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們一起,儘可能的將空間裝滿物資。”
“等物資足夠豐富了,我們就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弄一棟結實的屋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管它什麼喪屍,我們只躲着,自己過就好。”
最重要是活過殘酷的末世。
祁雪的描述太過美好,讓嚴冬青也忍不住心嚮往之。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暫時忽視掉那個可能發生的悲劇可能。
因爲有祁雪的空間做後盾,辦公室裏面也足夠寬敞,解決了溫飽水源問題的兩裙是愜意的過了一晚。
次日,略微刺眼的光線透過敞開的臥室門直衝衝的射進來,將金色的光輝灑了一地。
這間臥室是辦公室裏預留的休息間,不大,也沒有窗戶,唯一通氣的口就是那扇與外頭辦公區域相連的房門。
通常,色剛亮和臨近傍晚那會兒,外間的光亮不足以支撐裏間,這間臥室是比較昏暗的。若是要待在裏頭,還是要藉助燈光。
如今這明亮到刺目的光線,足以明此時已是日上三竿。
想來是臥室裏頭的人昨鬧騰得太累了,這才一覺睡到了現在。
雪白的單子被褥之間,一個身影動了動,直接從背對房門面壁側躺改成了臉朝花板四仰八叉。
因着姿勢的改變,那道明亮的光線毫不留情的直射到她的眼皮上,亮眼得讓她難受。
祁雪左右挪蹭着腦袋,就着閉眼的姿勢眯了眯眼,好看的眉毛皺在一塊,右手先於還未清醒的大腦下意識曲起,臂輕覆在雙眼之上,以遮擋緩和直射過來的亮光。
一點點適應後,她緩緩挪開手,眼底是一片未消的睡意,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潔白。
這不是她房間!
這是祁雪的第一反應,警惕心立馬浮上心頭。
緊接着的第二反應是雙手下撐施力,上半個身子咻的竄坐起來,一雙眸子如雷達般掃射四周,最終落在不遠處推車上的身影。
她渾身一頓,整個人愣住,混沌的意識漸漸清晰,思緒和記憶一點點的歸攏,周身劍拔弩張的氣勢也瞬間消散,眼底一閃而逝過一抹尷尬。
「......」被玩家突然性抽風的動作嚇到,六還以爲昨晚下線後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諸如喪屍們齊心協力破門而入之類的。
害得它一顆心臟從早起工作第一秒就開始狂跳不停,擔驚受怕。
事實證明,一週環顧下來,根本什麼也沒有嘛。
「玩家突然發什麼神經?」它嘟着嘴抱怨心裏的不滿。
「......」祁雪頭頂掛着六個大黑點,顯然她也在無語自己的大早晨突發性抽風舉動。
「不用管我,睡覺睡迷糊了,腦子不清醒。」還以爲自己是在白薇的公寓裏,全然忘記了昨日千里迢迢艱難尋夫的艱辛。
她爲自己不正常的舉動尋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對於玩家時不時抽兩下這件事,六表示早已經習慣了,聳了聳肩,任由這個話題到此爲止。
祁雪的注意力再次轉回現實,視線在推車上側躺的身影上流連。
嚴冬青這會兒還閉着眼,眼底下是淡淡的青黑,想來是昨晚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睡得晚了。
知道他煩心的是什麼,祁雪對此愛莫能助。
傷在他身上,變異的陰影時時刻刻籠罩在他頭頂揮散不去,這不是她一兩句安慰就能排解的。
想來,嚴冬青昨晚該是輾轉難眠了一晚上,擔心閉上眼再睜開,就會全然變成另一個模樣,變成沒有記憶沒有意識的喫人怪物,所以一直沒敢閤眼。
只是心裏負擔是一回事,生理需求又是另一回事。想得再多,真到了困勁上頭的時候,也只能是無奈睡下。
不過,照他眼底那片青黑和色大亮仍緊閉不睜的雙眼來看,怕是折騰到快亮了才睡下的。
還有他如今的模樣,睡之前的自我束縛,雙手雙腳各自分開都被自制的麻花繩一圈又一圈的捆得結實。
捆着手的繩子一邊一條,一左一右的兩邊分開,分別拉到推車左右兩邊,在車底下尋了個可繫繩的地方分別打結。
雖然是分開綁着,但左右兩邊互不往來,誰也夠不着誰那邊的繩子,卻能夠讓雙手分別在一定的範圍內活動,不至於動都動不了。
捆着腳的繩子也是如此方法。
這樣做是嚴冬青自己要求的。他怕會在夜深人靜熟睡的時候變異,怕她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山,所以提出晚上休息的時候將他捆住,以防萬一。
原本他的要求更狠,讓祁雪將他連手帶身團團捆住,雙腿也是。
只是這樣一來,整個人就變得跟一根木樁子似的,手腳不得動彈,睡起來太難受。
祁雪不願意,嚴冬青便威脅不這麼做,他就趁她睡着了離開,將所有的隱患消除乾淨。
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了,就是真的會做。迫於無奈,祁雪只好同意。不過這綁法她和嚴冬青打了個商量,從原來的捆木樁式改成如今這樣。
若是平躺着累了,也還能勉強側個身側睡。偶爾換換姿勢,總不至於太僵硬以至於太難受。
因爲安全隱患較低,嚴冬青最終同意了。
雖現在這樣要比嚴冬青自己要求的要好上一些,但到底是捆着,再好又能好到哪裏去。
這樣的姿勢怎麼可能舒服。既然是不舒服,又怎麼能安睡。
也就難怪嚴冬青滿臉疲憊了,又是身上的不爽快,又是心裏的不暢快,身心俱傷,真能做到無動於衷的又有幾個。
祁雪看着他的樣子心疼極了。
六可不管玩家現在心裏是什麼想法,極其不合時夷壞笑起來,「嘿嘿嘿嘿。」
「......」原本還在思考人生的祁雪被這魔性且不懷好意的笑聲給激得渾身一顫,汗毛蹭蹭蹭的豎了起來。
強忍住想要雙手搓胳膊的舉動,她嘴角抽了抽,滿心警惕:「你又憋着什麼壞主意?」
在她的印象裏,每次六這麼笑,肯定沒好事。
「玩家怎麼能這麼想我呢。什麼叫憋着壞主意,我什麼時候做過那麼掉粉的事兒?」六撇了撇嘴,以此表達自己對玩家懷疑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