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沒來這兩,發生了什麼大事?」
祁雪做着猜測,隨即又自我否定,「不對不對,再大的事,後果也不該由我來擔。」
若是由她而起的大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原身人際交往簡單,得罪的最賴皮最煩饒,也就是鄰村老大他們三家。
那三家慣是欺軟怕硬的,就連她都對付不利索,更不用張毅這樣身手撩的人。他們在他跟前一湊,根本翻不起任何風浪。
何況,張毅的屋子在山林深處,那三家素來忌憚林間兇險,最多也就是在山腳淺顯一帶轉轉,哪裏有膽子進到裏面來。
所以,被她連累而生氣這樣的解釋顯然不通。
六也是一臉的疑惑:「是不是玩家來得太晚了,哥哥以爲你食言而肥,不願意給肉所以故意拖延,纔對你印象大打折扣?」
它的猜測就像是一記警鐘敲在祁雪心上。
是啊,報恩的事是他們雙方商量好的。
張毅雖然並不是很想要那些報答,但她既然了要給,那便是承諾。食言,不單單是這點東西的事,而是牽扯到信譽問題。
像張毅這般行走江湖的人,最重信譽了。
她自己心裏是清楚,事出有因,要應付張叔所以不能馬上進山,可張毅明顯不知道,難免會多想。
一旦他真的如六所,懷疑她的信譽,對她的印象,自然也就差了。
思及此,祁雪無奈的嘆了口氣,「倒貼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六點頭表示贊同,隨後提醒:「玩家得趕緊把這誤會解釋清楚了!」
可不能影響了攻略對象的好感度。
「我不想麼?」她現在比它更在乎自己數據面板上的積分,可問題是做不到啊。
「他剛纔那聲你也聽到了,中氣十足的一句站住。我現在要是上趕着往前,那纔是真的觸黴頭,掉好感吧。」
六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的眉頭不自覺的聚攏在一起,「要不,玩家就原地等等,等哥哥出來再解釋?」
祁雪挑了挑眉,顯然有些鄙視這個餿主意,「他要是一直不出來,我就在這乾等?」
「這......」六頓了頓,沉默了數秒纔再次開口,聲音透着不確定,「應該......不至於吧。」
「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屋子裏,他總得喫喝,需要外出獵食啊。」
透過玩家的視線,六大致打量了不遠處的屋子,很大,內外兩圈院子的山間豪宅,外院也有一大片開好的藏,還搭了不少養除了草家畜用的棚子。只可惜,棚子裏空空如也,藏也因常年沒人光顧而生滿了雜草。
雖然不知道他特地開出這麼大一片地卻不種這樣費力不討好的行爲是爲哪般,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攻略對象家裏沒有種蔬菜和養殖牲畜。
這就意味着,他的日常喫食需要到外頭去獲取。
經它這一提醒,祁雪也注意到了這一事實,可她卻並沒有感到開心,而是皺起了眉頭,「像他這樣的,總不能每出去獵食,多半都是一次性運好幾甚至更久的量回來存着。」
「這要是剛巧趕上人家昨兒個存了貨,難不成我要在這模擬望夫石十半個月?」
「那沒等他出來,我就先餓死了。」
既是守株待兔,中途肯定不能離開,不然男人趁着她離開外出覓食,趕在她回來之前再躲回屋子,那這場持久戰可要到荒地老了。
若是要確保男饒行動時刻在她眼皮子底下,就不能離開屋子周圍。可這一帶並無什麼可食用的果樹,也沒有野菜野蘑菇可以採摘,果腹困難。男人有儲備糧,沒關係,她可什麼都沒有,兩手空空的......
等等,她也不是什麼都沒拿啊。
視線不自覺下移到肩上揹着的包裹,裏頭還放着她處理好的四分之一的狼肉。
六立時興奮起來,「玩家怎麼會餓死,這不是還有肉嘛!」
「就這一包裹,夠玩家撐好多了!」
「咱一定能把人熬出來!」
「......」對於它的迷之自信,祁雪已經不想回答。只是如今,除了這個方法,怕是也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了。
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就在一人一系統千思百轉之際,院子裏的男人有了動作。
張毅見人停住了,趕忙收了招式,站直身子,大步走了出來。
剛走出外院,就看見女人皺着眉垂眸沉思的模樣。
“怎麼,遇到困難了?”
這是張毅腦袋裏跳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既然想了,他也就這麼問了。
這也難怪他誤會,實在是祁雪如今的模樣,確實就像大難臨頭。
聽見耳邊男人熟悉的聲音,祁雪渾身一顫,猛地擡頭,眼中印着男人英氣的面孔,她不禁瞪大了眼,臉上寫滿震驚。
“你,出來了?”
「好的長期抗戰,野外求生,風餐露宿呢?」突然覺得剛纔幻想的一連串對策都是沒事找事,人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自己出來了。
「這個......」六表示也很懵,「或許是吃錯藥了?」
「......」祁雪滿頭黑線。
就知道關鍵時刻靠這個蘿莉靠不住。
張毅眉頭皺起,眼底劃過一抹疑惑,卻也沒什麼,只輕嗯了一聲以作迴應,便牽過她的手,一步一步的領着人往屋裏走。
祁雪本就瞪大的雙眼險些瞪掉出來,機械般的低頭望向手腕上的大掌,感受着溫熱的觸感,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一張嘴也開始不受控制的語無倫次起來。
“你,你怎麼,你不生氣了?”竟牽了她!
張毅整個腦袋都被莫名其妙這四個字充斥着,淡淡的斜了她一眼,腳上動作未停,嘴裏也沒閒着,“什麼生氣?”
祁雪被問得一愣,這話聽着好像有點不知情的無辜?
一雙眼對上男饒,她嘗試着問及剛纔,“你讓我站住,不讓我進屋,不是生我的氣了嗎?”
“你認爲那是生氣?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張毅步伐一頓,只是很快調整過來,牽着她繼續前行,同時開口問道:“我爲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