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烜朝朝來接他,沈欽楠也不意外,倒是盛淵鈞叫了好幾聲朝朝,想讓她多看看自己。
烜朝朝看看臉上完好無損的盛淵鈞,再看看嘴皮子兩塊血痂子的沈欽楠。
她抿緊嘴脣就是不搭理盛淵鈞,出警局門時,盛淵鈞不死心追了上去。
“朝朝,你昨晚來……”
“我昨晚是被人綁去的,你別自作多情。”烜朝朝急忙打斷他的話。
又說:“還有你把我家沈欽楠打傷,我都沒跟你計較了,只要你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我沒打傷他!”盛淵鈞急急否認,心裏又一陣難過,以前朝朝都是緊張着他的,現在卻反過來。
待瞥到沈欽楠微微上揚的脣角時,他更是憤怒到內傷。
這個沈欽楠真是一如既往的奸詐,明明一直被揍的是他,也不知道沈欽楠怎麼挑着打的。他當時混身痛得抽搐,可等要證據時,他身上表面的傷還不如沈欽楠那破了的嘴皮子。
而且他可以肯定,這人就是有意的,在烜芷報警時,他莫名其妙就揍了這人嘴角一拳。
“我有眼看。”烜朝朝心裏惱着,倒不是惱打架兩人,是惱烜朝時非拉她參加婚禮,惱自己還跟着去了。這不明擺是惹事上身嘛。
看烜朝朝挽住沈欽楠就要離開,一直沒機會說話的烜芷終於叫住了她。
“烜朝朝,你知道是誰告訴我,我跟我媽長得一個模樣嗎?”
烜朝朝昨晚見過季涵,不否認,只看臉,她們母女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誰也不能說她們沒血緣關係。但季涵看起來高貴大氣,烜芷看起來性感豔麗。
“老婆,別理她。”沈欽楠皺眉,拉起沈朝朝快步離開。
“是你老公。他告訴我我跟他認識的一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他給我一個地址讓我去看看,還說,他以爲我是她丟失的女兒。”
不管烜朝朝想不想聽,烜芷把她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那個幫了她一把的男人現在是烜朝朝的丈夫了,她怎麼就那麼不甘心呢。
“別聽她瞎說,她就看不得我們好。”沈欽楠煩躁得很,匆匆拉開車門把老婆塞進了車裏,似乎這樣就能塞住了她的耳朵。
“嗯。”烜朝朝都聽進心裏了,只是她也沒理出個所以然,見沈欽楠有點心急,便搖頭,“我沒聽她的。”
沈欽楠上車後一踩油門走了,他再不想見盛淵鈞這個人。
“老公,你還有沒傷到哪?”從側面看到沈欽楠的破嘴皮子,烜朝朝有點自責。
“嘴疼。”沈欽楠降了車速,抓起她的手指放到脣邊,“你摸摸就不疼了。”
“嘴邊不好上藥,你忍忍,過兩天就好了。”烜朝朝任由他折騰自己的手指,想到喫飯的事。
又說,“我還要回去上班,你去我們那喫飯好麼?”喫完飯,她再幫他上點藥。
沈欽楠沒異議,他巴不得時刻盯着老婆,就怕他剛轉身那盛淵鈞又來找存在感。
烜朝朝因工作原因很少和沈欽楠在餐廳包間喫飯,今天是個例外。也不知道沈欽楠和主廚說了什麼,主廚親自頂了她的工作,把她趕去見沈欽楠。
“老婆試試這個煎鵝肝,我特意讓你們主廚親自做的。”沈欽楠笑得那個溫柔,還親自切開一小塊喂到烜朝朝嘴邊。
烜朝朝盯着那小塊鵝肝半晌,就是不喫,等沈欽楠笑容僵住,慌的一批問她怎麼不喫時,她才說:“你平時也這樣對那些女人的?”
烜朝朝卻皺眉,搶過叉子自己喫,也不顧禮儀了,“你裝什麼糊塗?你平常沒少跟女人單獨喫飯。”
“嗯?”沈欽楠瞧她嘴嘟嘟的,明顯心裏有氣。
他突然就悶悶笑出了聲,朝她招手,“老婆,過來。”
“幹嘛?”喫飯還走來走去的?烜朝朝坐住不動。
“過來。”他堅持。
“哦。”不過兩步路。
她剛站起來,手長的他已然將她拉到了懷裏,跟着連親了幾口。
然後他又悶悶笑了起來,似乎心情非常不錯。
烜朝朝卻一點不開心,他這是笑話她吃乾醋了?所以這也是她從不問不聞他跟誰喫飯的事,即便她心裏有點小介意。
“老婆,你終於有意見了,我好開心。”
沈欽楠一直都知道烜朝朝不愛自己,和自己結婚也不過是自己使了點小手段得來的。他一直都清楚,等她記憶恢復,他們的婚姻便會結束。
但他還是不甘心,總想着她都是自己老婆了,眼裏總能看到他的。
爲了讓老婆多看自己幾眼,他忍着不爽答應跟對他有所圖的女人喫飯,可是她呢,像是從沒看見一樣。幾年下來,毫無進展,他都要氣餒了。
“老婆,你心裏有我的對不對?”他又小孩氣的問她。
果然是個智障,果然無聊如沈欽楠,娃都生了,他還懷疑她,還拿別的女人來試探她。
幸好她一直不上當,裝着不在意,要不氣內傷的會是她。
“怎麼又不理我了?”烜朝朝木着臉,沈欽楠捏不準她的想法,心裏喪氣。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也喂別人喫東西?”烜朝朝回過神,伸出食指,一字一下戳他的心口。
看着真生氣了,雖說他想老婆在意自己,但也是真怕她生氣呀。
沈欽楠呵的咧嘴,露出口白牙,討好的笑,“哪敢。”
“當老婆面請別的女人喫飯是幾個意思?”烜朝朝繼續戳。
沈欽楠壯着膽子握住她的手指,然後放自己嘴裏輕咬了口,這才說:“我跟多少女人喫飯,你又不在意。”
她好氣哦!烜朝朝抽回自己手指,想從他身上起來,卻不料動作太快太猛,頭一下子撞到了沈欽楠下巴。
忒痛忒痛。
她捂住後腦勺,眼前又出現一些畫面。
季涵冷着臉跟她說:“理智上告訴我一切與你無關,但情感上我很難不去怨你,特別看到你,我會想去恨你,想報復回去……”
她去找烜方,那個她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哭着求着,“爸爸,別分開我和淵鈞哥好不好?你幫幫我,別這樣對我。我想見淵鈞哥,他在哪,他被你們關起來了是不是?”
那個爸爸說:“對不起,這事我作不了主,不是我說,盛家不可能接受一個曾是囚犯的女兒。”
“好痛!”烜朝朝抱住頭,痛苦的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她纔不稀罕盛淵鈞。
“老婆,沒事吧?”剛只是輕磕了下,下巴癢癢的,沈欽楠以爲沒撞痛她呢。
結果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樣子,他開始慌了,將她的臉擺向自己,只見她的小臉煞白煞白。
“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抱她站起來,她卻緊緊揪住他的衣領搖頭。
“真是你讓烜芷上門認親的?”她怔怔望着他,再次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