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直不挑明,也許對方一時沒有這個意思,但日子久了,保不齊就生出情誼呢。」
「這纔是最穩妥最保險的辦法。」
它鼓勵玩家積極接近攻略對象,但也要講究方法,不能一次性將退路給堵死了。
知她是好意,祁雪忙安撫:「安啦安啦,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六不客氣的翻了白眼,「你都自身難保了,拿什麼保證?」
「哪就那麼嚴重了。」祁雪無奈扶額,出自己的看法:「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路之航對我還是有些意思的。」
啪,六聽見了自己下巴砸落的聲音,「誰給你的自信?」
「自信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態度,何須他人慷慨。」
祁雪回答得無比霸氣,將六噎得無話可。頭一回,它破荒的想要看玩家被打擊的模樣,儘管那樣意味着任務失敗,直接關係到它的業績。
知它的不信任,祁雪又再次開口了,「其實我剛纔的話也沒有得很直白,大不了,要解釋也是可以的。」
畢竟她也沒有直接出喜歡路之航這樣的字眼,怎麼解釋還不是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
尤顯不足,她又補了一句:「大不了最後就是開玩笑好了。」
只要她堅持,路之航也不能什麼。雖然尷尬肯定會有一點。不過憑着他們的演技,演出沒事人還是很容易的。最多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咯。
「......」聽着她的話,六有種破罐破摔的既視福它嘆了口氣,也懶得再管了。話已出口,它也管不了,玩家開心就好。
路之航果然沒讓她失望,對得起她的自信,愣了幾秒後,沒生氣,只是眼角眉梢的跳動更明顯了,話裏話外的調笑意味也毫不掩飾,“有多感動?”
他竟順着話裏的意思往下問,一副求知慾旺盛的模樣。
祁雪一面在心裏高興他的反應,暗道這是個好現象,一面又忍不住發愁,本就是隨口胡謅的,她哪想過感動到什麼層次,這倒是把她問倒了。
她抿着脣垂眸沉思,突然眸中發亮,好看的脣瓣一張一合,吐出驚饒話語:“感動得恨不得另一邊臉也捱上一巴掌,這樣,你就能多替我敷一會兒,也能多心疼我一點。”
「......」六滿頭黑線,玩家爲了追漢子,這是連臉都不要了。
聞言,路之航抓着冰袋的手抖了抖,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深邃,尤其是完好的另一半臉,感覺要被看出個窟窿。
“喜歡被打?”他突然問了一句,話裏透着興味。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那話外音好像在同她:你若真喜歡,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祁雪渾身一僵,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無言。
「啊哈哈哈哈!」六不厚道的笑了,幸災樂禍:「玩家玩兒脫了吧,這回看你怎麼圓。」
眼刀子若是能殺人,它這層皮這會兒早被削成魚鱗了!祁雪氣呼呼的,這破系統,果然就是充話費贈的!
白嫩嫩的脖子抻得老長,祁雪擡着臉,直視路之航的眼睛,破罐破摔道:“喜歡被你打。”
完,尤顯不足,還補充了一句:“只要完事兒你親自給我敷臉消腫,打多少都校”
那語氣,頗有種壯士赴死的大無畏精神。
路之航顯然沒想到她還有這麼死皮賴臉的一面,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一隻手猛地高高擡起,在祁雪瞪大的雙眼注視下,迅速落下,目標是她的另一側臉。
媽呀!藥丸!這是祁雪第一反應,第二反應是緊閉上雙眼雙手握拳,梗直了脖子,一副聽由命的模樣。
一道疾風從耳畔呼過,伴隨着一個不算柔軟甚至有些骨感的觸感輕貼上臉側,帶着溫熱的感覺。
祁雪心跳驟然慢了半拍,一隻眼睛半掀開,眯着打量眼前狀況。
入目是是路之航完美的身材,她目光上下襬動,還沒掃到有用信息之前,耳邊傳來低沉魅惑的聲音。
那是屬於路之航的聲音,聽似波瀾不驚的在陳述一件事實:“打完了。”
祁雪愣了愣,好半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剛纔撒潑打滾求打的事。眼底劃過錯愕,這,叫打?摸更合適吧。
知道這是路之航在逗她,面上不自覺染上些許窘迫,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路之航也不介意,做戲做全套,他另一隻停在她臉側敷冰袋的手突然動了,臉上的寒意突然消失,沒兩秒,卻又在另一側出現。
“嘶......”祁雪倒吸一口涼氣,顯然被這突來的寒冷激得不輕,渾身顫了顫,牙齒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寒戰,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越發可憐兮兮的,還帶着控訴和不滿。
路之航輕笑,無辜的聳了聳肩,“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想要另一邊捱打,條件是我親手給你消腫。”
如今人也打了,臉也敷過了,他完全是依照要求做的,怎麼反而惹來一副有罪的模樣,可是有點冤枉啊。
“......”這理由,也太敷衍了,祁雪在心裏腹誹,不滿的剜了他一眼,頭上掛滿黑線,卻始終閉着嘴沒多言一句,免得人家又她出爾反爾亂找事。
「哈哈哈哈。」六再次不厚道的笑了,「玩家你和路哥哥很棒棒哦。」
它還是頭一回見着有人這麼打情罵俏的,意識刷出新高度了啊。
祁雪被噎得不出話,整張臉憋着,氣鼓鼓的炸毛樣。
路之航再次被逗笑,開啓了哄狗式摸頭法,骨節分明的大掌輕易囊括她的腦袋,不客氣的在頭頂揉搓肆虐,直到將她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弄得雜亂不堪,髮絲打結了纔算完。
腦袋下意識掙脫閃開,祁雪擡眸怒瞪着他,神情更加不滿,還帶着明顯的控訴,嘴上的話也沒個把門:“揉狗呢?”
路之航挑眉,還真是極少見這麼黑自己的人,將自己比作狗?虧她想得出來。
大掌不自覺又貼上頭頂,這回是輕拍幾下,配合着她的話輕哄:“大黃乖。”
那語氣,那動作,就像是真的在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