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偃認真的點頭。
“爲什麼?”祁雪覺得這個人是在故意跟她對着幹。
她不明白,明明一人一張更寬敞,睡眠質量也好,卻非要擠一起,舒展不開,她昨晚就沒睡好。
這樣想着,她對造成這一切的人更沒好臉了。
玄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所以纔會開口問。
玄偃嘴角上揚得更加明顯,有一半是被她氣的。
“你身邊那個太監總管,每天天不亮就過來催你早朝。你怎麼不想想,他進門後發現咱倆不在一處,心裏會怎麼想。”
“這件事不出半天就會鬧得前朝後宮人人皆知,你猜這些人會怎麼想?”
“說帝后不和都是輕的,更離譜的故事他們都能編出來。”
“人言可畏,你不會不懂吧?”
祁雪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說不出話,她確實沒考慮到這些。
她想了想,這次是她的疏忽,於是虛心認錯,“對不起,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玄偃正了正臉,沉着聲音道:“下不爲例。”
“哦。”祁雪老實點頭,知錯了就要改。
玄偃瞬間換回一張笑臉。他本來也沒生氣,更不在乎留言,不過是嚇嚇她,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
有了這次的說教,下回,他就能更加順理成章了。
誤會解除,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祁雪才發現腳踝處隱隱有些疼。
她往上提了提褲腳,發現腳踝處紅了一片,還有些腫。
看樣子是扭到了。
玄偃也看見了,眉頭緊緊皺起,他已經儘量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可她還是受傷了。
他就不該還手,這樣或許她就不會受傷。
玄偃一邊自責,一邊扶着祁雪到牀上坐好,半蹲着仔細查看她的腳踝,試着按了幾處,“疼嗎?”
她還沒有這麼嬌弱。
玄偃試着給她推拿,看着她又紅又腫的腳踝,他皺起眉頭,“看着有些嚴重,還是找個太醫瞧瞧吧。”
祁雪覺得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只是小傷,她也不覺得很疼,更何況,“我一會兒還要上朝,也沒時間。”
皇宮這麼大,要傳太醫,一來一回,加上診治,時間肯定少不了。
玄偃沉默了,眉頭皺得更厲害,幾秒後開口:“我替你去。”
“去哪?”祁雪一雙銳利的眼來回打量他,“上朝?”
玄偃點頭,“我幫你早朝,你回宮休息。”
祁雪看着他,嘴角勾笑,“不用了。”
玄偃的這些小恩惠,還有相處一天下來對他產生的一丁點好感,並不足以讓她完全卸下防備。
她沒有忘記玄偃是怎麼過來和親的,在沒弄清楚他的目的前,她無法放心。
讓一個目的可疑的別國攝政王替她早朝,除非腦子壞掉。
玄偃挑了挑眉,“你認爲我沒能力幫你治理大元?”
祁雪搖頭,老實道:“你有。”
赫赫有名的南離攝政王,撐起了南離大半江山的人物,怎麼會沒能力。這點她從不否認。
“那你還有什麼不答應的理由呢?怕我藉機做壞事?”玄偃將她的心思看得七七八八。
祁雪沉默了,也算是默認。
玄偃笑了笑,“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擔心,我若真想對大元做什麼,不需要這麼彎彎繞繞,你阻止不了。”
這句話潛藏的意思很囂張,但卻是事實。
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祁雪索性直言:“你來大元的目的是什麼?”
玄偃注視着她,一臉認真:“如果我說是爲了你,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