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白蹙眉站在客院門口。
他已經喚了好幾聲了,都無人應答。
小師妹不在客院?
許沐白覺得奇怪,小師妹剛來這虎頭城,又沒有什麼舊友,怎麼會無緣無故離開。
他眉心一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正在發生。
許沐白匆匆走了出去,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僕從道:“看見住在這裏的貴客了嗎?”
那僕從正巧是負責灑掃這一片的,聽到許沐白問他,恭聲道:“大少爺,我不知道貴客去了哪裏,但我今天見到了二少來過此地。”
一聽到二少兩個字,許沐白心中暗道,壞了!
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宋蕪不在客院這事和許文聰脫不了干係。
就是不知道這混小子把小師妹帶到哪裏去。
許沐白將拳頭捏得咯吱直響。
許文聰最好不要在小師妹面前說什麼奇怪的話,不然他就讓許文聰再嚐嚐他這拳頭的滋味。
“大少爺。”
就在許沐白垂頭凝思許文聰會將宋蕪帶到哪裏時,一個許文聰身邊的僕從跑到了許沐白麪前,躬身雙手遞上了一張紙。
“這是二少爺讓我交給大少爺的。”
許沐白將紙接過展開一看,額頭青筋突突跳動。
隨即他將紙條揉成一團打在手裏,快步從僕從旁走過。
僕從擡頭看向遠去的許沐白,揉揉眼睛,他怎麼好像從大少爺身上看到了濃濃的黑氣呀。
“大少爺。”
許沐白一路未停便走到了門口,然後便被攔了下來。
“大少爺,家主有令,沒有他的允許,您不得外出。”
“讓開!我有急事!”
這幾個字就像是從許沐白嗓子眼裏擠出來似的,十分沙啞。
門口的守衛面露爲難之色:“大少爺,不是我爲難您,這是家主下的死令。”
“你們先讓我離開,等我回來後親自向父親請罪。”
許沐白只覺胸口處有一團怒火越燒越旺。
他現在只想立馬趕到紙條上寫的那個地方,然後將許文聰抓起來狠狠地打上一頓。
看來他之前還是對許文聰太好了,這才讓他敢將自己的話不放在心上。
許沐白渾身的氣勢都快抑制不住了。
門口的守衛們被這強大的氣勢所逼,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口中依然道:“大少爺,您不要爲難我們呀。”
長久以來抑制的怒火徹底爆發。
“滾開!”
許沐白大喝一聲,直接向門外闖去。
這裏是他的家,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人能攔住他。
如驚濤駭浪般的氣勢向四周瘋狂推進,原本想要阻攔的守衛直接被壓得單膝跪地,手中的武器也紛紛掉落。
原來這就是大少爺的實力嗎?強悍如斯。
“大少爺,你這是在違抗家主的命令啊。”
守衛們見攔不住許沐白,不得不大聲提醒他。
“我想走,沒有人能攔我。”許沐白怒喝道。
他一步一步跨向大門。
之前爲了不忤逆父親,他從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出去過。
“少家主!”
就在許沐白即將跨出許家大門時,一道沉悶的男聲從許沐白身後響起。
許沐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大虎叔,你也要攔我嗎?”
來人正是許大虎。
“少家主,你若是要出去,和家主說一聲,服個軟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做出違背家主命令之事啊。”
許大虎言辭懇切地勸道。
家主的威嚴不容挑釁。
許沐白就這樣闖出去,那就是在公然違抗家主的命令,之後是會挨家法的。
“大虎叔,我有急事要去做,等我回來自願領罰。”
許沐白自然知道許家的規矩,可他現在等不及了。
若是要是要讓他爹同意他出去,那他爹必定會以讓他與周家小姐見面爲理由要挾他。
他寧願受家法也不會退讓。
“少家主,我不能看着你犯錯,你若是要出去,那就打倒我許大虎,從我身上跨出去。”
許大虎眼中露出堅定之色。
“大虎叔。”許沐白爲難地叫了許大虎一聲。
他自幼將許大虎當做長輩來敬重,怎麼可能會願意與他拳腳相向。
“少家主,不必再說,我是不會讓你走出這個門的。”許大虎沉聲道。
少家主啊,我這也是爲你好,這家法可是挨不得啊。
許大虎曾見過許家老家主對不守規矩的許家人是動用家法,那人最後躺了將近半年才能站起來。
許大虎自然不想看到從小看着長大的少家主也遭受這樣的家法。
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讓許沐白離開。
“大虎叔,得罪了。”
許沐白眼神一閃,他今日是一定要走的。
“吼!”
許沐白仰天發出一聲長嘯,然後身上的道袍砰地一聲炸裂開來,粗壯的胳膊在破爛的衣袍下若隱若現。
他用腳掌蓄力,猛地一踏,整個人如同離弦之間朝門口奔去。
他儘可能想避開與許大虎的正面碰撞。
然而許大虎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看到許沐白身上暴漲的氣息,欣慰一笑,隨即臉色一沉,整個人進入戰鬥狀態。
他雖然是許家的管家,可從小卻是同許茂山一起接受修行。
因天資有限,他到了金丹後期就已經停滯不前了,可多年的積累下,他的戰力已經遠遠超過同等級的金丹後期了。
他當了管家就很少出手,所以沒多少人知道罷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許家展示他自己的真實實力。
“少家主,哪裏走!”
許大虎大喝,五指合攏併成爪狀,伸手一揮向前方的許沐白抓去。
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許沐白腳下一滯,腰上用力,在空中陡然翻轉身體。
砰。
五道爪印擦過許沐白的身體,落在了地磚上。
碎石飛濺,塵土漫天。
許沐白震驚地望着許大虎,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大虎叔出手。
“少家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