遇到殺陣。
他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滿足這個傳送陣的條件。
換句話說,他們就是將靈力注入在這靈法陣之中,就是在送死。
宋蕪和厲青兩人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與其將這個機會交給命運,倒不如再拼一把。
就算沒逃出去,大不了也還是這個結局。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道一股充裕的靈力沖刷進她的體內,流入她的五臟六腑,宋蕪的氣勢猛地向上攀升,彷彿沒有盡頭。
另一邊的厲青雙手掐訣,一股凶煞之氣從其體內蔓延,他的氣勢在剎那間暴增。
原本還滿不在乎的角圭他眼中閃過一道驚詫之色。
他剛剛就可以阻攔兩人的動作,不過他並沒有,因爲他認爲這兩人就算想反抗也翻不起什麼波浪。
但如今見到他們兩人這副架勢倒是超乎了他的預期。
這兩人的氣勢正在逐步增長已經超過了金丹中期,甚至已經來到了金丹後期的地步。
角圭從未聽聞過有什麼丹藥或法術可以在短短的一息之內讓人的修爲提升這麼多。
而且兩人用的還不是一個法子。
不過短暫的驚詫之後,角圭又是一副不屑之色。
就算是達到了金丹後期又怎麼樣,金丹後期跟元嬰初期看似只隔了一個小境界,但中間隔的卻是一道天塹。
剛剛在外面的金丹後期修士少說也有十幾人,但依然沒有在他的手下沒有還手之力。
這被強行提升到金丹後期的兩人更是不用提。
角圭雙手抱胸,剛剛他還是太仁慈了,沒給這兩人喫點苦頭才讓他們心存幻。
現在他可不打算這樣了,那一定得讓兩人知道反抗的下場。
宋蕪吞下的正是以燃燒自身精血來獲得短暫提升修爲的丹藥。
宋蕪前世曾爲了搶奪烏金參服用過藥效相似的丹藥,那一次之後她養了將近快十年纔將自己的身體恢復如初。
而這一次她服用的丹藥藥效更霸道,後遺症也更強,不到萬不得已宋蕪是不會選取這個丹藥的。
但她現在面臨的死局,她不能束手就擒。
另一旁的厲青,緩緩擡起了他的頭,凝視着前方的角圭,雙眼已是赤紅色。
宋蕪不願放棄,他亦然。
兩人都有着宗門弟子的驕傲,就算死,他們絕對不願意屈服。
宋蕪低聲喝道:“凝!”
一股滔天的寒氣從腳下凝聚,直奔角圭而去。
寒氣所過之處,盡皆寸寸結爲冰霜。
“冰靈根?”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丹陽真人眉毛一挑,輕聲道,再看向宋蕪的眼光時便多了幾分鄭重。
擁有冰靈根的修士,那必然便是單靈根修士,而這樣的修士,不是什麼宗門弟子便是大家族子弟。
丹陽真人活了幾百年,自然就能看出來宋蕪的背景不一般。
不,不止是她。
另一個人也不容小覷啊。
厲青手中的刀像是大了一圈,快與厲青一般大小。
細看卻能發現不是瀝青的刀變大了,而是厲青的刀外有一層暗紅色的刀芒,幾乎與刀身融爲一體。
厲青眼中閃過一道狠色,喝道:“斬!”
立刻一道暗紅色的刀芒瞬息離體,帶着濃濃的煞氣,瘋狂地向角圭劈去。
刀芒和寒冰,一個從天上一個從地面,同時向角圭襲去。
角圭第一次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