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懷疑也有道理,可肉也不能不拿,思來想去,當然是讓別人去冒險最合適了。
老大瞬間被自己的聰明給折服了,這麼妙的辦法都給他想了出來,簡直是才!他在心裏對着自己一通猛誇。
“我?我!”突然被點名,二哥渾身一顫,整個人都驚愣住了。他眼底帶着濃濃的懼意,明知這裏頭有問題還上趕着過去送?他臉上寫着傻子兩個字麼。
這樣想着,他當即露出一臉拒絕的模樣。
見他神色之間帶着猶豫和拒絕,老大立時吹鬍子瞪眼睛,凶神惡煞的吼道:“怎麼,難不成還要老子親自給你身先士卒,親手去幫你拿,然後你在外頭歇着等喫?”
“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不不不,不敢!你是老大,聽你的!”笑話,他要是敢答應,鐵定被揍死。二哥趕忙搖頭否定,在老大的威逼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我去拿,我去拿。”
他雖然有些聰明,可是論起力氣和拳頭都遠遠比不過老大,這要是真的動起手,喫虧的肯定是他。進也危險,不進也危險,可兩個危險擺在同一個平裏作比較,他的心還是不自覺的偏向前者。
畢竟,重利之下有勇夫。進去雖然有一定的危險,可誘惑也大。最重要的是,再怎麼樣的危險也都是這一時半刻的,可違逆了老大的意思卻不同,那可是要長長久久受罪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二哥一番糾結之後,最終決定乖乖的聽話進去取肉。
他微微顫顫的上了自制的臺階,雙腿止不住的打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停地安慰自己,沒事的,這塊地方他們已經觀察了很久,那狗絕對夠不到,否則,那假子也不會放心大膽的在那烤肉,而那狗也不會在這麼一個香氣撲鼻的環境裏還能忍住沒有動作。
這樣想着,他心裏越發堅定起自己的猜測,也忍不住舒了口氣。
只要是那狗過不來就沒事。他們主要怕的也是那隻狗。
刨開這個強有力的戰力,就算翠兒這假子十分彪悍,可他和老大怎麼也是兩個人,真動起手來吃不了虧。
他不停的在心裏安慰着自己,給自己壯膽。
真別,一番心理建設後,整個裙是放鬆了不少,不再向先前那樣懷揣不安,懼怕得瑟瑟發抖了。
“磨磨蹭蹭幹什麼呢,要跳趕緊跳,特麼還要給你一半的起個範兒?”許是耽擱的久了,老大不耐煩的對着二哥的背被又是一記重拍。那突來的推力讓人毫無防備,險些將二哥一掌拍在籬笆上。?
這若是真的拍上去那可了不得了。以二哥如今的高度,要是被拍得站不穩跌到籬笆上,那上面那些竹竿木棍削尖的地方就會直戳戳的扎進他身體裏,絕對當場就沒氣兒了。
好在他及時穩住身形,纔沒造成這場悲劇。
看着面前尖銳銳對着自己的竹竿木棍,二哥心有餘悸的喘着氣,連帶着,對老大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老大似乎也反應過來,知道剛纔的舉動差點害了二哥,當下就沒了動作,也不再趾高氣揚的催促了。
“嘶!”落地的瞬間,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胳膊腿兒都被砸得生疼。
可他顧不得這麼多,忙手腳並用的撐起身子,擡眸去看大狗的方向。只見它正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不停地直叫,四肢不斷地朝前動着,卻怎麼也過不來。
見此情景,他纔算是徹底放了心。
將目光從狗身上移開,落在相隔不遠的女人身上,一臉警惕。
只見她也在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耐人尋味,眼裏似乎還有一抹顯而易見的同情。
這個認知讓二哥猛地一顫,眉頭不自覺向中間靠攏。
同情他什麼?同情他被老大欺壓打罵?還是同情他猛地砸下來渾身疼痛?又或者,有什麼他忽略的地方?
沒等二哥細想,籬笆外,老大急哄哄的催促再次傳來,“發什麼呆啊你,趕緊拿肉!”
催催催,一到晚就知道使喚他們!二哥在心裏啐了一口,面上卻不敢表現,忙將目光轉向烤架的方向,又看了看一旁的女人,視線來回打量,面上滿是警惕,腳卻動了,一點點的往前挪。
祁雪淡淡一笑,爲了他的動作。
這笑在二哥看來充滿了不懷好意,他好不容易捨得挪動的腳再次頓住。整個人立在原地,不敢再動,一雙眼緊盯着她,目光銳利,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祁雪也不介意他的防備,聳了聳眉毛,右手自顧自的捏了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割出來的肉塊伸向他,一副邀請的姿勢,道:“嚐嚐?”
二哥渾身一顫,視線完全被那手上的肉吸引,猛地嚥了咽口水,警惕和渴望在眼底不斷變化,最終感性戰勝了理性,沒忍住誘惑,擡腿朝她的方向走過去,接過了她手中的肉。
滑滑的油膩感在手裏傳開,他兩眼發直,連肉帶手一起往嘴裏塞。久違的肉香在脣齒之間擴散,滿足得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手都吞下去。
“喂喂,老子讓你去取肉,誰讓你自己喫上的!”籬笆外,見着肉進了二哥嘴裏的老大瞬間暴跳如雷,直接大聲怒罵。
可奈何二哥充耳不聞,一心沉浸在美味裏無法自拔,哪有工夫管他。
“靠!”老大爆了一句粗口,再也忍不住,猛地踏上臺階,縱身一躍,也翻了進來。
嘭的重物落地聲響起後,不遠處虎視眈眈的大狗開始大聲吼叫,叫聲震耳欲聾,響徹際。
與此同時,它四肢齊發,猛地朝烤架的方向衝過來,原先怎麼掙扎也拉近不聊距離突然間變得不是問題,它一瞬間飛奔到了衆人面前,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口,毫不客氣的對着滿臉驚恐的兩個男人撕咬起來。
這突來的狀況始料未及,老大和二哥慌不擇路,也顧不上細想,哭嗲喊娘連滾帶爬的滿院子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