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她不知道,明着兒子像是去替父親出氣,實則還是他自己那口氣吞不下去。
想她季涵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都要求自己站得直行得正,到頭來,卻不料找了個如此敗口的丈夫,生了個如他父親一般只爲一己私慾的兒子,還有因自己沒盡責而不成器的女兒。
可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自己最親的人。丈夫特別死有餘辜,兒子肖想別人的女人也該打省得步他爹後塵,但她的女兒呢?盛家揹着她幫盛淵鈞找女人,爲了滿足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就過分了,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裏,季涵咽不下這口氣,他盛家憑什麼?就憑那幾個臭錢?
煊方下葬那天,煊芷倒是被贖了出來,煊朝時也在,只是一直坐在輪椅上,身上上上下下都掛了彩,這令來參加葬禮的客人都不得不想,這煊家最近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盛淵鈞一家人也在,他們是最後一批要離開的客人,只是季涵卻將他們留了下來。
煊家三人與盛家四人相對而坐,季涵淡淡掃過盛父盛母,最後目光落在盛淵鈞身上。
不得不說,這男人模樣生得好,家境也好,確實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然而將他的所作所爲提出來,這人人品就不行。
如果他真喜歡煊朝朝,在沒娶煊芷前,他大可以反對,他堅持要娶煊朝朝非她不可,相信,沒人會強迫他。
但娶了煊芷,又對煊朝朝放不下,且大家都有家庭,這般做真不是君子所爲。
跟煊方有一拼。季涵現在對身邊這些男人都特別反感,她想不通,或者想過,難道都是得不到的纔是最惦念的?
“有。”
季涵也直接,“聽說你還忘不了朝朝,這樣吧,你跟阿芷現在就去離了。”
這話很輕,卻將在坐的人都炸得不輕,且都不相信的望着她。
特別是煊芷,一聲驚呼,“媽?”實在太意外,事關她,卻沒人跟她商量一下,她能沉得住嗎?
“你先別說話。”季涵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眼煊芷,讓她一邊去,現在不是任性的時侯。
盛淵鈞倒是想離,只是接收到盛父警告的眼神,那種心思只得收回去,還得笑着昧着良心對季涵說:“媽,您聽誰說的,沒有的事,我跟阿芷感情好着呢?阿芷,你跟媽說是不是?”
煊芷剛要點頭,又被季涵狠狠瞥了一眼。
“23號那晚,你們不是將人弄到了公司麼?”季涵一直都喜歡用事實說話,也不喜歡打馬虎眼,“可惜,人有個好老公,沒讓你得逞。”
什麼23號晚?煊芷聽得有點懵,眼神示意坐在輪椅上不知想什麼的煊朝時,詢問他,他們老孃說的是什麼鬼。
季涵說得那麼明白,盛淵鈞還真沒什麼好狡辯的,只能抿了下脣,不作聲了。
但盛父卻必須得出聲,因爲事關他呀,他可是帶頭的人,季涵肯定再清楚不過,且肯定也將此事怪到他頭上。
現在的他,還不能得罪了季涵。
“親家母,這都怪我,是我擅作主張,那並不是淵鈞的本意,是我想着,女人嘛,得到了就什麼也不是了,他也就收心了。收心了有利於他們以後夫妻和睦,他也能更疼惜阿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