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宮在三宗六派中算是一個特殊的宗門,這個宗門自從建立起,便是由宮家之人擔任掌門。

    七星宮的宮字便取自宮家。

    宮家人擔任着掌門之職,但人丁不旺,每一個宮家人在七星宮中都很受重視。

    所以當宋蕪聽到這個沙老怪的真實身份是宮家人之後纔會這麼震驚。

    他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又爲何改頭換面。

    宋蕪靜靜地聽宮一鳴繼續說下去,這一次宮一鳴的語氣中多帶了幾分悵惘。

    “我是宮家第五十六代子孫,我的父親是七星宮的宮主,我是父親唯一的孩子,所以我出生起便成了七星宮的少宮主。”

    宮一鳴娓娓道來。

    居然還是少宮主!

    宋蕪心中的震撼更大了,不過她現在想問也問不了,只能聽宮一鳴繼續往下說。

    “我自修煉起便展現出了是遠超同人的天資,十五歲築基,三十歲金丹,不到百歲便已是金丹後期修士,不是我自誇,當時即便是三宗最傑出的弟子,也與我相距甚遠。”

    宋蕪點點頭,確實是很出色。

    可這樣出色的宮一鳴,不應該是被門派保護的很好,怎麼會來到這西戈荒漠,成了沙老怪,最後還死在了這裏。

    “我原以爲我會在成爲元嬰修士後從父親那裏接過七星宮宮主之位,可我沒想到,沒想到!”

    宮一鳴的語氣陡然變得激昂起來,不難猜測到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宮一鳴的意料,打斷了他的計劃。

    “…我沒料到,一次普通的宗門任務讓我來到了這西戈荒漠,在這裏我遭到了我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我被那人一掌打廢了丹田,然後被扔到一處無人的荒漠上等死。”

    宮一鳴說這話的語氣甚是低沉,宋蕪都能想象到他說這話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宋蕪一怔,莫名覺得宮一鳴描述的場景讓她覺得有些耳熟,這不是她也曾遭遇過的事嗎?

    宋蕪的心跳劇烈跳動起來。

    所以暗算他的人是…

    “那個暗算我的人是已與我訂親的師妹,原來她早就想除了將我除之而後快,這一次找到這個機會選擇對我下手,我沒有防備便着了道。”

    居然也是內訌,宋蕪覺得這簡直是已經不算是巧合了。

    不過宮一鳴的師妹爲何沒有直接將他除掉,反而留了他一條性命呢,要知道修士就算是丹田破碎,但是也不會死亡,只是失去修爲,成爲廢人,壽元也與凡人無異。

    若是她爲了斬草除根,必定需要殺人滅口才行。

    “你是不是在好奇,爲何她沒有直接將我置之死地。哼,她倒是想,可她不敢。

    因爲我七星宮有一項祕術,若是我遭遇不測,我父親可以通過祕術回溯我死亡的場景,那樣她就會露餡,所以她只能把我扔在這裏,讓我自生自滅。”

    宋蕪恍然,七星宮擅長法陣,符篆,想必擁有這種祕術也不足爲奇。

    “她太小瞧我宮一鳴了,我就算沒了丹田不能引氣入體,但我照樣能獨創出屬於自己的功法,我花了將近三百年年的時間創造出了傀儡之術,讓這沙漠中的黃沙皆聽我號召!”

    宮一鳴一掃之前的鬱氣,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氣勢,讓宋蕪肅然起敬。

    宋蕪這次是真的對宮一鳴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有靈氣卻能創造出這樣強大的傀儡之術,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可宮一鳴做到了,他不僅做到了,他還讓自己幾乎擁有了元嬰期的實力,還在這西戈荒漠闖出了赫赫威名,令宋蕪自愧不如。

    “這三百年的每一天,我都幻想着我回到七星宮讓我師妹血債血償,可是我在出關之時卻在西戈荒漠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呵,原來就在我消失了這段時間,我的父親不知又從哪裏抱來了一個孩子說是我的弟弟,他繼承了我少宮主的位置,並且又將我師妹許配給了他,現在我的師妹已經是七星宮的少宮主夫人了。”

    宋蕪聽到這裏也不免爲宮一鳴感到心寒,自己下落不明,父親便又有了新的繼承人。

    自己的仇人還成了自己弟弟的夫人,兩人一起頂替了他的位置。

    “所以我心灰意冷,便沒有踏出西戈荒漠,而是選擇就在此地將自己放逐。”

    宮一鳴的選擇宋蕪能理解,這是一種逃避的行爲,他不想回去面對這糟糕的一切,所以便不打算回來了。

    宋蕪對此深有共鳴,當初她衆叛親離的時候,她也是選擇閉關修煉,不願出來見人。

    其實這不僅是一種逃避,也是一種自我厭棄。

    “後來呢?”

    即使知道宮一鳴沒聽不到她的問題,但她仍然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她想知道宮一鳴是怎麼死的。

    她是因爲強行突破而被了雷劫轟死,說起來是自己的問題。

    但宮一鳴明顯不是,宋蕪能聽出來他的性格更加桀驁,頗有一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霸道。

    他在丹田被廢的時候都沒有放棄,研究出傀儡之術後的他更不會選擇放棄自己。

    更何況他剛剛還說了他要說的話將要顛覆自己的認知,現在分明還沒有說到最關鍵的地方。

    “我在西戈荒漠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那些人就給我取了一個沙老怪的諢號,我也沒太在意,可即使這樣我仍然被他們盯上了。”

    他們?

    不是宮一鳴的師妹?

    而是他們?

    宋蕪覺得自己自己好像隱隱捉住了什麼,難道那個組織早就在幾百年前都開始活動了?

    宋蕪覺得一股寒流從背脊骨直衝腦門。

    這個組織比她想象中更悠久也更強大,她真的能戰勝它嗎?

    宋蕪片刻失神,好在宮一鳴的聲音馬上就將她喚醒。

    “我在西戈荒漠的名聲傳出去不久後,我就先後遭遇了好幾撥人的圍殺埋伏,若不是西戈荒漠的地形對我極爲有利,我怕是早就死了。”

    宋蕪將突然的迷茫暫時壓抑,認真去傾聽宮一鳴的話。

    宮一鳴遭遇了不明人士的埋伏,這不又和顧星河的遭遇對上了。

    宋蕪越來越確定宮一鳴經歷的這些事和那個組織有關。

    “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次數多了我就明白了,我這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畢竟在這西戈荒漠內,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來襲擊我,更別提是我闖出名氣之後。

    所以我一邊躲避他們的追殺,一邊在背後調查,果然被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祕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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