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果然是一個女人活着的重要技能。祁雪在心底得出了生存的重要結論。
慕揚眼底劃過耀目的光芒,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顯然是很滿意這個答案。
“好。”他溫柔的應了一聲,當做對她提出要求的回答,“我給你錄。”
祁雪明媚的臉笑得開懷,眼底笑意發自內心,果然一副求仁得仁欣喜若狂的模樣。
笑不過兩秒,只聽慕揚又開口了,“我既錄了,那雪也要滿足我。”
他再次提醒她該做的事,並笑着:“等你休養好了,回來了,我會一字一句一一聽過,絕不浪費你的真情。”
這話明面上是不辜負她,與她情誼對等,實則,不過是在暗暗警告她,他到時候會檢查。
儘管早就知道了,但心裏的傷痛再次被提起,祁雪肯定是高興不起來的。她在心裏將慕揚罵了幾萬遍,這纔將惡氣出了十分一二。
發泄過後,祁雪冷靜下來,開始細細回味他那番話。
他話中特意強調了一一聽過,可謂是別有深意。這話意在提點她,千萬不要抱有僥倖心理,以爲漏個一兩的沒人注意,他會認真查過,絕不放過任何一點弄虛作假敷衍了事。
這是她想他的證據,若是被查出來耍心眼漏個一次半次,那就等於不上心。不上心,就意味着之前的甜言蜜語全是假的,到時候她的罪過可就大了,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絕對不能讓慕揚察覺出來!祁雪在心裏發誓,面上笑容滿滿的應道:“好,只怕到時候你會聽得煩了。”
言外之意,她會老老實實的把任務做完的。
“只要是你,我不會煩。”短短八個字,他一字一字得神情,像是一道溫柔和煦的微風拂過,讓祁雪的心不自覺的感到一股暖意。
她動了動脣,最終還是合上了,一時不知道該什麼好,只能回以微笑,表達自己的喜悅和感動。
兩人深情的對視了一會兒,許是這粉嫩的氛圍讓她有些不適應,便開了口緩解。
“我,真的不能出來看看你麼?哪怕久久一次,一次待一會兒?”祁雪祈求的看着他,語氣全是對他的不捨和留戀。
一來,爲了打散心中旖旎,二來,爲了下線的事再掙扎一下,她也是很拼了。
慕揚依舊笑着,寬厚的大掌搭在她的腦袋上輕蹭了蹭,柔聲哄道:“乖,聽話。”
“這是爲了你好。你如今意識和身體都太虛弱,很難支撐現實裏的生活,只有呆在遊戲裏纔是最好的。”
“我知道這樣限制了你的自由,可我只想要你健健康康的,別讓我擔心好麼?”
誰女人打感情牌戰無不勝,男人用起柔情攻勢來才更要命。
祁雪聽着,就這麼被他給帶進去,不自覺的點頭回答:“好。”
完整個人才反應過來,她被美男計了!
“鑑於雪這麼聽話,我也該給些獎賞纔對。”
獎賞?祁雪的思路成功被帶偏,哪還記得要反駁,只是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滿眼警惕,他會這麼好?
“什麼獎賞?”她詢問道。
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不應該問,免得又落入什麼圈套,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行動快於理智,話就這麼出口了。
慕揚早就料到她的反應,笑容越發燦爛,神情也越發溫柔,:“等雪身體好了,我讓你看,每二十四時分分秒秒都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彌補你這段日子只能看娃娃的痛苦。”
“好不好?”他最後還以問句的方式結尾,意義明顯。
他要她親口將這事板上釘釘。
祁雪又一次升起拍爛這張嘴的念頭,這該死的賤嘴,每次都惹禍,縫上算了!
只是抱怨歸抱怨,該好好圓的謊還得圓。
揚起笑臉,儘管心裏將慕揚罵了個遍,她面上卻掩飾的很好,一副歡喜的模樣,重重的點頭:“好。”
慕揚沒再搭話,只是愉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目光暗暗瞥了他的方向一樣,他臉上沒有絲毫懷疑和不滿,祁雪不自覺的暗鬆了口氣。
總算是把人哄住了。她在心裏着,雖然憋悶,但總算沒有了無期只之憂,也算是千萬悲慘之中的一點安慰吧。
討價還價鬥智鬥勇的時間裏,慕揚的精神力也沒閒着,一直環繞在祁雪身旁,溫柔的安撫,穩定她的傷情。
經過這一段時間,已經將傷勢控制住,雖然不能維持她長久待在外頭,但延長個半時一時的沒問題。意識稍稍穩定,祁雪的歸期也被提上了日程,就在慕揚往娃娃裏訴完衷腸之後。
他沒有離開祁雪身邊,只是用了精神傳音。這也是高級以上的精神力者才能使出的精妙精神力技能。通過以精神力爲載體,將想要表達的言語彙入其中,傳輸到意識指定的地方。
在這個承載着話語的精神力之外,還有一層嚴密的精神力三百六十度環繞覆蓋,以達到隔絕外界一切探聽的效果。
除非窺探者的能力高於施術者,否則,不但無法探聽其中奧祕,更會被外層的精神力反噬,偷雞不成蝕把米。
祁雪如今的狀況肯定是敵不過慕揚的,對於他精神傳音的內容,她也只能懷着好奇,眼巴巴的看着他嘴巴一動不動的完成了全過程。
見她想聽又聽不到的不滿神色,慕揚笑得寵溺,又拍了她的頭,溫柔的替她將項鍊帶回去,安慰道:“別急,都是你的。”
心底的九九被揭穿,祁雪尷尬的笑了,卻死鴨子嘴硬的不肯鬆口,“我不着急啊。”
正如他所,都是她的。回去就能聽見了,她有什麼好着急的。祁雪在心底反駁,以此掩蓋自己的好奇行爲。
“呵。”慕揚輕笑出聲,沒信不信,只是骨節分明的手掌落在她胳膊上,柔聲道:“我送你回去。”
他的語氣裏透着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