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經關上許久的房門,祁雪眉頭止不住的皺在一起。
她以爲收拾準備不過是張毅轉移話題的藉口,沒曾想,他竟是認真的。從回來開始,他整個人就埋進屋裏關上門,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於祁雪而言,並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這般大費周章準備的。
誠然,她知道現今這夥兒犯案的人並不簡單,不似尋常的賊匪,但她着實不明白攻略對象這麼緊張的的原因。
他們不過是去探一探虛實,瞭解情況,並不是去正面剛的。可在祁雪看來,張毅現在的舉動,着實有點像去拼命的樣子。
這個想法令祁雪渾身一震,一經冒出就再也沒辦法壓下。
拼命......
「他不會是想.......」
祁雪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六。
聽罷,六一雙圓眼瞪得死大,滿是難以置信。
「不,不會吧。」它忙否認,「雖然這夥兒人挺能耐的,能抗衡幾乎整個縣衙的人而處於不敗之地,但哥哥本身也不差啊,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更何況,沒必要拼命啊,這麼想不開的嗎?」
「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衙役裏也沒有他的親人朋友,唯一能扯點關係的也就是張叔,那還是因爲玩家的緣故。這隔了萬重山的關係,不用抱着必死的決心去拼啊。」六對此十分不解。
是啊,這也是她不明白的地方。
祁雪一雙眼死死盯着緊閉的房門,目光幽深。
「難道,攻略對象知道犯事的是什麼人?」他知道這夥兒饒底細,知道他們很危險,知道此去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所以纔有此舉動,防範於未然?六大膽的做出猜測。
祁雪目光微頓,思緒轉了轉,最終還是搖了頭,「不應該的。」
「衙門對這件事顯然是竭盡全力的保密,直到現在對外都是瞞得嚴嚴實實的。百姓們只知道縣裏有那麼一個案子,知道衙役們正在追查,也相信了他們對外的平靜無波,並無大事。」
「再者,就算是衙門裏的人,恐怕也沒能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若是有,這案子也不至於拖到現在,還有這麼多人受了傷。
「衙門的渠道總是廣過普通饒,他們幾乎傾巢而出趕赴案發地查案,就這都沒能查出一星半點線索,張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最多就是在山裏打獵採集,他又怎麼會知道?」
祁雪知道張毅的身份並不會像表面看上去只是個山野村夫那麼簡單,但身份再複雜,他也不可能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往返那麼遠的距離打探犯案之饒情況。
六因着她的話陷入了沉思,隨後又想到了旁的可能,「會不會是攻略對象之前就認識或是聽過這夥兒人。」
「衙門雖然對辦案的經過和進度嚴防死守不肯透露,但縣裏頭與案件相關的流言也不少。」
「如果哥哥之前對這夥兒人有所瞭解,那稍稍結合聽到的流言,做出猜測聯想也不是不可能。」
六的解釋不無道理,但祁雪仍是覺得不對。
若是真的有所幫助,破了案,還能得到衙門的獎勵呢。就算不是,他也不過是提供一個線索,不對就不對了,不會被追究責任。可他並沒有。
六嘴角一抽,忍不住鄙視起她的真,「玩家以爲不就代表不知道嗎?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顆維護正義和平好管閒事的心的。」
「那句古話沒聽過嗎,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這話的意思不明顯嗎,我幫你,那是情分,我不幫,不願意惹事,那是本分。」
「衙門查不到,破不了案,那是官府沒本事,哥哥願不願意,那是人家自己的自由。」
祁雪明白它的意思,可心裏仍是存有疑惑。
六看出玩家並沒有被通,爲了扞衛自己的口才,它鍥而不捨的繼續努力道:「我再換個法。哥哥他不是官差,沒有保護百姓的責任義務。他就是個普通人,只要麻煩不找上他,完全沒必要上趕着裝好人多管閒事啊。」
「不,他是個好人。」祁雪當即出聲反駁:「他如果是個只顧自己的人,當初又怎麼會多事來救我?」
「像你的,各人自掃門前雪。那兩匹狼並沒有惹到他,他也完全可以當作沒看見,掉頭就走。那樣纔是最安全的做法不是麼。」
「可他沒有!」
「他不僅用石子暗中相助,還在我被另一隻狼追的時候挺身而出,之後更是擔心我的安危,留下來陪我在山林間過夜。」
「照你的法,這些全都是多管閒事。可他都做了。」
祁雪絕對不相信張毅是個冷酷到眼睜睜看着匪賊危害縣裏,明明掌握重要信息,明明只是提個醒的事,卻什麼也不做。
在她心裏,張毅不是這種人。
不可否認,六被得動搖了。玩家的分析合情合理,這兩件事一對比,確實有不通的地方。
可它想不通的就是這不通的點。
「那依玩家的意思,哥哥不知道那夥兒饒身份?」
剛問完,六立馬就自我否決,「不管玩家怎麼想,我反正是不信的。」
「哥哥要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喏。」它朝着緊閉的房門擡了擡下巴,「這場面玩家要怎麼解釋?」
只是對付一般匪賊,以攻略對象的伸手,不至於的。
「這......」祁雪被問倒了,她答不上來,但她不願意就此承認六的猜測,繼續指出疑點。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緊張,這麼心,但是有一點你得明白,你先前的閒事莫理,就算這是對的,可那也是針對之前發生的事。」
「我們假設你的猜測是對的,張毅很早就知道真相,只是因爲事不關己所以懶得提及。」
「那現在呢,我們已經好了要去案發地,我的意思也很明確,要儘可能的幫忙,他也了要同我一起去。也就是,這件事已經不再是閒事,是與我們息息相關的了。」
「如果張毅真的知道什麼,他爲什麼不提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