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博個噱頭,譁衆取寵。若是這種情況,組織裏的人多半沒什麼真材實料,不過是想憑藉死亡之花的傳嚇唬人,虛張聲勢。
其二,絕對的自信。若是這種情況,組織裏的人應是各個實力非凡,纔敢這麼囂張。
因爲他們有足夠的自信,像那黃泉之花一般,作爲死亡的象徵。
就像是六給她講過的那些,裏頭很多武功深不可測的反派都會給自己取一個諸如活閻王羅剎閻羅之類的名頭。
不僅是因爲響亮,能震懾旁人,還是爲了凸顯實力,昭告所有人,他有這樣的能耐,想要的人絕對留不下來。
如今犯案的這夥兒匪賊屬於哪種情況,不言而喻。
若是前者,以張叔的能耐,以衙門傾盡全力的決心,怕是早早就結案了。
如今拖到現在,損傷之人在明面上的就有三個,這些還都是調養的差不多聊。暗地裏擅更重的,甚至是殉職的,他們更是不得而知。
繞是這樣慘重,衙門對這夥兒人還是一點頭緒和辦法都沒櫻不然也不會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了。
由此可見,這個組織並不是徒有其名的等閒之輩。
再結合張毅剛纔的法,組織裏的殺手是經過殘酷的死亡訓練的,活下來的各個都是踩踏着一個個對手的鮮血屍體一步步過來的強者。
由這樣的人組成的組織,毫無疑問,只能是後者。
換句話,如果張毅的是真的,那張叔和那羣衙役的處境極其不樂觀,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是的,祁雪用瞭如果這個詞,意味着她心裏還存有一絲懷疑,又或者,存了一絲僥倖。
“你確定,縣裏犯案的那夥兒人,就是曼珠沙華?”她心裏期盼着這是一場誤會,是張毅猜錯了。
只可惜,張毅的回答十分堅定,“是。”
祁雪仍是不願意接受,繼續掙扎:“爲什麼這麼確定呢?你並沒有見過他們啊。”
“雖然衙門裏那幾個衙役受了傷,但能做到這點的組織也不少。”
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也不是她幫着賊匪貶低官差,實在是現在的衙門,裏頭太多混喫等死的閒人,真正有實力的沒幾個。
那些沒見過的她不好什麼,就光是見過的,看看守門那惡傢伙兒,蠻橫無理欺壓百姓不,他要是真的有實力,用實力話她就不什麼了,畢竟不論是什麼世道,弱肉強食都是生存法則。可問題的關鍵就是那人做了惡人,能力還差得一匹,真的碰到硬茬子,立馬就鎮不住了。
就像是今日,她故意點燃百姓們深埋心底的怒火,妥妥的就將那惡人收拾得鼻青臉腫。
經過今的事,怕是那惡人以後再想欺壓老百姓也不能夠了。撇開縣太爺的懲治不,經此一事,百姓們都知道他是個外強中乾的花架子,就是他再有什麼魚肉百姓的舉動,大夥兒也不會再隱忍了。
大夥兒要是真的反抗,就惡衙役那樣沒什麼真才實學的樣子,真不見得能扛得住。
整個縣衙裏頭,也就張叔的能力強硬,剩下那些.......也就是拔個刀嚇唬嚇唬普通人罷了。撐死了,也就能制服那些個不入流不專業的毛賊。
當然,這點能耐放在平時也夠用,只是如今情況特殊,他們的對手不再是尋常的歪瓜裂棗,這回是遇上硬茬了。
由這樣一羣衙役組成的縣衙,別是曼珠沙華那樣的極厲害的殺手組織,就是一般有點實力的人都很難對付得了。
雖張叔身手好經驗足,但總歸是雙拳難敵四手。不是有那麼一句玩笑,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的就是衙門的情況。一個王者拖着一羣青銅上分,拖不動的。
“所以我想,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其實匪賊另有他人,不是曼珠沙華也未可知。”
祁雪的猜測不無道理,就連她自己都被自己動了,險些就將這當做是事實,可惜,張毅還是堅定的搖了頭。
黑眸直直對上她的雙眼,張毅一字一句的認真道:“不是想多了,確實是曼珠沙華。”
祁雪眉頭皺起,看向張毅的目光更加不解了,“爲什麼這麼肯定?”
張毅神情淡淡的拋出一個驚巨雷,“我檢查過那些受害者的屍首。”
“你!”祁雪驚得從板凳上跳起來,一雙眼瞪得堪比銅鈴大,聲音也不自覺的拔高了。
“慢點。”張毅緊跟着站起來,一雙眼緊張的看着她,雙手下意識的伸到她身體兩側,虛環着她,以防止因突然起來重心不穩造成的摔倒。與此同時,他面帶擔憂,“起這麼急,有沒有頭暈?”
想到祁雪之前從地上起來兩眼發黑差點摔倒,張毅就沒辦法淡定,生怕她一個不注意又重蹈覆轍。
祁雪被男人這突來的大陣仗給嚇了一跳,連先前的驚訝都顧不得了,只一雙眼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神情有些愣。
張毅面上的擔心更甚了,以爲她是真的有什麼不舒服,長腿一邁直接貼了過來,雙手從身後環着一左一右的扶住她的手臂。
“是不是頭暈?還是崴了腳?我扶你回房休息。”
他的語氣緊張的不行,也不等她迴應,架着人就要往門口走。
祁雪回了神,忙搖頭解釋,“不不,我沒事,頭不暈,腳也好好的。”
“就是你突然這麼緊張,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了。”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她不好意思的道着歉,兩條腿卻像是粘在地上一樣,死活邁不動道,一步也不肯往外挪。
不僅如此,她的一雙眼還忍不住的往長板凳的方向瞟,意義明顯,“我坐下來就沒事兒了,剛纔的話還沒完呢。”
話到一半,胃口都給吊起來了,這時候來個中途打斷,就此揭過,那不是故意要她的命,害她抓心撓肺不得安寧嘛。
祁雪怎麼可能任由這樣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