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委屈它了,這話虧它能掰扯得出來。祁雪倒是挺佩服的,真心話。
這樣顛倒黑白睜眼瞎話的技能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挺驚奇的,關於嚴冬青的悶哼聲,這會兒倒是沒再應答了。
是因爲這次的話題是圍繞她的,與他自己無關,所以就不搭理了?
這樣的想法竄出來,祁雪自己都覺得好笑。可莫名的,腦海裏又有一個聲音在,這就是事實。
終歸是沒辦法定論的事,祁雪沒糾結兩秒就給甩出腦海,將注意力轉回六之前的話上。
雖然明知這只是蘿莉爲達目的的一個藉口,但祁雪還是忍不住的上了心。用心不良歸不良,期間某些話倒是得有幾分道理。
主系統頒佈的倒貼任務確實界限不清,就像是絕大多數合約和規定都會在末尾加上一句最終解釋權歸某某所盈的字樣,目的就是在模棱兩可的時候擁有最佳話語權,讓己方立於不敗之地。
主系統對於遊戲內的所有設定,包括但不僅限於屬性任務,都有絕對的解釋權。
如果它真的想要爲難她,按照六的法,九分褲確實可以成爲它拒絕給分的依據,她根本無力反駁,因爲所有的規矩都是人家設定的。
主系統爲難一個剛擺脫新手菜鳥頭銜的玩家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得太絕對,萬一它某心血來潮腦子抽抽了呢。
六的擔憂給她敲了一記警鐘,不能抱着僥倖的心理去拼主系統的善良,能儘量避免的錯處就給它扼殺在搖籃裏。
嚴冬青這身材雖然在樣品裏找到合適碼數不容易,但總歸還是要盡力去試一試。
祁雪花了不少時間和力氣,將店裏足夠大的樣品一件一件的往那兩條大長腿上套了又脫,脫了又套,幾乎試了個遍,纔將將找到一套合身的。
整個人累得癱靠在嚴冬青身上,將他當成靠枕枕着,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點力氣。
接下來就是婚紗,這個可比西裝簡單多了。
婚紗是裙子,有不少還是拖地款,沒有西裝褲對身高要求那麼嚴格。即便是高一點矮一點都能穿進去,只要不是太胖。
白薇這具身體的身材高挑纖瘦,是很標準的模特身材,店裏不少漂亮的婚紗都能穿進去。
祁雪自身對這方面沒有講究,從前的婚禮都是男方全權負責,喜服也是人家一手操辦,她根本沒有費過心。
本來打算隨便挑一件合身的就行,轉念想到六拿挑剔的癖好,爲了避免做白工,她將婚紗的選擇權交到它的手裏。
六倒是不怕辛苦,樂呵呵的就接受了。
整家店轉了個遍,每一件它都能想出讚美的詞彙,還不帶重樣。最後還是在意識到祁雪臉色越來越黑後,才勉爲其難,糾結的篩選了最中意的兩件。
到了這個地步,它是什麼也不願意給出最終的意見,非吵吵着要她換上了,看過後才能確定。
祁雪嫌麻煩,懶得動彈,提議隨手二選一的方法,結果就是被它嚴厲的駁回了,用的藉口還是扯淡的:「不定人家哥哥也想看呢。」
剛想着,嚴冬青竟然奇蹟般的又開口了,伴隨着蹭脖子的動作和一點點傳入腦部的癢意:“唔唔唔!”
「聽見沒有,哥哥這是在附和,我想看。」六一臉得意的充當着翻譯器。
“唔。”嚴冬青又很趕巧的應了一聲。
「這是嗯的意思喲,就是同意我的翻譯。」六煞有其事的繼續解讀。
「......」祁雪很想嗤之以鼻,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感嘆,嚴冬青的迴應真的是太恰到好處了,連她都忍不住想要去贊同接受那個跨空間對話的結果。
六抓住她動搖的瞬間,趁熱打鐵再接再厲的爲自己討福利,打着嚴冬青的旗號:「玩家忍心讓哥哥失望嗎?」
「他曾經可是那麼寵愛縱容你呢。」
“唔唔唔!”迷之附和的悶哼又出現了。
那絕大多數的對象都是白薇好麼。祁雪嘴角抽搐着,在心裏默默的反駁,面上卻一言不發。
她現在是以一敵二,毫不意外的處於下風,勝算渺茫。既是如此,何必無謂掙扎。
想着也試了這麼久,實在不在乎多這一個半個時,爲了耳根子的清淨,祁雪最終咬牙切齒不甘不願的答應了。
試衣服的過程遠沒有那麼順利,因爲有一個時刻纏着她的粘人精。
“別鬧......”
“你不是附和着想看我穿婚紗嗎?這麼鬧騰我怎麼穿?”
“還想不想看了?”
“想看就要乖。嗯?”
祁雪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同身邊的巨嬰這番話,從一開始的厲聲呵斥到如今的有氣無力軟綿綿,經歷了漫長對牛彈琴的她心力交瘁,抵着那顆毛腦袋的手已經徹底沒了力氣。
這貨剛纔和六對話的時候還很懂很順暢,怎麼換了她,就怎麼也不聽了?
讓別鬧怎麼還越來越起勁了!
“唔唔!”這是來自嚴冬青的回答。
祁雪挑了挑眉,顯然沒聽懂,「該你出場了,神翻譯。」
「解釋一下吧,這聲唔唔又代表了什麼?」
許是互懟慣了,祁雪不恥下問的過程也不忘冷嘲熱諷,她可還沒忘記剛纔被聯合打擊的仇呢。
「這個......」六的回答聲裏充滿了尷尬。
很顯然,它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往下掰扯。
祁雪冷哼一聲,十分大度的給出一個選項:「它這是贊同我的話?」
「可是行動卻截然相反,越來越不聽話呢。」
沒給六回話的機會,祁雪又立刻接着道出另外一個選項:「還是,它這是不贊同我的話?」
「可這點貌似與他最開始的訴求不符呢。」
「畢竟,你們剛纔可是一唱一和的要求看我換裝的。」
她用蘿莉先前的辭來堵它,隨後毫不客氣的一記反問:「還是你想告訴我,剛纔的和諧對話只是你生拉硬套信口開河的?」
「......」六立時啞口無言。
玩家看似好心的給出兩個選項,實則哪一個都不通。最後一個選項纔是重點,其實也是事實,她不過是在藉機嘲諷它剛纔的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