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記起來了?”沈欽楠再次捏住她下巴,臉色陰沉得很,“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小偷?”
他連問了兩個問題,烜朝朝瞭然他果然猜到她恢復記憶了,所以纔不願回家。
“對,這四年都是我偷來的。那又怎樣,你已經是我的了。”沈欽楠就不給烜朝朝說話的機會,或許他內心裏就怕她說出什麼。
“你別想走,我不會讓你走的。”
烜朝朝覺得沈欽楠醉厲害了,動作沒個輕重,推也推不開,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最好乖乖呆我身邊,哪都不許去。”
他關了她四年多,但四年怎麼夠,起碼要一輩子。
烜朝朝從不知道做這個也會痛,很痛,沈欽楠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愛都在一晚上做完。
早上,小土塊坐在烜朝朝牀前揉着眼不停打呵欠,小小的校服穿得七斜八歪。
“媽媽。”
他連喊了幾聲,烜朝朝才艱難的睜開眼睛,卻一動不動。
“爸爸呢?”她問得咬牙切齒,全身痠痛令她忘不了昨晚給某人拆散架的滋味。
“爸爸回家了嗎?”小土塊瞬間睜大了雙眼,呵欠也不打了,只環顧四周尋找沈欽楠的身影。
“爸爸!”他大聲叫了起來。
看小土塊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人又走了,昨晚只不過是回來發酒瘋的。
烜朝朝氣得狠捶了一拳被子,這才撐着腰爬起來,給兒子弄早餐並送兒子上學。
兩母子出門時,天色陰陰沉沉,彷彿有一羣人要集體渡劫一樣。
烜朝朝怕雨下出來小孩會淋雨,急急忙忙把小土塊送到了學校。也是趕巧,她出校門時雨下出來了,許是來時太過急忙,當車開到離酒店還有一半路程時輪胎爆了。
風大雨大,雷公火爆,換胎是不現實的。想了想,還是打把傘走下了車,路上能打車便打車,實在不行走過去最多遲到一會兒。
雨是真大,雷電也是真嚇人。走沒幾步,鞋子和褲子已然溼透。
她就不懂了,這個季節還打雷下大雨。都說打冬雷不好,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冬雷滾滾嚇人是絕對。
天氣惡劣想打車更難,烜朝朝打定主意一路走到底。
嘀,一輛車適時靠過來,她以爲是載客的士,扭頭看,車窗慢慢搖下,露出烜惟那張俊秀好看的臉。
他說:“快上車!”
還真巧!烜朝朝自嘲一笑,跟着一聲不吭越過他走了。
“朝朝?”烜惟在後面焦急的喊她,但她就像沒聽到一樣。
又開車追了一段路,見她實在沒有上車的意思,烜惟只得衝下車去追她。
手裏除打了傘外還有一大袋的東西。
“你今天怎麼了?都不理人。”烜惟追上她,看她衣服都打溼了,不由眉頭緊皺,“看你,衣服都溼了,是跟沈欽楠吵架了?他欺負你了?”
“你這樣會感冒的。”烜惟想給沈欽楠打個電話,卻發現手上還提了一大袋東西。
於是他順手塞給烜朝朝,“拿着,我老頭特意讓我帶給你的。”
烜朝朝卻不接,還嫌棄的推了一把。
“不要?他老人家一翻心意,你就收了唄。裏面都是些自己種的玉米和火龍果,還有自己包的糉子,都很好喫的。你拿回去給小土塊喫,他肯定喜歡。”
“不要,說了別跟着我。”她又推了一把那袋東西。
看烜朝朝油鹽不進的樣子,再糾纏下去也沒意思,烜惟思索一下,往回跑,打算回車裏就打沈欽楠電話,問問烜朝朝這是怎麼回事。
烜惟不知道,他打電話的空隙,兩輛路虎突然從岔路竄了出來,一輛車下來兩人朝着烜朝朝方向衝了過去。眨眼間,烜朝朝連人帶傘被扛家走。
之前烜朝時給烜朝朝灌輸了太多沈欽楠危險的信息,她開始以爲自己被沈欽楠的仇家盯上了。
當車子行駛了三個多小時後,路況越看越熟悉,她明白自己被人綁回了羅城。
綁她的人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面前。
“手機我只取了電池,其他的東西我都沒碰你的。”說話的長得極好看,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齡,或許還會以爲他是個三十來歲的美男子。
他把烜朝朝的包包扔到她身旁,居高臨下注視着她。
“朝朝越長越漂亮了。”他又說。
這人便是盛淵鈞的爸爸,盛淵鈞的相貌也是隨了他的。現在對比看來,盛夫人在他跟前倒是顯老了。
“盛叔,您找我來有事麼?”烜朝朝對盛父並不陌生,在她還是季涵的女兒時,他表面上可喜歡她了,每次擺出一副慈愛面孔。
盛父聽她喊盛叔,呵的笑了兩聲,又轉去把房間的窗簾拉開,房裏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再看外面,並沒有颳風下雨,不曉得是停了還是因爲羅城與雲城地理位置不同。
盛父轉回來,又上下打量一番端正坐着的烜朝朝,問:“你不怕嗎?”
“爲什麼怕?盛叔難道是壞人不成?”烜朝朝不是不怕,只是猜不透這個人想做什麼,在她以前的感觀裏盛父一直都是不管家長裏短的,他似乎是個工作狂?
且她已失去聯繫半天,酒店肯定知道她曠工,電話打不通下或許會找到沈欽楠那裏去。
那人會來找她的吧。
“哈哈!”盛父顯然被她的話逗樂,“朝朝還是個小丫頭啊,看人只分好壞。”
“盛叔的意思是你不好也不壞?”你不說正事那就一起瞎扯,烜朝朝想反正人已經被綁來了,她急也沒用。
“咳!”盛父也不傻,也沒空跟她耍花腔,清清喉嚨後轉而說:“聽說你失憶了,我瞧着倒不像。”
“是不像。”算是承認了沒失憶,那也就大家都沒必要裝,有事說事便可。
“淵鈞放不下你,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