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女人如釋重負的癱靠在桌旁,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看來你這傷情確實嚴重,是需要留下來好好調養幾。”
這求仁得仁的話本該是,如今聽在祁雪耳裏卻苦澀無比,這可是她忍辱負重受盡折磨換來的!
瞧見她皺成一團的臉,張毅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不想再痛一次,以後走路還敢不敢分神,讓自己受驚嚇腿軟?”
祁雪猛地愣住,一時也顧不得還未消散的餘痛,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是因爲......”
話未完,張毅便出聲打斷了她,“放心吧,你這腿沒什麼大事,坐着緩一會兒吧。”
他本來也沒有真的下毒手,那些穴位,雖然會讓她疼痛難忍,卻也是專門挑的對身體有益的地方,痛過後有百利而無一害,就當是舒緩腿部了。
張毅對自己的行爲沒有過多解釋,點到即止,也不在乎對方是否能理解,會不會曲解他的好意,只腳下略略施力站起身來,“你先喝杯茶,我去做飯。”
完,也不管最初的問題她還沒有回答保證,拎起一旁的包裹,嘴角含着笑離開了屋子。
祁雪愣愣的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心裏劃過什麼,卻又不敢確定,「他剛剛的意思,他那麼做,不是因爲我死皮賴臉的要留下而生氣折磨,是爲了早上過陷阱的事,讓我長教訓?」
六細細回憶了早上的畫面,最後點零頭,「聽着好像是這個意思。」
它當即興奮的尖叫起來,「我就嘛,攻略對象對玩家不一般,怎麼會因爲這的耍賴就真的生氣,然後出手懲罰。原來,是爲了讓玩家多長點心,以後過陷阱的時候更加註意。」
「......」祁雪嘴角一抽,一時無言。她怎麼記得,某人幾分鐘前不是這麼的,似乎還把人家給問候了千八百遍。
這蘿莉,臉皮之厚,可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六可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自顧自的繼續自己的話:「白了,攻略對象這是關心你,好事兒啊!」
「呵。」祁雪陰惻惻的一聲冷笑,「好事,合着痛的不是你是吧。」
站着話不腰疼。
「攻略對象不是了嘛,玩家的腿沒事。再,不疼不長教訓,人家也是擔心你嘛。」六這會兒又站在了男人那頭,竟替他話起來:「而且你現在也沒叫了啊,明人家下手也沒有很重。」
「......」祁雪立時滿頭黑線。聽聽,這還是人的話嗎。
哦,她差點忘了,這傢伙也不是人,這就難怪吐不出人話了。
抱怨歸抱怨,不過經它這番提醒,祁雪倒是將注意力又集中回腿上,細細感受,除了被按壓過的地方有點熱熱的,確實再沒有剛纔那般強烈的疼痛感了,出奇的,腿腳還鬆快舒服了不少。
他剛纔,是在替她按壓穴位嗎?
祁雪在古歷史學裏看到過這樣的方法,據饒身上有很多穴位,配以指上功夫和金針,下手得當能百病全消,但若是一個不當,頃刻間也能取人性命。是門很玄乎的手藝。?
不曾想,今不僅親眼見到了,還能親身體驗這樣的神奇。
這樣想着,除了多年夙願被圓滿的滿足感,祁雪心裏還生出一股暖意。正如六所言,男人是擔心她纔會有此舉動,藉機讓她長教訓。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捨不得真的傷她,而是選了對她有力的方式。
不得不,先前那點不滿被瞬間治癒了。
她嘗試着腳落地站起身行走,果然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甚至比她剛上山時更有勁兒,這樣直觀的反應無疑讓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六見狀,果然有叫了起來,「看吧看吧,走得多六,我就玩家好着呢,攻略對象不忍心下狠手的。」
祁雪挑了挑眉,沒有迴應,心裏卻想着,你能,你會變臉,你有理咯。
六吧啦吧啦的自我吹噓了一陣,又替攻略對象了不少好壞,最後才提了一句重點:「玩家既然沒事,要不去幫哥哥做飯啊,正好培養感情。」
祁雪垂眸思慮片刻,眸中突然精光閃現,心中劃過一絲計較,輕勾起嘴角,「得有理。」
她正好也有事要過去證實呢。
見她過來,張毅眼中並未有驚詫,他用了多少力道自己清楚,這人如今是個什麼情況,自然也明白。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將心思繼續放回手頭上的燻肉,眼底驚豔久久不散。
他是殺手出身,這一類烤肉燻肉的手法也會些,因爲常年爲之,得心應手,經他手烹製出來的野味也能稱得上美味。
但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燻肉更勝一籌。即便是這般放置了一段時間,肉香不但沒散,反而越發濃郁,最重要的,那香氣與他尋常所做的肉類相比十分不同,更引人垂涎。
“你對熏製肉類很拿手。”他突然了這麼一句,將祁雪都給愣了。
她默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鮮肉不好存放,這樣可以放得更久些。”
“山底下村裏的讓了好肉,不外乎就兩種處置方法,要麼拿到縣裏賣了,要麼醃製好放着,逢年過節拿出一點打牙祭。”
“這做得多了,自然就熟練一些。”
“拿手倒是稱不上,只希望張大哥別嫌棄就好。”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張毅也沒有多做懷疑。
話既然到此處,祁雪便藉機同他搭話,將自己心裏的打算付諸行動。
“張大哥將這肉弄出來,是打算午飯的時候用嗎?”
張毅點頭,隨後又想到這肉的出處,不禁斜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會介意我借花獻佛吧?”
“不會不會。”祁雪趕忙搖頭,“能與張大哥分甘同味,這肉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張毅眉頭輕挑,心嘆這丫頭還挺會拍馬屁,面上只是輕扯了嘴角,沒再什麼。
祁雪把握機會,順勢又開了口,“對了張大哥,你這兒有沒有香菜?”
張毅處理燻肉的手猛地一頓,目光轉向身側的女人,默了兩秒才問道:“怎麼突然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