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洋示意她坐下,看着她認真的說道:“你以爲時安和安尋有什麼關係?”
“時安是安尋的延續啊!舅媽不就是懷着這樣的一種心情才創作的《尋安》嗎?”江妍說。
“然後呢?”
“什麼然後?”
“把這些告訴時安,讓他和媽媽相見,等他消失了,還要讓媽媽再傷心一次嗎?”徐渭洋說的擲地有聲,讓江妍無言反駁。
“我、我倒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看見時安高興壞了,還以爲安尋哥回來了!”
“連你都這麼想,更何況是母親了。”徐渭洋嘆了一口氣,擔憂道:“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如果她把時安當做安尋,等時安消失了,她還要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我怕她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你纔會阻止時安和舅媽見面?可是就這樣一直瞞着嗎?”江妍問。
“只能這樣,母親不能見到時安,可能會有遺憾,不至於——,”徐渭洋不忍心說下去,只能說道:“能保持現在的樣子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覺得還是讓時安和舅媽見一面好,可能舅媽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呢?也可能舅媽見到時安會高興呢!”
“你也說是可能了,我賭不起,她的狀態才穩定一些,我不能再讓她受到刺激!”徐渭洋不容拒絕的說道。
“那好吧!我先聽你的,暫時不會再和他們提起安尋,說起舅媽了。”江妍妥協道,“不過,你答應時安要幫他的,你有什麼頭緒了嗎?”
“暫時還沒有!”徐渭洋說。
“那你還敢誇下海口啊!”
“總會有的!”徐渭洋隨意的說道,然後問江妍:“葉楓有沒有和你說時安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江妍想起葉楓告訴她說,她曾經那這個問題和徐渭洋談判,不過被他拒絕了,他現在這樣是從她這裏探聽消息嗎?
是篤定我一定會告訴你嗎?雖然沒錯,但是不能這麼輕鬆啊:“她倒是和我說了,你想知道啊,說兩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
江妍趁機傲嬌上了!
不過徐渭洋顯然不喫她這一套:“你不想說就算了!”
真是的,哄我一句有這麼難嗎?
“是因爲一塊玉牌!”江妍又妥協了。
“什麼玉牌?”徐渭洋問。
“落羽鎮每家小孩都會佩戴的平安牌,你的老家不也是落羽鎮的嗎?你應該比我要清楚!葉楓和時安都有同樣的平安牌,所以他纔會出現在葉楓身邊!可是有平安牌的那麼多,你是不是也有一塊?”
江妍問,她現在纔想起來他也是落羽鎮的,應該也有一塊的!
“嗯!”徐渭洋點頭。
“這就更奇怪了,如果玉牌是必要元素,按照感情的因素,他也應該出現在咱家裏啊,爲什麼是葉楓呢?”
江妍真的有些疑惑,並不是說出現在葉楓家裏不好,而是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
徐渭洋若有所思,然後說道:“我知道了!小妍,謝謝你了!”
“沒事啊,能幫到你就好。”突然對她那麼客氣,她倒有些不適應。
“那我昨天那個——”江妍趁着這個氣氛說起那件事。
“小妍,我還是從前那個答案,我們只能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值得更好的人,找一個愛你的人度過一生,比耗在我身上要強!”
又是拒絕,又是拒絕。沒事她已經習慣了,不會傷心了!
“可是我只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渭洋,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你了,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也不在乎我爸媽說什麼。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
徐渭洋皺眉:“小妍,你沒必要委屈自己!”
“我從來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我這樣做是因爲我願意,我要是現在放手了纔是真正的委屈了自己!我還是那句話,等你找到真正的幸福的時候我就放手,在那之前我不會放棄的!”
“我就先出去了,你別在葉楓面前提紀如霞了,她的神情不對。”江妍囑咐道。
“以後我會注意的!”徐渭洋應道。
葉楓哭聲漸漸消了,理智逐漸迴歸,看見時安的衣服都快被她當成抹布了,後背溼了一大片,就有些窘迫!
“時安,對不起啊,弄髒你的衣服了!”
她的聲音還帶着一點鼻音。
時安倒不在意他的衣服,而是關心她:“我沒事,倒是你,你怎麼哭的這麼兇啊,我彈琴本來是想讓你開心的,可沒有想到還惹你哭的更兇了。”
看時安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葉楓趕緊說道:“沒,沒有!你彈琴彈的很好聽,我也很喜歡,只是聽你彈琴,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我是有些想他了。”
她的眼裏還有未消散的思念。
“誰啊?”時安問。
“就是我剛纔說過的我很喜歡的那個人。”葉楓也不瞞着他,“他也給我談過這首雪之夢!”
“原來是這樣!”時安應了一聲,看不出是喜是悲。
“所以你不要亂想和你沒有關係的。”
“嗯!”時安軟軟的應了一聲,還有一絲的漫不經心。
可是在葉楓看來他這種漫不經心帶着一絲無辜的表情出現在他這個絕美的臉上特別的戳人,特別能激發起她的憐愛之情,更準確的是,憐惜的母愛之情。
特別想讓人在他軟軟的頭髮上揉一揉。
可是她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下去手,如果他要真是個小孩子就好了,這樣做起來沒有什麼負擔。
“我去洗把臉,這樣讓他們看見多不好意思!”
她的情感一直都是藏在心裏的,或許是受了紀如霞的刺激,心變得有些脆弱,又或者被他那首雪之夢勾起了當時的回憶,她纔會將那麼多年的思念用眼淚宣泄出來。平時的她都是用一派的雲淡風輕來掩飾自己入骨的思念,就像她現在這樣。
“葉楓,你怎麼哭了?”路上遇到了江妍,江妍看到她臉上的淚痕驚訝道。
“沒什麼,我洗完臉再告訴你!”葉楓說道。
該不會是因爲紀如霞那個女人吧,如果真的是因爲她讓葉楓哭成這樣,那她真的是不可饒恕。
“小時安,你知道葉楓爲什麼哭成那個樣子嗎?”江妍也走到那個問時安。
“葉楓姐聽我彈琴想起她喜歡的人就哭了。”時安說道,“不過你能不能必要叫我小時安,我現在比你大!”
他現在這樣被人叫小時安也挺丟人的。
“那要不要比比心裏年齡啊,你這個小鬼頭,我叫你一聲小時安也不冤。”
江妍可愛逗他了,因爲在她的印象中,雖然安尋哥只有幾歲,但永遠都是最懂事,最爲人着想的那一個,永遠也看不見他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雖然他現在不是個孩子的樣子,也勉強算個小孩子吧!
“哼!”時安也只能無奈的哼一聲,他什麼時候才能不是個小孩子呢。
“誒,你可沒有騙我吧,你雖然彈的不錯,但也沒有能夠達到催人淚下的境界啊!”江妍調侃。
不過時安並沒有接她的茬,只是說道:“我也不清楚,葉楓姐回來以後,你問她吧!”
葉楓洗臉回來,淚痕洗乾淨了但是眼圈還是紅的。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聽時安說你聽他彈着彈着琴就哭了!”江妍關心的問。
“不過就是勾起了一些回憶,有些觸動。”葉楓說:“那首雪之夢安尋也給我彈過!”
哦,原來是喜歡的人給她彈過啊。這是江妍的第一個想法。
不對,她剛纔說的是誰?安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