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夏然的父母,我是夏然的媽媽鍾漫瑤,他是夏然的父親夏松。”鍾漫瑤忙忙上前,臉上笑的跟花兒似的,但是也沒有太過親暱,而且恰到好處的禮貌與開心。
夏松也三兩步走上前,朝着程弋陽點了點頭,禮貌的問候了一句。
“坐一下吧,我們來看一下然然的考覈。”楊天明在一邊說道,伸手將兩位老師還有兩位家長跟程弋陽全部招呼到桌邊的蒲團邊坐下,然後溫和的看着夏然。
夏然咬着下脣,微紅的嘴巴被他咬成了一團嫣紅,可見他的力度有多大。
他平時上臺的機會很多,作爲班上時常的第一名跟班長,他有很多次上臺演講的機會,可像今天這種正規化的表演節目,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15歲的少年,確實內心的慌亂了。
“然然,別緊張,不管怎麼樣,媽媽跟爸爸都相信你。”鍾漫瑤挽着夏松的手臂,輕輕撫摸着夏然的肩膀,眼裏都是相信。
夏松作爲一個男人,所以許多感情都被他壓制在了最心底,但這次也是很親切的摸了摸夏然的頭,說了句“加油,”
得到爸爸媽媽的相信與肯定,夏然內心也少了許多慌亂,他重重的點頭,終於在衆人面前站定。
他一人站在最前方,對面是坐着的爸爸媽媽還有考覈的老師與程弋陽。
程弋陽身高腿長,特地將蒲團放在了桌上,然後側身坐在了蒲團上,下巴微揚,眼神裏帶着沉默的看着夏然。
他的眼神不似之前的冷漠,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跟夏果如出一轍的夏然,他總覺得很親切。
夏然準備的節目就是清唱,唱的是最近最火的一首抒情歌曲。
這首抒情歌曲很火的原因就是因爲曲調好聽,再加上歌詞寫的十分的委婉加傷感,在一衆年輕人之間瘋狂的流行起來。
而且,寫這首歌歌詞的人,還是一名17歲的少年,這令大家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夏然的嗓音比夏果清亮許多,他的音色帶着青少年獨有的清澈,淡淡的,讓人聽在耳邊感覺春風拂在耳邊,如處在陽光燦爛的春日,陽光光線斑點照射在地上,撒下了一地的星光點點。
他右手握着半瓶的礦泉水,當做了話筒,微閉着眼睛,在每一次的起聲時睫毛都會微微的顫抖,如輕盈的蝶閃動着它引以爲傲的翅膀。
一曲畢,夏然慢慢的睜開眼睛,看着面前幾人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立馬有些後知後覺的臉紅起來,紅彤彤的,臉都成了一顆大紅蘋果。
紅蘋果上還泛着陣陣的光芒,叫人又覺得可愛又覺得好玩。
舞蹈老師白恩弘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笑聲之中並沒有多少調侃與惡意,只是覺得面前這小孩有些好玩而已。
夏然臉更紅了,在一邊認真看夏然表演的鐘漫瑤小聲鼓勵道:“加油!然然!”
夏松左手用手機錄着像,右手也朝着夏然揮揮手,眼神裏都是肯定!
“謝謝!”夏然內心底氣多了些,右手緊緊握了握手裏的礦泉水瓶,然後鼓起勇氣的輕聲倒了聲謝。
楊天明率先鼓起掌來,連帶着鍾漫瑤夏松還有兩位舞蹈老師以及程弋陽都鼓起掌來,衆人臉上都是讚揚。
“謝謝,謝謝老師,”夏然禮貌的彎腰鞠躬道謝,擡起頭來,額頭上還帶着微微的汗珠。
舞蹈老師白恩弘撥弄了一些自己落在耳邊的碎髮,臉上帶着笑意,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他認真看着夏然,嘴裏輕鬆問道:“可以看看你的舞蹈嗎?”
夏然又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巴,片刻後,他又點了點頭,然後放下手中的礦泉水瓶,準備開始表演。
同樣是沒有音樂,他接着自己之前禮儀中的點點舞步,然後憑藉着記憶終於連成了一個恰恰完整的舞蹈。?
時間過得很快,夏然停下舞步,最後臉上稍稍有些慌亂的,再次看向了衆人。
唱歌他心裏還有底,但是跳舞,他心裏就沒底了。
之前的緊張又隨着他舞步停止而又涌上心頭,一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的握成了拳,白嫩的手心裏都泛起了陣陣的密汗。
“嗯,沒有那麼連貫”白恩弘手肘支在桌上,有些可惜道,但很快他接着補充道:“不過無傷大雅,還是可以好好訓練的,只不過要比別人多付出一些。”
他的評價的中肯,既是說出了夏然的毛病又提出了建議,重要的是他語氣很祥和讓人不自覺的覺得他很是和藹。
夏然點點頭,然後心照不宣的將視線投在了程弋陽的身上。
兩位老師都點評完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他面前的這位老總了。
程弋陽並沒有什麼想法,只簡單的說了句“可以”,然後就略過了話題。
舞蹈老師白恩弘倒是很詫異的看了看程弋陽,內心思忖,怎麼這位程總不挑剔了,之前不是在開會時對其他二十位練習生挑剔的很嘛,現在是因爲夏然的家長在這裏所以不說了嘛。
得了吧,白恩弘立馬揮揮手驅趕了自己腦海裏的這種念頭,他怎麼把程總想的這麼和藹了,關於照顧別人面子的事,這位程總是絕對做不到的。
程總的性格她也是有耳聞的,只做自己,不弄那些虛頭巴腦的,管他是誰,自己的心思最重要。
嘖嘖,這個小孩爲什麼讓程總閉嘴了呢,白恩弘這顆八卦之心猛地亮起,就跟十七八歲的少女似的,哪裏有八卦就恨不得往那裏走。
兩位老師跟老總都說了沒問題,楊天明自然是笑眯眯的跟鍾漫瑤籤訂了合同,然後讓鍾漫瑤將夏然帶回家收拾行李,三天後再將夏然給送過來。
等夏家三口人回去之後,楊天明就一臉求表揚的模樣跟着程弋陽進了辦公室,嘴上還叨叨道:“程總你不知道啊,今天中午真的太巧了,我上廁所剛出來,一看就看見了這夏然,就覺得這夏然眼熟的很,然後一聊天,才知道他是夏果的親弟弟,你說巧不巧。”
程弋陽在桃木椅上坐下,隨意放開手邊的文件,輕嗤了一聲,冷言道:“敢情這又是您從廁所尋來的。”
楊天明一聽,臉上的笑意就又深了些,連忙上前給程弋陽倒了杯檸檬水,然後尊敬的端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