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可想死爺爺我了。”
煊朝朝跟着上前，不過則要拘謹得多，規規矩矩的叫了聲，“爸。”
“嗯。”沈老這人平時不大愛笑，但對着兒媳婦可不敢擺譜，省得兒子知道要來爲難自己，忙也笑笑道：“阿楠在樓上，讓他們帶你去看，孩子我幫你照看着。”
“好。”
煊朝朝跟着茶壺他們上樓，後面還傳來爺孫倆的說說笑笑。
“乖乖，這次來了就別回去了，跟着爺爺好不好？”
“爸爸媽媽呢？也不回去嗎？”
“啊，這裏是爺爺家，也是爸爸家，自然也是媽媽家……”
沈欽楠的情況比煊朝朝認爲的要嚴重，她以爲只要把體內的毒排出，調理好遲早會醒。
但來了後，醫生卻告訴她，要做好心理準備，毒早已經排出，人卻一直沒醒過來。
這種情況只能聽天由命，要麼醒來，要麼成植物人，要麼哪天就沒了。
煊朝朝學過醫，一般護理都難不到她，她來了後便接手了照顧沈欽楠的工作。
她有時會覺得老天爺這是在耍她，她失憶好幾年剛剛好，兩人過了陣蜜裏調油的生活，纔沒多久呢，沈欽楠又出事了。
“都怪我，是我大意了。我沒想過阿嫺會做出這種事情，她是我好朋友的孩子，又是我看着長大的，所以我從沒防過她，要不是，阿楠也不會……”
晚上把小土塊哄睡後，沈老過來看看兒子，兼想同煊朝朝說說話。看着兒子沒日沒夜躺牀上一動不動，沈老特別的內疚和自責。
“而且我相信沈欽楠會沒事的。”
“嗯，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即便傾家蕩產。
沈老站起來拍拍煊朝朝的肩，打算回去再找找以前的老友看有沒有辦法，“最近辛苦你了，但也要注意休息，早點睡。”
“爸，您放心，我會的。”
沈欽楠那個人愛乾淨，煊朝朝每日必做的事便是幫他擦洗。
這天幫他擦洗完，已經很晚了，煊朝朝覺得有點累，順勢躺到了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靜靜躺着。
一個月已經過去，沈欽楠除了人瘦了下去，跟一個月前毫無兩樣。
毫無波瀾。
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呼吸節奏都沒變過一般。
靜了有一會，煊朝朝覺得委屈，開始小聲控訴沈欽楠，“沈欽楠，你說話不算數，你說要讓我生個女兒的，女兒呢？”
“你理我啊，我天天跟你說那麼多話，你倒是理我一句。你不理我，我要生氣了，你知道，我生起氣來我自己都怕。”
可惜不管她說什麼，回答她的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還有啊，我被人欺負了，你不心疼麼？你快點起來幫我呀。”
也不是真被人欺負，還沒人真敢在沈老眼皮子底下欺負他的兒媳婦。
“鮑嫺和李杍以前一直住在這裏吧？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又被如何了，但是他們在這裏還是有不少朋友的。他們的朋友覺得，要是沒有我，他們也不會做出這些事，大家都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