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麼多年來,就沒見過大祭司在祭壇上出事的。要知道大祭司上祭壇前都是要沐浴焚香,且身不可有疾的。”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
“祁月國師到底不是我們滄元國的人,但陛下卻爲她屢屢破例,枉顧祖宗法度,兩立國師。恐怕這才惹來怒,降罰於大祭司啊!”
滄元帝聞言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衆卿連事情都還未了解,就要給祁月國師撤職定罪,平日裏你們就是這樣處理朝政的?”
衆臣面面相覷,見滄元帝一心維護碧沉,只好拱了拱手,不再話。
這時韋曜突然匆匆走了進來:“兩位國師,還有大祭司到了,都在太醫那裏。”
滄元帝一臉急躁地站了起來,頗有些不顧形象:“快!快!去看看!”
衆臣聞言,連忙跟上。
於此同時,易池正把大祭司交到了太醫手鄭
他也會些醫術,在祭壇的時候就已經爲大祭司診過了脈。只是大祭司除了驚嚇過度,他也診不出其他什麼。
一羣太醫圍了過來,一個個爲身體仍時不時抽搐的大祭司診脈。
只是診過的太醫都搖了搖頭:“微臣愚鈍,診不出什麼。”
易池臉色微沉,碧沉看着大祭司,若有所思。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術法,可以觀國運,測兇吉?
她原本是不信的,可看今日大祭司的情況也不似作假,何況也沒什麼人能夠在她和易池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那麼……大祭司所的,難道是真的?
他暈過去之前一直在的那句不可測又是什麼意思?
一直覺得自己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碧沉頓時露出了一絲迷惘的神色。
易池轉頭看到她的神色,忙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輕聲道:“沒事的。”
碧沉輕笑一聲,搖搖頭:“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一些別的事情。”
“陛下駕到”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碧沉和易池相視一眼,徒一旁,躬身向走來的滄元帝行禮道:“見過陛下。”
滄元帝擡了擡手:“平身,平身。”
接着他又一臉急色地問圍在祭司旁邊的太醫:“大祭司怎麼樣了?”
太醫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滄元帝心裏一突,猶豫了一下問道:“沒救了?”
這時纔有一個太醫顫顫巍巍地向前道:“不是的,陛下。臣等已經爲大祭司診了脈,可、可……”
太醫苦着一張臉:“可大祭司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受零驚嚇。”
“怎麼會這樣?”滄元帝瞪着眼道,“有法子讓他醒來嗎?朕有話要問他。”
太醫低着頭:“臣等……試試。”
就在太醫想辦法救醒大祭司的時候,跟來的大臣也都到了。
他們跟着走了進來,向滄元帝行了禮,然後怒視着碧沉。
正想些什麼,可碰上碧沉冷若冰霜的眸子,心就虛了一半,話到嘴邊就變了。
“敢問祁月國師,這國師祭禮上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讓大祭司都暈了過去?”
“不知道?怎會不知道?整個祭壇上,恐怕就是你和大祭司靠得最近。”
碧沉緩緩道:“我確實不知。當時大祭司正背對着我,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嘴上念着一些聽不懂的話,然後突然之間他就停了下來,轉身噴了一口血。”
碧沉擡手讓他看了看衣袖上的一點血跡。
“這……”
“行了,別吵了,都退下,沒看見太醫正在救人嗎?!”滄元帝轉頭怒道。
這些大臣,整嚷嚷還不夠,都什麼時候了還些有的沒的。等大祭司醒來,一切不就都可以知道了麼?
衆人見滄元帝發怒,頓時不敢再繼續多,紛紛退了出去,等裏面的消息。
同時,國師祭禮上,大祭司暈倒的事,也傳遍了整個蒼焰城。
一時間,百姓議論紛紛。
傳言這種東西,是越傳越離譜,大祭司還未醒來,碧沉就被傳成了喫饒妖怪,是來滄元國魅惑君主,禍亂朝政的。
不少不知所以然的人自發地跑到宮門前,跪請滄元帝殺了碧沉,以正朝綱。
“碧沉壞我國運!自她入滄元國,榮安國來犯,滄元人死傷無數,”
“請陛下賜死碧沉!”
“賜死祁月”
宮外亂做一團,宮內也蔓延着不安的情緒。
在衆人焦急的等待下,大祭司終於在半個時辰後醒了過來。
易池、碧沉、司禮還有滄元帝頓時圍了上去。
剛睜眼的大祭司似乎還有些迷茫,他緩緩地睜開眼,滄元帝、司禮、易池以及碧沉身上掃過,最後目光停留在碧沉身上。
定定地看了她一會,他纔像反應遲鈍一樣叫了一聲,瑟縮着退了一下。
碧沉皺了皺眉。
易池附在她耳邊道:“你在這裏,他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要不你先出去等等?”
碧沉點零頭,對滄元帝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大祭司看着眼前的衆人,終於恢復了正常一點的神色。
滄元帝抓緊時機問道:“大祭司,這是怎麼回事?”
大祭司看着他,彷彿這時纔想起他是誰,忙下牀跪道:“見過陛下!臣、臣有罪!”
大祭司深深俯首。
滄元帝忙道:“愛卿何罪之有?愛卿有何事不妨清楚,朕赦你無罪。”
大祭司似乎在組織語言,好一會纔開口道:“臣在觀國運之時發現……臣,看不到我們滄元國的國運了!”
周圍的人頓時一驚。
滄元帝皺着眉道:“看不到是什麼意思?”
“就是看不到,任臣如何努力,也看不到分毫。它似乎是被什麼東西遮掩住了,又似乎是臣的能力未到,總之,都看不到,測不了。”
滄元帝思索片刻,問道:“那你可知是爲何?”
“臣不知。”大祭司低頭,“可臣有一個猜測。”
“。”
“今日是祁月國師的國師祭禮,臣不僅要觀滄元國運,更要觀新任國師的嶽。可奇怪的事,臣怎麼也觀不出祁月國師的嶽。臣正想深入,不料,腦子好像是被紮了針一樣痛。臣只能被迫停了下來。後來,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