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爲這一路太過順遂,所以他們都放下了戒備心。
等到了有藏着地火的巖洞底部時,他們以爲勝利在望,卻不料意外就在此刻發生了。
“丹爐出了問題,當戚師姐準備開啓丹爐,查看其中靈丹情況的時候,丹爐炸了。”
邵陽說到這裏時,語氣還帶着些惶恐,顯然陷入了當初的回憶中。
在丹爐炸掉的那一刻,狂躁又恐怖的熱浪瞬間席捲整個巖洞。
巖洞承受不了熱浪的衝擊開始垮塌,無數巨石從頭頂降落。
而伴隨着這一幕的還有因巖洞雪蕩而被激怒的岩漿。
在所有人還未在這場鉅變下反應過來,岩漿又爆發了。
只滾燙又耀目的岩漿四處噴射,當時就有好幾個弟子被岩漿給迎面澆了一身,當場隕落。
他當時茫然無措,只能依靠着本能躲避從頭頂不停掉落的岩石還有不知從何處就會冒出來的岩漿。
最後還是烈師兄找到了他,然後帶着他一路狂奔,從巖洞中跑了出去。
當時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戚師姐和另外兩名已經受了重傷的師兄。
戚師姐雖然離煉丹爐最近,但因爲身份的原因,身上的保命法寶被激發,所以替她擋過了這一劫。
然而其他弟子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另外兩名弟子雖然跟着他們逃了出來,可一個人沒了半隻手,另外一個人整個前胸都快凹陷進身體了,奔跑間也不停噴血,看着命不久矣,最後還是烈連城將那人揹着從巖洞中跑出來的。
戚若玉因爲丹爐出了意外,所以十分自責,就將自己身上的保命丹藥餵給了那名弟子,保住了他的性命。
就在幾人決定折返回去時,才發現因爲巖洞塌陷,所以他們出來的地方已經不是當初的入口了。
但他們也沒當做一回事,想着走遠一些,從這裏走出去,就能找到位置,或者遇到長期混跡在這裏的散修,花點靈石打探一下出去路線也行。
可沒想到他們確實在這裏迷路了。
無論他們走哪個方向,都一直走不到盡頭,也遇不到人,彷彿這片熔爐域就只剩下了他們五人。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名靠着丹藥強行保住性命的弟子因爲得不到後續的治療,隕落了。
就在四人傷心難過時,他們再一次遇見了岩漿爆發。
這一次又死了一名弟子,戚若玉也險些陷入岩漿,最後她靠着激發潛力的丹藥,躲過了一劫。
但因爲那丹藥藥效太過霸道,所以她不久後因經脈斷裂也陷入了昏迷。
烈連城只能用自己的保命丹藥餵給戚若玉,先保住她的性名,然後繼續尋找突圍的方法。
可惜又過了快一年的時間,水喝完了,戚若玉人快不行了,他們仍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
而鬱長澤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鬱長澤?你說那人叫鬱長澤?”
找到他了。
“你認識他?”邵陽也驚訝極了,他還以爲那人神出鬼沒,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在他面前出現了。
“認識?我當然認識,我來熔爐域就是爲了找他的,他現在在哪裏?”
鳳四恨得咬牙切齒,身體也忍不住痙攣了一下,那是當初飽受折磨後留下的後遺症。
邵陽也聽出了鳳四的語氣不對勁,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他和烈師兄打了一架,但烈師兄打不過他,爲了爭取一線生機,烈師兄就將地下的岩漿給引爆了,製造了一場混亂,我和烈師兄就此失散了,鬱長澤也不見蹤影。”
“那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宋蕪想起最開始邵陽曾說過,他們被困在某個地方找不到出路,但現在又是怎麼和季追風他們碰面的。
“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來的,那個岩漿一爆發,我只能揹着戚師姐悶頭跑,然後不知不覺就跑到季追風他們面前了。”
邵陽也很困惑,他當時一心只想着逃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也就是說,你現在也不知道烈連城在哪裏。”
“是的。”邵陽點頭。
那就難辦了。
宋蕪雖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聲,可她臉上的表情卻將她此時心中所想展露無遺。
在那場岩漿爆發後,烈連城有三個最有可能的結局。
一就是不幸被捲入岩漿就此隕落,或是被那個鬱長澤抓住,被折磨至死。
二就是被繼續困在那個地方,出來不了。
三就是他也像邵陽一樣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要宋蕪來選,她當然是希望烈連城是第三種情況,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他只要不碰上鬱長澤,那還是有很大的可能能回到炎火派的。
可宋蕪的理智告訴他,最後一種可能性並不大,她得按照最壞的打算來考慮。
宋蕪沉吟了一會兒,看向邵陽:“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嗎?”邵陽一怔,然後快速答道,“我想將戚師姐送出去,然後回師門找人來救烈師兄。”
這是他認爲最安全的辦法。
“我覺得這個方法有可取之處,但有一個地方有問題,將你們戚師姐送回去和救烈連城需要同時進行,而不是分清先後。”
“可我和石磊只有兩個人…”
邵陽的聲音越說越像,看向宋蕪的眼睛閃爍着驚喜的光芒,他已經聽出了宋蕪的言外之意。
“石磊,將戚師姐送回去的任務交給你,我和邵陽留在熔爐域尋找烈連城,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可以。”邵陽率先應下,這個法子確實比剛纔他想的還要好,既照顧了戚師姐,又沒有放棄烈師兄。
“我也可以,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石磊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睛去偷瞄阮飛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的要求。
阮飛雁柳眉倒豎,嬌聲喝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