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餘見氣氛凝滯,主動向宋蕪打起了招呼。
宋蕪微微一笑:“對,我這是第一次來。”
沙餘以爲宋蕪會來一個簡單的介紹,沒想到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開口了,氣氛再一次冷凝。
“哈哈,那說明道友你和我們海螺島有緣,這一次就留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沙餘突然大笑起來,又把渾身寂寥的江波給扯了過來,介紹道,“江波,你剛剛已經認識了,我就不介紹了,在下沙餘,還未請教?”
“哦,我叫水舞。”
宋蕪瞟了一眼這個過分熱情的沙餘,淡淡道。
姓水!
沙餘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在無盡雲海姓水的家族中,最有名的就是那個水家了。
雖然這個水舞並沒有說她是來自哪個水家,但沙餘認爲自己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
他倒也不認爲自己獻個殷勤就能讓水舞對他好感倍增,他現在只想在她面前混個臉熟,當做一條後路。
畢竟在海螺島上要碰到五大家族的人可不容易。
江波也注意到自己的朋友對這個陌生女修的態度太過熱絡,但他也沒想太多,他現在仍沉浸在失去寶物的悲傷中。
宋蕪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沙餘閒聊,將島上的清楚打聽了個七七八八,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有寶齋的門口。
看着熟悉的金色招牌,宋蕪加快了步伐。
“仙子需要購買法寶嗎?還是需要點別的?”
有寶齋的夥計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見宋蕪跨進門檻就迎了上去。
“我找一下你們管事,麻煩幫我通傳一聲。”
“好勒,您這邊請,我馬上就去通知管事。”
夥伴引宋蕪三人去到了包間中,又爲他們斟了杯茶水,這纔出去通報。
宋蕪低頭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不動聲色地按耐住心裏的驚訝,這茶水居然是藍色的。
她端起茶杯,淺嘗一口,這味道也與她往日喝過的茶水不大相同。
她正打算研究一下這茶水中漂浮的藍色葉片,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在下是海螺島有寶齋的於管事,不知是哪位貴客找我?”
笑得一團和氣的於管事一進包間就將目光落在了宋蕪臉上。
倒不是他眼神毒辣,實在是宋蕪臉上的藍色印記太過顯眼。
宋蕪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於管事,是我有事找你。”
“仙子請說。”於管事笑眯眯地對宋蕪行了禮。
宋蕪直接取出一個布袋交給於管事,又拿了一塊飛鳥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這些東西就麻煩於管事了。”
於管事見到飛鳥令牌後,眼睛都睜大了些,他都好多年沒見過這玩意兒了。
海螺島在無盡雲海中根本沒有存在感,稍微有些來頭的修士都不會選擇來這裏,他平日裏最多就是做些小交易。
“仙子放心,我有寶齋一定會完成仙子所託。”於管事鄭重接下布袋,將其放進貼身的儲物袋中。
需要通過有寶齋來傳遞的消息,一定是十分重要,更別提這位仙子手中還拿着飛鳥令,於管事更不敢大意。
江波和沙餘並不知道兩人做下了什麼交易,但看向宋蕪的眼光更爲複雜。
他正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與水舞套近乎,就聽見水舞對他道:“沙道友,我有事想和江波還有於管事談一下,你能出去迴避一下嗎?”
沙餘一怔,急忙站起來,“好的,我在外面等你們。”
等他出了房間,臉立馬拉了下來。
爲何江波那斯能留下,他卻要被趕出來,一定是水舞想要報答江波的救命之恩,要給他什麼好寶貝,真是的,怎麼遇到好事的人不是我啊。
沙餘臉色忿忿,卻又不敢得罪水舞,抱怨了一通,便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有寶齋門外。
“水道友,你這是…”
江波面色遲疑,他也猜出了宋蕪的用意。
但他心眼實,覺得自己也沒幫上什麼忙,受之有愧。
“江道友,你不要誤會,這是你該得的。”
宋蕪對他微微一笑,一拍儲物袋,一顆拳頭大的寶珠出現在了她手中。
這枚寶珠光滑圓潤,外表泛着微微熒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顆寶珠是從蚌精體內所得,你既然抓到了蚌精,那這顆寶珠就是你的。”
宋蕪被震醒之後,身邊就躺着這顆寶珠,因爲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出來之前將這顆寶珠收了起來。
在得知是江波將她從海面上無盡雲海給撈回來的,所以她就決定把這顆寶珠交給他。
若不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得在無盡雲海中飄多久。
“給,給我了?”江波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一炷香之前,他還在感慨自己沒那個命,結果現在他就轉運了?
“對,這顆寶珠你若是想留着你就收下,若是想將它出手,正好於管事在這裏,讓他給你開個價,你正好在有寶齋把它出手了。”
宋蕪在讓江波幫她帶路時,已經想好了現在會發生的事,所以在剛纔她提前讓沙餘出去,就是不想讓這件事被其餘人知道。
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懂。
於管事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發生何事,笑着道:“仙子說的是,我們有寶齋價格公正,絕對不會透露客戶的消息,您要是想出手,我們有寶齋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送上門來的生意,於管事當然不會往外推。
他和宋蕪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江波迷迷糊糊地就答應下來,等靈石裝進了儲物袋中,他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這就成了?
“江道友,勞煩你去外面找一下沙道友,我一會兒來找你們。”宋蕪對江波道。
“啊,好。”
江波問也不問,徑直推開門走出去,還差一點被門檻絆倒。
直到站在有寶齋門外,被烈日一曬,江波纔回過了神。
“江波,你們在裏面說什麼了,你快和我說說。”沙餘見到江波出現,立馬站了過去。
“沒,沒什麼。”江波有些心虛,低頭避開了沙餘的視線。
他不想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即使是沙餘這個多年的朋友。
沙餘自然不肯罷休,連聲追問。
江波咬緊了牙關,硬是沒鬆口,直到宋蕪出來,沙餘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心裏越發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