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樓不愧是中原城有名的酒樓,菜餚精緻不失美味,宋家人喫得十分盡興。

    宋蕪因爲要和厲青他們敘舊,先找了一家客棧,將宋家人安頓好之後就準備獨自赴約。

    “姐姐,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解千愁在客棧門口攔住了宋蕪。

    宋蕪這時纔想起被她刻意遺忘的解千愁,她遲疑了一下,果斷搖頭。

    儘管這一世的解千愁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她依然不想他參與進來,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吧,她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再繼續惡化。

    解千愁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眼中流露出一抹難過。

    “好,那我等姐姐回來。”

    “不用,你先回房休息吧。”

    宋蕪見解千愁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心中也有些觸動。

    說罷,她與解千愁擦肩而過,再也沒有回頭。

    解千愁癡癡地凝視着宋蕪離去的方向,周身圍繞着一股沉鬱的氣息。

    姐姐,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再次接納我。

    宋蕪這一次和厲青他們約在了五味樓旁邊的一座茶館,她到了之後,夥計就將她引到了二樓最裏間的包間。

    宋蕪站在包間門口,還未敲門,門就自動打開了。

    宋蕪對夥計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退下了之後,她快步進了包間,又轉身將門關上,擡手佈下一個結界,這纔對着衆人行了一禮。

    “多謝儲位的信任,這段時間勞累了。”

    宋蕪看着因爲她進來而站起身來的幾位好友,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她之所以能有與神祕組織抗衡的勇氣,除了自己不斷成長帶來的底氣,還有就是這些能夠遠赴千里的朋友。

    宋蕪很感謝他們,語氣也帶着鄭重,倒是讓厲青等人有些不好意思。

    “宋蕪,你別這麼客氣,搞得我怪不適應的。”

    阮飛雁說完這句話後自己都怔住了,她這怕不是被宋蕪折磨上癮了吧,居然覺得客客氣氣的宋蕪讓她不習慣。

    “是啊,宋姐,我們是朋友嘛。”

    “哈哈哈哈,是啊,你還是我和嬌嬌的紅娘,我才應該感謝你。”

    鳳四和烈連城也跟着表態,半點不見爲難之色。

    厲青沒有說話,而是與宋蕪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頗有點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這才重新落了座。

    “因爲之前事發突然,所以這次我就直接說明來意,諸位道友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宋蕪上一次就打算告知衆人真相,沒想到突然出了七星宮老祖一事,這一次爲了避免再次出現變故,她索性直接開門見山將話挑明瞭。

    “在座諸位都是各宗的精英弟子,不知你們有沒有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着你們,像是隨時就要讓你們跌個跟頭,輕則讓你們摔得頭破血流,重則——身死道消。”

    宋蕪話音一落,包間內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除了得知真相的厲青和司馬洛,其他人眼中都或多或少帶着震驚之色,顯然宋蕪的話讓他們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都接受過宗門最頂尖的培養,自然也能聽出宋蕪的弦外之音,有一股以除掉他們爲目的勢力正潛伏在暗處,準備隨時要他們的命。

    想到這裏,他們都想起了自己之前莫名其妙遭遇的生死危機。

    鳳四被一個叫鬱長澤的元嬰修士纏上,折磨得全身上下沒一處好肉,差點嚥了氣。

    烈連城被困在熔爐域兩年,最後也險些喪命在鬱長澤之手。

    阮飛雁不久前意外陷入昏迷,還是請了七星宮化神修士出手,這才被救了下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巧合,實則卻又有着共通之處。

    要是按照宋蕪的說法一切都能說通了。

    能夠對雲夢界頂尖宗門的弟子下手的勢力,背後的能量一定超乎他們想象。

    宋蕪難道是想用他們幾人的力量來扳倒那個勢力?

    這豈不是螳臂擋車。

    衆人眉頭緊皺,心中思緒萬千。

    而此時的石磊有些懵,他想不到宋蕪召集衆人居然是爲了此事,因爲他完全沒有宋蕪的那種感覺,他甚至覺得宋蕪是不是在杞人憂天。

    可他看看在場的其他人一臉凝重,發現了自己與他們的不同,嘴脣張合了一下,又默默低下頭去。

    他有自知之明,這也是沾了烈師兄的光才能出現這裏,他和這些人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的,他還是別打岔了。

    “諸位也不想無緣無故就成爲被獵殺的對象吧,我們只有聯合起來才能揪出藏在深處的勢力,所以你們願意加入我和厲青嗎。”

    宋蕪終於說出了她的目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她精挑細選,能夠成爲助力的人選,最重要的是他們相信她,而她也相信他們。

    “原來厲道友早就知道,你瞞我們瞞得好苦啊。”

    烈連城苦笑一聲,難怪厲青當初強勢要求他跟着過來,他早就知道這背後的真相了。

    “當初情況不明,所以我也不好透露太多,抱歉。”

    厲青十分乾脆地向衆人表示歉意。

    在沒有見到宋蕪前,他是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別人的,這是他當初和宋蕪立下的約定。

    “宋姐,我們該怎麼做!”

    鳳四眼中閃爍着刻骨的仇恨,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可他還是會時常想起那些畫面,這已經快成了他的心魔。

    他只有親手解決這個心魔,他的修爲纔不會止步於此,所以宋蕪一說清楚來意後,他立馬響應,這本來就是他想要做的事。

    阮飛雁在鳳四說話之後,不甘落後,也咬着牙道:“加我一個,我阮飛雁長這麼大還沒有喫過這麼大的虧,居然敢背地裏陰我,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蹲在牆角的司馬洛也想說話,可突然想起靈犀真人後他又猶豫了,要是按照宋蕪的說法,那他爺爺豈不是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勢力的一員。

    他加入宋蕪的聯盟,那也就意味着他會和靈犀真人站在對立面。

    司馬洛想起當年和靈犀真人相依爲命的場景,胸口像是被堵上了一坨棉花,令他說不出話來。

    但他卻是沒有想過,他從拜師宋蕪門下後,他就已經是宋蕪的人了,所以宋蕪也沒有讓他表態的意思,她現在只盯着烈連城一人。

    只要烈連城答應了,他們的勝算又會多添一分。

    所以烈連城會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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