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聰擡着頭看着許沐白。
要是他哥答應了，他和周禮樂的關係還能挽回。
“文聰，這麼告訴你吧，我現在一心只求大道，別無他念。”
許文聰只知道許沐白是萬獸峯的大師兄，卻不知許沐白在凌天宗真正的情況。
許沐白身邊全是天資出衆的同門，他只要一個大意便會被甩在身後，所以他從來不敢放鬆，一直鞭策自己不斷上進。
他現在是真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用在其他方面。
“好吧。”
許沐白都這樣說了，許文聰也沒有再說什麼呢。
然而許文聰心情還是很低落，一直到他發現宋蕪對他的態度好像比之前還不如了。
明明剛剛宋蕪還能跟他說笑，怎麼現在就像是沒見到他這個人似的，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了。
許文聰眉心是在思考周禮樂的事了，而是將全部注意力又放在了宋蕪身上。
我又得罪她啦？
許文聰撓撓頭，他什麼也沒做呀。
他看見宋蕪停在一個攤位前，急忙湊上去站在宋蕪身邊，支着頭去看宋蕪在看什麼東西。
那是一塊皺皺巴巴的獸皮，和他們家的窗戶差不多大，上面畫着數十條曲折的曲線。但卻沒有標識，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許文聰摸摸下巴，這也是個寶物？
宋蕪此時完全沒有心思去關注許文聰，他將那塊獸皮上的圖紋反覆與自己記憶中的地圖對比，最終得出結論，這就是她想要的路線圖。
宋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她低頭將自己眼中的情緒壓下，再擡頭時，語氣十分平淡：“這塊獸皮什麼價？”
那攤主見宋蕪詢價，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她兩眼，道：“你知道這塊獸皮？”
宋蕪反問：“你不知道嗎？”
攤主一噎，他還真想說他不知道，這可是買賣中的大忌。
攤主梗着脖子，故作神祕道：“我當然知道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識不識貨。”
宋蕪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心中得出了這個攤主應該也不知道這塊獸皮的來歷。
那就好。
可以狠狠地壓一波價了。
“開個價吧。”
攤主頓了頓，然後獅子大開口：“三十塊上品靈石。”
“三十塊？你去搶吧，老闆！”
許文聰嗷嗷叫道，這塊破獸皮還不如他大哥之前拍的那一塊品質好呢，居然也敢要價三十塊上品靈石，這是明目張膽的搶錢啊。
“嘿，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這砍價就是得你來我往，我又沒說不能商量。”
攤主理直氣壯地看着許文聰道，餘光卻是一直在打量宋蕪。
畢竟宋蕪纔是真正想買東西的人。
宋蕪沒有立馬還價，而是指着獸皮一邊的缺口道：“這張獸皮是不完整的吧？”
攤主一怔，驚訝地看向宋蕪，被她看出來了。
攤主此時又是驚喜，又是遲疑。
這塊獸皮他收在手裏已經好久了，也參加過好幾次交易會，可都沒有把這塊獸皮給賣出去。
現在終於碰上了識貨的人，攤主一時竟有些左右爲難。
這三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到底是高還是低？
“怎麼，老闆，你沒有這缺失的獸皮嗎？”
宋蕪的語氣裏滿是遺憾，彷彿就是在說缺了這半邊獸皮，這價格可是得大打折扣。
攤主一個激靈，這塊獸皮壓在他手上那麼久，要是能出手就把它出了吧，留在他手上也沒什麼用。
攤主道：“有，這半邊獸皮也在我這裏，不過這完整的價格可就不一樣了啊。”
攤主是打定主意要將這獸皮高價賣給這人了，所以立馬開始爲自己的獸皮造勢。
聽到另外一邊的獸皮在攤主手上，宋蕪便鬆了一口氣。
完整的獸皮才能創造出最大的價值。
“五塊上品靈石。”宋蕪淡淡道。
“五塊？”攤主氣得直跺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五塊上品靈石打發要飯的呢？”
攤主表現得無比氣憤，然而心頭卻是在暗暗竊喜。
當初這塊獸皮收來的時候，只花了他十塊中品靈石。
五塊上品靈石的價已經比他的收購價翻了好幾十倍了。
不過他並沒有滿足這塊獸皮，一定還能喊出更高的價格。
“這樣吧，你是個識貨的，我也不多要你的，五十塊上品靈石，你把全部的獸皮都拿走。”
攤主說這話時，痛心疾首，彷彿就像是做出了極大的讓步似的。
“老闆，你的心可真黑呀。”
宋蕪剛想出價，就聽到了許文聰發自內心的感慨，差點笑出聲。
其實攤主出的這個價，和這塊獸皮相比，還真不算高。
這塊獸皮自然值不得五十塊上品靈石，可上面記載的東西那就遠遠不止這個價了。
若是放出風聲，別說五十塊上品靈石了，再翻個十倍照樣有人願意買。
幸好這攤主不知道這獸皮的價值，所以宋蕪才能跟他在這裏討價還價。
“嘿，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搗亂啊，跟你有關係嗎？”
攤主簡直快要被許文聰給氣死。
好不容易他纔有個大主顧，這個人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在旁邊看着嘛，非要插什麼嘴。
“老闆，我這怎麼能叫搗亂呢？我和她可是一夥的，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的人被坑呢。”
許文聰覺得這個攤主太黑了，宋蕪這種一看就是不知道砍價的人，他當然得幫宋蕪砍價呀，能省一點是一點。
順便再討好一下宋蕪，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她生氣了，不過自己將功補過，她也不好再揪着不放了吧。
許文聰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和攤主說話時也是挺直了腰桿。
攤主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