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無聲的感嘆,語氣透着滿滿的惆悵。
聽得出來,她很想讓兩個人和好。
「嘖嘖嘖。」意識裏,六的嘴又開始發出砸吧砸吧的聲音,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玩家你可長點心吧!別整跟個豬一樣沒心沒肺的,別到時候被人翹了牆角還樂呵呵的倒數錢。」
莫名其妙被訓了一頓,祁雪覺得很無辜,目光沉了沉,兩邊的眉毛緊緊向中間靠攏,「什麼意思?我哪句話錯了?」
沒有人會喜歡被罵,祁雪當然也不例外。不過她顯然很瞭解六,知道這蘿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它平常也沒少冷嘲熱諷擠兌自己,但是並沒有惡意,而且關鍵時刻還是很向着自己的。
還有一點,這蘿莉鄙視人不是憑空就出來的,它向來信奉以理服人,就是罵人也要罵得有理有據,理直氣壯。
換句話,蘿莉會出這番話,肯定是她有哪句話給了它豬這樣的認識。
因爲了解,所以祁雪沒有馬上發怒,而是耐着性子詢問原因。當然,蘿莉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肯定是要發飆的。畢竟,她可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罵的受虐體質。
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道:「玩家你是不是傻,想想山洞裏那溫馨和諧的畫面,那倆人要是和好了,那還不得你儂我儂,還有你的位置?」
「攻略任務不想做了?攻略對象不要了?熱戀期待膩了,想要坐一坐冷板凳涼快涼快了?」
它還是頭一回見識到幫對象和情敵和好的,腦子被狗吃了?還是被驢踢了?還是生出來就壓根忘了長腦子?
「......」祁雪總算是聽明白了,合着這個蘿莉是覺得張毅和任務目標兩個人有基情。
祁雪倒是不覺得兩個男人之間有愛情這件事不合理,這在星際時代是很普遍的事,而且自己第一個位面,皇帝位面的時候,宿體皇帝和玄偃就是兩個男的,更親密的事都做了,她一樣適應的很好。
關鍵的問題是,她不覺得張毅和任務目標之間的感情是愛情。那倆饒情義很明顯就是兄弟情。她覺得六完全就是雞蛋裏挑骨頭,刻意給張毅找事安罪名。
想起這蘿莉最近時不時就會張毅的壞話,祁雪也習慣了,懶得同它一般見識。
「行了,別瞎操心了。」她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老話了,是你的怎樣都是你的,想躲也躲不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怎麼強求也求不來。」
「如果張毅真的像你的,喜歡的是任務目標,那我就是費老勁去爭取也不過是白費功夫。」
首先性別就不對啊。
張毅如果喜歡任務目標,就明他喜歡男人。她一個純娘兒們,再怎麼蹦躂也是先不足,不中用的。
直的掰彎或許很容易,彎了再捋直聊見過幾個?
「與其老是纏着讓他心生厭煩,還不如成全他倆,還能落得一個好印象。」
六嘴角止不住的抽個不停,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智力低下的障礙人,充滿了鄙視的關愛,「玩家你這種病得治知道嗎!」
「凡惦記侵犯自家哥哥的人,無論男人女人,距離遠近,必誅!」
「玩家得拿出這樣的氣勢,將一衆存在的潛在的對手統統扼殺掉。」
「唉。」祁雪重重的嘆息一聲,「年紀一蘿莉,你怎麼就這麼暴力?」
「世界這麼美妙,和平一點不好麼?」
面對祁雪宛若大徹大悟的佛繫心態,六隻能以無盡的黑點來表達心裏的無語和憋屈。
玩家這個不成器的,怎麼就不能學一學隔壁的姐姐?
聽隔壁的姐姐遊戲態度認真,對哥哥佔有慾又強,每一次都讓攻略對象的愛意值爆棚,超額完成攻略任務!
再看看自家姐姐......
沒心沒肺,沒有一點撬牆角的隱患意識,現在竟然蠢到想要去成全攻略對象和別的哥哥!
真想把玩家的腦殼撬開,看看裏面是不是全是水!
雖然它也覺得兩個哥哥在一起的畫面很美很美......呸呸呸!六在心裏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怎麼能被美色所迷,從而忘記了自己肩上重重的責任,以及自家蠢鈍如豬的姐姐!
縱使自家姐姐是個不開竅的感情麻瓜,就算它再嫌棄,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姐姐的男票遭人染指,這是作爲一個系統的基本素質!堅決扞衛自家姐姐的權利!
一番自我催眠過後,六對於自己點醒玩家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祁雪猜到六會在心裏鄙視她,不過不知道它會罵到什麼程度。
輕嘆一聲,也不再同它玩笑,她擺正了臉色,道:「好了,開玩笑還沒完了?」?
「哼!」六對於祁雪的反應感到十分不滿意,最明顯的抗議就是冷冷一哼,還連帶着毫不留情的人蔘攻擊,「玩家你就蠢死得了!」
對於這個演戲上頭一發不可收拾的戲精本精,祁雪表示已經無力回。
好好話是不能夠了,那就只能按着對方的步調進行瓦解,「就算你的有道理,那也是曾經的事了。」
既然蘿莉堅持自己的耽美猜測,祁雪也懶得同它掰扯,索性就認同了,以求清淨。
不過敷衍歸敷衍,對於自己的攻略對象,祁雪表示還是要自己寵着。在這種時候,必須要護一護。「無論張毅和任務目標曾經的感情有多深厚,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有再多的原因,過再多的時間,也一樣沒有辦法彌補。」
「因爲橫在彼此之間的傷疤永遠會在。別看它隨着時間的推移褪了色,長出了新肉,甚至完美的與老肉契合在一起,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可每當彼此想要緩和的時候,那道疤痕就會像影子一樣緊緊跟隨,擺脫不掉,將曾經的一切再一次鮮血淋漓的剖開在彼此面前。」
「這血淋淋的殘酷事實,將是張毅和任務目標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