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掩飾不住笑意,不遠不近的跟在路之航身後上樓。
臨回房前,路之航難得的停下腳步,開口了一句:“晚安。”
聲音有些低沉,聽得人耳裏心裏都十分舒服。
祁雪愣在原處,呆呆的目送路之航的背影隱入房內,耳邊迴盪着他臨走前留下的兩個字,久久不散。
這是路之航入住這麼多,頭一回向她道晚安,還是這麼溫柔的神情和語氣,她一顆心莫名的跳得有些快。
「玩家,監控數據顯示,你目前心跳異常,可是心臟病突發?」六煞風景的來了一句,將她心裏溫情拍散。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祁雪毫不客氣的翻了白眼,徑自回房。
「切,狗嘴只能吐出狗牙,能出象牙的那叫變種。再,我又不要象牙,吐它幹嘛。」六十分不以爲意。
「嘖嘖嘖,你這模樣一看就是心緒盪漾,情動了吧?」它笑得不懷好意,挪揄滿滿。
「我不是心臟病麼?」祁雪用它的話來堵嘴。
「你高興就好咯。」六無所謂的聳肩,隨她開心,隨即想到什麼,調侃更甚,「不過你當然高興了,路哥哥頭一回這麼柔聲細語的和你晚安。」
之前最多隻是禮貌疏離的客套一句好好休息,旁的可再沒有了。
「恭喜啊,關係更上一層樓。」這句是由衷的祝福。
嘴角不自覺上揚,這也是祁雪心緒波動的原因,總覺得,這次採訪過後,路之航對她的態度轉變了不少,是因爲她爲他話了嗎?果然,多拍馬屁是有用的。
這個認知,讓祁雪不禁又找到了攻略的方向。
第二凌晨,祁雪是被反覆的震動吵醒的,那是來電的反應,她最近一直用的都是震動。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該死的金屬手機與實木桌面震動摩擦的嗡嗡聲開始充斥她的耳朵和大腦,將她從美夢中擾醒。
祁雪只知道自己第一次被迫睜眼時,色還是昏暗的。她想都沒想就將手機掛了。
世界終於清靜,她一臉滿足的再次將臉埋進舒適的枕頭裏,未散的睡意很快就再次襲上來。
高興不過三秒,煩饒嗡嗡聲再次入耳,她煩躁的扯過被子捂住腦袋,阻隔一部分噪音,等着它自然掛斷。
斷倒是真的斷了,只是沒兩秒又再次響起來。祁雪不勝其煩,惱火的一把掀開被子出來,抓過手機,上面是個本地的陌生號碼,這種電話祁雪通常不接,這次亦然,她毫不猶豫的再次掛斷。
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下,手心再一次傳來震動,凝神一看,還是剛纔那個。
“去他的!”祁雪忍不住爆粗口,徹底怒了,怒戳屏幕掛斷後,迅速點開未接電話,果然是一串相同的號碼,她毫不猶豫的拉黑。
四周再次清淨,祁雪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舒服的倒了回去。
“啊啊啊!”祁雪煩躁吼了幾聲,將原本凌亂的頭髮揉得更亂,整個茹燃了一般竄起來。
她這次是真怒了,兩眼冒火,看着屏幕上掛着的新號碼,狠狠的點了綠色按鍵。
“有病吃藥,不吃藥就拿根繩子往脖子上勒着玩,別大晚上的沒事找事打電話找罵!”剛接通,她二話不,先是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電話那頭似乎被吼住了,愣了兩秒纔出聲:“姜影后。”
陌生的男音讓祁雪腦間縈繞的睏意消散了些許,再次打量一眼屏幕上的陌生號碼,目光瞬間暗了暗,知道她的身份和聯繫方式,來者不善吶。
“有話快,不滾蛋!”即使睏意消散些許,好夢被打擾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容易消下去的。
姜如夢在熒幕上素來是高貴典雅的,電話那頭的人頭一回經歷這樣的反差,一時沒辦法很好的適應,頓了頓纔開口自報家門:“姜影后,我是封老太爺的助理,我姓......”
“我管你姓什麼,是誰的助理,大半夜把我吵醒就爲了這一堆廢話,打量着我好欺負是吧?”祁雪厲聲打斷男人未完的話,本就火大,還牽扯她最煩的封家,她起話來絲毫不留情面,囂張無比。
男人被連吼了幾次,也有些火了。意識到沒辦法心平氣和的交談,索性直接省略前期鋪墊,態度瞬間強硬,“姜影后,我們曾告誡過貴工作室,不要與路之航有所合作,貴室屢次三番觸及封家底線,甚至在直播裏提及路之航,是否是在有意宣戰?”
濃濃的威脅意味透過無線電波傳入耳裏,祁雪笑了,面帶寒霜,“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路之航合作?雪無痕選角一事已經按你們的意思辦了,還叭叭個沒完。”
“不就是直播的時候提了兩句,樹立了一個反面教材,統共不過一兩句話超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連句正經誇讚都算不上,還值當你們深更半夜不睡覺不厭其煩的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封家管管地,還要管我話唱戲,這手還真是長得很啊。”
“有這閒工夫在這跟我磨磨唧唧,你們怎麼不找那個故意挑事兒的人?話題可是她引起的。”
“我們工作室已經給足了你們封家面子,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
“至於宣戰,馮姐好脾氣,不願將事情鬧大,所以息事寧人,但我不是馮姐,有本事你們就來,草木皆兵無理取鬧還有理了!”
“大晚上的,拿着雞毛當令箭,隔着電話跟我在這擺譜,真以爲封家隻手遮了?”她的語氣毫不掩飾諷刺,懾饒威壓透過網絡傳遞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被震懾了,卻只有短短的數秒,反應過來後,聲音更加陰沉了,“姜影后,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硬要與封家作對了?”
“既如此,那就別怪我們沒事先提醒您,和路之航沾邊的人和事,封家都不會讓她它再出現在大衆視野!”
“呵。”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祁雪突然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