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鳶:“……”
她下次裝不裝睡,關他什麼事?
她氣呼呼的雙手叉腰:“你故意嚇人,你還有理了?”
顧霆硯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絲欠扁的笑容,“還不是你裝睡再先?你不會是不敢面對我吧?”
一語成讖!
“誰說我不敢面對你了,一個老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沈泠鳶嘴硬的不願承認事實。
被叫成老男人,顧霆硯也不生氣,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精緻的五官緩緩逼近牀上面紅耳赤的小女人,“老男人見多識廣,對付你這種單蠢的孩子,綽綽有餘。”
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沈泠鳶愣了一下,第一時間推開面前的俊臉。
不料,一個用力過猛。
顧霆硯整個人朝後摔去,磕在後面的衣帽櫃上,後腦勺流出泊泊鮮血,觸目驚心。
沈泠鳶傻眼了,沒想到他這麼不禁推。
“你……你沒事吧?”
她緊張地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霆硯臉黑成鍋底,“扶我起來。”
“哦,好!”
沈泠鳶後知後覺的從牀上跳下來,想要跑過來扶起顧霆硯,踩到地上的一攤水漬,整個人朝前撲去。
不偏不倚,砸在顧霆硯的身上,兩個人的頭撞到一起,各自腫起了一個大包。
顧霆硯蹙眉,“你是豬嗎?”
沈泠鳶:“……”
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
“還不是你昨晚流的口水。”
聞言,沈泠鳶不樂意了,她像是那種晚上睡覺流口水那種人嗎?
“狗屁!你有證據嗎?就說是我,冤枉良民?”
顧霆硯後腦勺本來就一抽一抽的疼,再加上沈泠鳶在耳邊說個不停,他冷酷的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的神色,“小祖宗,你是想讓我失血過頭而身亡嗎?”
“不管怎麼說,我好歹是你曾經深愛的前男友,你忍心這樣眼睜睜的看我一命嗚呼?”
“……”
醫院手術室外,沈泠鳶滿臉自責,雙手害怕的顫抖了起來,剛纔護士出來說病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她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冰涼的地面上,膝蓋破皮,現在還痛着。
顧霆硯已經進手術了一個多小時了,她也提心吊膽了一個多小時,心中無比後悔自己爲什麼要推開他。
如果她不推開他,他就不會受傷。
她越想越覺得情況糟糕,想到霆硯可能會死,眼眶剎那間就紅了,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滴在地上無聲無息。
她剛想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一雙溫涼的大手輕輕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哭什麼呢?我又沒死。”
頭頂上傳來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
沈泠鳶一怔,快速擡起腦袋,顧霆硯那張五官精緻的俊臉出現在她眼中。
他的後腦勺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有些蒼白的臉色透着幾分陰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