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我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天的。”
洛州猛地將玉簡捏作齏粉,狹長的眼眸中寒光閃爍。
他之前就擔心鬱長澤會將事情搞砸,警告了他好幾次,還派人過去協助他,結果事情還是向他最不想見到的方向發展。
烈連城和戚若玉活了下來,鬱長澤自己卻失蹤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和他一起失蹤的人,是凌天宗的宋蕪。
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去了哪裏,他派去的人快將熔爐域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他們,若是兩人就此不再出現,那倒算是鬱長澤發揮了最後的作用。
怕只怕…
想到一次次逢凶化吉的宋蕪,洛州目光陰冷。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空白玉簡將今日收到的消息全部記了下來後,將它收進了懷裏,闊步走出了百曉樓。
他乘坐傳送法陣,直達門內弟子所在的三樓。
從傳送法陣走出來後,他停下腳轉身,望着空蕩蕩的法陣。
不過幾息的時間。一道微光閃過,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法陣之中。
“林師兄,你是在跟蹤我嗎?”
林凡看着洛州,握緊拳,問:“洛州,你不要太得意,我已經發現你的祕密了。”
洛州嗤笑一聲:“林師兄啊,你知道爲什麼公儀師姐會不喜歡你了嗎,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啊。我能有什麼祕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天機堂弟子,你不能因爲公儀師姐喜歡我,就陷害我吧。”
聽到洛州提起公儀英的名字,林凡更是怒不可遏。
要不是因爲他,自己和公儀師姐何至生分到此地步。
而且他已經發現洛州的不對了,他每日除了與公儀師姐在一起外,剩餘的時間一直待在百曉樓。
百曉樓作爲天機堂的情報組織,每日的任務收集消息,傳遞消息,由專門的弟子負責,根本不需要洛州長久待在那裏。
但他沒有去百曉樓的權限,他也不知道洛州到底在百曉樓裏做什麼。
他原本打算再多收集一點消息再去揭穿洛州的真面目,可沒想到洛州這麼快就發覺了,一點心虛緊張的情緒都沒有,這更讓他覺得洛州不安好心。
“早晚有一天,我會查出來的。”
“那我就在這裏祝林師兄能夠得償所願了,時間不早了,公儀師姐還在等我,我就先告辭了,林師兄請便。”
洛州一甩袖子走了,林凡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司馬洛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洛州的背影,還有垂眸不語的林凡。
這兩人之間又發生衝突了?
司馬洛最近表現良好,得到了自由活動的機會,整日裏就在天機堂上躥下跳,收集了不少小道消息,對於林凡和洛州的事也略有耳聞。
在他看來,這兩人都配不上公儀英,也不知道公儀英看上他們什麼地方了。
不過見林凡沉着臉,司馬洛也沒去打擾,避開他走了,他得再去一樓問問有沒有他的消息,按理來說,他名義上的小師父應該給他送信了呀,他怎麼還沒收到。
宋蕪不會把他給忘了吧?
雖然覺得宋蕪應該不會那麼不靠譜,但他腳下的動作還是加快了兩分,若是再沒有消息,那他就得想辦法主動出擊了。
司馬洛一溜煙兒的跑了,獨留林凡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炎火派。
烈連城剛將鳳四,小團安頓好,就被千鈞真人叫去了炎火派的議事大殿。
烈連城向殿中的掌門,真人見禮後,就看見了面容暗淡的戚若玉也坐在最下方的位置,對她點了點頭。
戚若玉也衝他點點頭,算是回禮。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活着回來。”
坐在大殿正首位置的掌門百鍊真人聲如洪鐘,言語間還透露着欣慰。
這段時間,因爲戚若玉和烈連城,整個炎火派高層都沒安穩過。
“多謝掌門之人關心,弟子這次能夠平安回來,全靠幾位友人相助,如今還有一位朋友從熔爐域失蹤,弟子希望宗門能派人前去搜尋。”
石磊帶着戚若玉回宗時,已經將遇上宋蕪等人的事說明,炎火派的人也知道烈連城說的是誰,聽到有人失蹤,百鍊真人肅然道:“是哪位師侄失蹤了?”
“凌天宗宋蕪。”
“千均,你現在立馬派人組建一個隊伍前往熔爐域,任務就是找到這位失蹤的宋師侄。”百鍊真人立刻做出安排。
“是。”千鈞真人起身應下。
百鍊真人道:“宋師侄的事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你來說說這一次發生在你身上的事。”
“是。”
烈連城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將自己所見所聞原原本本地描述了出來。
“那個鬱長澤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要對我炎火派下手!”
百鍊真人怒氣填胸,一股熱浪瞬間席捲整座議事大殿。
原本臉色蒼白的戚若玉,因爲燥熱,雙頰生出兩團緋紅。
“掌門真人息怒。”
煉丹峯峯主見戚若玉神色有異,擡手建起一道屏障,隔開熱浪。
百鍊真人平復了一下怒氣,問道:“聽完連城的話,諸位不妨說說你們的看法。”
“這還什麼好說的,把那個什勞子鬱長澤揪出來,找出他背後的人,挫骨揚灰。”.七
“沒錯,將人扔到打鐵爐,錘個七七四十九天。”
“我看還是將人放在我們煉丹峯的丹爐中,煉成血水更好。”
“…”
各位真人當即各抒己見,各種酷刑輪番上陣,聽得戚若玉一張小臉愈發慘白。
“咳咳。”
煉丹峯峯主見他們越說越不像樣,低咳兩聲,示意衆人點到即止。
熱血沸騰的百鍊真人這纔想起這裏還有兩個弟子,立馬揮手讓兩人先回去休息,他們接着討論該如何行事。
烈連城和戚若玉從議事大殿走出來後,殿門立刻關上,高亢的聲音仍堅強地從門縫中鑽了出來。
“烈連城,這次多謝你了。”
戚若玉在最開始還沒有徹底失去意識,所以她知道烈連城做了什麼事,光是他割腕喂血之舉,就足以讓她銘記於心。
“毋須客氣,都是我該做的。”
烈連城並沒有將那些事當做一回事,他和戚若玉是同門弟子,出手相助是應該的。
戚若玉還想說些什麼,烈連城就衝她擺擺手,“我還得先去找人,你自己回去吧。”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邁步離開。
戚若玉看着他健碩的背影,神色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