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昭和在朝堂打了一場“勝仗”這幾天心情都很不錯,這日約了昭陽她們去皇城逛逛,但是現在昭和走在大街上絲毫沒有開心的情緒,當她在宮門口看到昭河時下意識的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悅兒,悅兒不慌不忙的說,是因爲上次刺殺的事昭河自覺有愧,這次一知道昭和要出宮便自請來保證昭和的安全。可是在昭和逛到哪昭河就跟到哪,就差沒把她綁在身上了,稍跑遠點就會被拎回來的情況出現幾十次後,昭和實在忍無可忍。

    昭和瞪着昭河,怒道:“昭河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昭河淡淡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不能。”

    昭和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咬牙切齒道:“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我今天晚上就在老師房裏就寢。”

    昭河眼冒寒光:“你敢。”

    昭和目光狡黠,故意道:“那可是我的皇夫,我爲什麼不敢。”

    然後就感覺到一股涼意蹭的一下竄入腦門,那是昭河劍的寒意,看着被昭河拔出一半的劍,昭和立馬按住他的手,討好道:“你別衝動,你放心,我不去,我肯定不去,堅決不會染指啊弟的娘子。”昭和聽着自己的話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看着收回劍鞘的劍,昭和長長呼出一口氣,可嚇死人了,差一點就要暴屍街頭了。

    另外看戲的三個人都在極辛苦的憋着笑。

    昭和徹底放棄了,沒有靈魂的跟着她們亂逛,這樣還不如在宮裏睡覺呢。突然昭和發現前面的悅兒停了下來,朝前一看,只見昭陽慢吞吞地從袖間抽出一把摺扇,還神神叨叨的指着各個方向轉悠一圈,復而指着西邊說:“走這邊。”

    昭和納悶,快走兩步到昭陽身邊問道:“你剛纔在幹嗎,這邊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昭陽想了想,認真道:“沒有。只是一個十字路口隨便選了一個。”昭和真想一掌拍死這個皇姐心道:“隨便選一下,你隨便選一下搞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嘛,給路開光嗎。”

    走着走着衆人面前出現一道門,這是皇城有名的技藝場所,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技藝堂不會的東西,這裏向來是各路人士聚集場所,外邦人又很多。

    昭陽道:“到了。”

    昭和恍然,看來昭陽這幾日有了新的發現。

    這裏進入需要交一筆入堂費,五十兩一人,所以一般人是無法進入這裏的。

    每個人交了入堂費後領取一個號碼牌和一個面具,在這裏不認身份只認號碼牌。

    昭和的面具是類似蝴蝶的形狀,勾勒清晰逼真,有鑲着白金的細鏈,從右側蜿蜒至耳垂,竟透出嫵媚的氣質。昭河的是隻能遮住鼻尖到眉骨位置的純黑色面具,顯得鼻樑越發挺直,眼睛愈發幽深,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的冷冽了起來,幽幽地散發着寒冬的氣息。悅兒的是用金水極細緻的勾勒出尾羽,遮住了一半左眼,不再溫和,整個人深沉了起來。昭陽的是純白色的只有簡單花紋,盡顯書卷氣。瓊玲的有點搞笑,是類似海盜的面具。因爲這瓊玲生氣了好半天,昭陽好不容易哄好時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戲臺,看樣子是雜技之類的。

    一隻鬃毛色的猴子正騎在只有一個輪子的兩個踏板的器物上繞着拿香蕉的人繞圈,每繞兩三圈小猴子就能得到一個香蕉。

    幾人上了二樓找位置坐了下來,又叫了酒與喫食。差不多一刻鐘後有兩個穿着藍色長袍,帶着藍色頭巾的關外人帶着一個蓋着黑布的大鐵籠上了臺,兩人還極有江湖意味的行了禮,才走過去一把揭下籠子上面的黑布。只見那籠子裏竟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雪狼。

    不止昭和她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氣。這雪狼可是隻有冰國極北之地纔有的東西,沒想到竟能在這皇城看到。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人不太相信的說:“真的假的呀?那真的是雪狼嗎,不會是染得吧?”

    昭和也不禁好奇的問瓊玲:“瓊玲那是真的嗎?不是說在你們冰國的雪狼只有皇族纔可驅使,怎會被人捉來了這裏。”

    瓊玲皺眉嘆氣道:“話雖如此,但就因爲雪狼稀有,價格也高得離譜,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總會有人前赴後繼的冒死上極北雪山獵捕雪狼。這頭便是真的雪狼,你們仔細看它的眼睛是暗紅色的。”昭和明白,慾望這種東西從來沒有盡頭。

    昭和探出頭,仔細辨認,驚呼道:“還真是。”

    這時其中一個關外人上前打開鐵籠,另一個人拋過去一隻活雞,那雪狼一聲長嘯後腿蓄力一蹬精準的撲倒半空一口吞下了那隻活雞,而且一滴血都沒有流。這時纔看清那雪狼用兩根銀環鎖住了肩胛骨。應是那一撲牽動了銀環,雪狼嚎叫了一聲從半空重重跌落到臺上。

    圍觀的人頓時鬨堂大笑。

    那雪狼顯得很痛苦開始不住地掙扎,但越掙扎只能越痛苦,就在雪狼漸漸不再掙扎時,一個關外人拿了一把銀質匕首沾滿雞血,放在一個鐵架上慢慢推到雪狼旁,那雪狼聞到血腥味瞬間躁動起來,瞳孔也愈加暗紅,一躍便撲到那匕首前,雪狼伸出舌頭舔匕首上的雞血,那匕首極爲鋒利只一下便劃破了雪狼的舌,血滴落了下來,血腥味愈加濃郁,雪狼更加興奮根本感覺不到疼痛,血已經染紅了雪狼的皮毛,那血腥裏盛開的花詭異而明豔,圍觀的人連連叫好,但昭和就快要抑制不住噁心直接吐出來,就在指甲刺痛肌膚時昭和衝下了樓,絲毫不管後面昭河的呼喊。

    昭陽淡淡開口:“讓她去吧。”

    昭河卻皺起了眉,冷冷地說道:“可是這裏.....”

    昭陽勾起一抹笑:“我們都在她能出什麼事,她若真的出了什麼事還要你這個禁軍統領有何用。”

    昭河:“……”

    昭和一路衝上了臺,用順手拿下來的茶杯打開了匕首,又指着雪狼直截了當的開口:“我要它,多少錢,開價吧。”

    一切太過突然,兩個關外人一時愣住了,昭和又重複了一變,兩關外人才聽明白。

    兩個關外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其中一個說:“兩萬兩黃金。”此話一出讓不少人又倒抽一口。

    昭和心裏咯噔一下,上次做戲已經花掉了二千兩,別說兩萬兩黃金了,兩萬兩白銀她都沒有啊,雖然自己是女帝,可國庫不是自己的啊。一瞬間氣氛尷尬的不行,低下已經有人議論紛紛和嘲笑聲。昭和想不然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掉頭走人,可是一看那雪狼,不行不能走,堂堂女帝怎麼能打退堂鼓呢。要不然找昭河暴力解決下,往上面一瞟,四個人不約而同的拿起茶杯假裝喝茶。“我靠,要不要都這麼絕情。看來我只能.....”

    “兩萬兩黃金對嗎,給。”一個帶着黃金面具的男子走了上來,遞給昭和一張銀票。

    昭和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又指了指自己。

    “你不是要買雪狼嗎,拿着。”見昭和還是一動不動,有道:“算我借你的。”把銀票塞到了昭和手裏。昭和終於緩過神忙問道:“我怎麼還給你啊。”

    “吉順客棧。”可能場面太過震撼與離譜,又或者那人身上清冷的氣質,四周的人直到那男子消失在人羣裏,纔回過神。

    昭和低語:“是他。”

    買了雪狼後昭和發現一個大問題,把它放哪呢,總不能放在自己寢殿吧。

    昭河道:“剛纔那人是誰。”

    昭和搖頭:“不知道,不過他就是那天救我的人。”

    悅兒神色一肅:“你說他會不會就是給我送信的人。”

    昭和道:“很有可能。”突然想起什麼,“你們能不能先幫我想辦法解決一下它。”指着關在籠子裏的雪狼。

    “.....”一陣沉默後,瓊玲試探的開口:“你不如去找剛纔那個人,反正你也要還錢的不是嗎。”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昭和,天哪這麼多錢咋還哪,想到這回頭瞪了眼雪狼,我怎麼就一時衝動買了你呢,啊,天哪,來個饅頭砸死我吧。

    悅兒想了想道:“這也是一個辦法,順便探探那人的底。”

    昭和認命道:“好吧,只能這樣了。”

    昭河:“需要我暗中跟着嗎?”

    昭和笑道:“不用了,他若想對我不利,上次可以直接動手。你幫我把悅兒平安送回宮就行。”

    昭和讓那關外人幫忙把雪狼送到吉順客棧,因爲兩萬兩黃金的原因那關外人倒是很熱情。

    趁着關外人把雪狼弄上車的功夫後退兩步看着朝陽問道:“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帶我們來這裏是要幹嘛呀?“朝陽納悶,把玩着摺扇道:“不是我們一起到的這裏嗎,怎麼會是我帶你們來得,更何況是你付的銀子,你先進的這裏,怎麼算也只能是你帶我們來的。”

    昭和啞然,半晌咬牙切齒道:“感情你真的是隨便選了個方向,順便進了技藝堂,又花我的錢免費看了場好戲。”

    昭陽在心裏推算了一番,很是欣慰的說:“正解。”

    要不是趕着處理那雪狼的事,昭和真的很想和她的皇姐好好“理論理論”,別人倒是樂呵了,自己白白損失了兩萬兩黃金。

    等昭和到了那裏時發現客棧的人早知道自己會來,一早在門口等着昭和,昭和並沒有見到那個男人,客棧老闆只是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其他的一概不知,雪狼最後暫放於客棧。昭和到寢宮時已近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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