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怒氣銳減大半,這還差不多,抿着嘴想了想,“我要去喫世月樓泰國大閘蟹!”
平靜重瞳,微微閃動了一下,過了半晌,穆易辰才緩緩的說,好。
不想請直說啊,看勉強的!
切!沐雨晴瞪他一眼,用力的提着吸塵器,放進壁櫃裏。
到了世月樓喫飯的時候,沐雨晴才瞭解到,當她說要喫大閘蟹時穆易辰不痛快的表情,原來他喫海鮮過敏,不能喫大閘蟹。
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沐雨晴吸着大閘蟹裏面肥美的肉,偷偷瞄一眼正襟危坐,始終優雅的喝着一杯茶的穆易辰,特別香甜的砸吧着嘴,“世月樓的大閘蟹果然名不虛傳啊!”
撕下一個蟹腿兒在他面前晃,“要不嘗一口吧,嘗一口應該沒關係,真的很好喫!”
琉璃石的一般的眼球,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戴着名貴腕錶的手臂輕輕一擋,“你喫就好。”
“真的不喫?哎呀,好可惜呀,這麼好喫的東西,你竟然不能喫,就算你是凱越的總裁又怎樣?連平常人都愛喫的大閘蟹都不能喫,還真可憐!”
沐雨晴舉着蟹腿兒,半是諷刺半是惋惜的說。
正說話間,漂亮的服務員託了一盤簡餐走了進來,在穆易辰身邊停住,嫵媚的一笑,“穆總,你點的簡餐。”
一聽說是喫的,沐雨晴趕忙把頭伸過去,什麼嘛,白米素菜,一點葷腥都沒有,他身爲堂堂總裁就喫這個啊?
看他可憐巴巴的的咬着白米飯,沐雨晴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把面前的紅燒排骨推過去,大方的說:“就着這個喫。”
不等他開口說話,身邊的漂亮服務員就笑着,禮貌的把紅燒排骨推回去,“這位小姐,穆總最近胃不好,不能喫太油膩,我幫他謝謝你的好意。”
態度雖然謙恭,語氣卻帶着倨傲!
服務員進來的時候,沐雨晴輕輕的掃了一眼,以爲只是一般的包間服務員,這時,她才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穿的工作服與別人的不一樣。
聽她語氣,好像跟穆易辰很熟的樣子。
心裏有些不悅,她一個外人,憑啥以穆易辰的立場來謝她這個正牌夫人?
喫大閘蟹的興致,頓時減了大半,脫了一次性手套,擦了手,挑眉,語氣有些不善,“該說謝謝的應該我吧?謝謝你對我老公的關心,連他胃不好這種小事,都煩你惦記着。”
美麗的大眼睛瞪成銅鈴狀,服務員驚愕的看着穆易辰,低呼,“易辰,你結婚了?”
喲,都直接叫名字了,看來她跟他的交情真不淺,沐雨晴表面微笑,心裏陰暗,移了目光看向穆易辰,他只要敢反駁一句,她立刻掏出包裏的結婚證,摔到兩人的面前,揭穿他們的婚外戀。
執着筷子的手一頓,擡眉望了一眼呈玩味表情的沐雨晴,淡淡的嗯了一聲,低垂了頭,繼續喫盤子裏白晶亮的米粒。
“不可能,不可能,你雖然不滿意我,但是你不是對婚姻隨便的人,你騙我!”漂亮的臉蛋,瞬間蒼白,美麗的大眼,誠惶誠恐。
怎麼會這樣?六年了,她一隻愛慕着他,心裏從來都只有他一個男人,天冷了,提醒他多穿衣服,生病了,買好了藥放在他車裏,陰天下雨,更是跑了夜路,去公司給他送傘。
她從來沒有指望能成爲他的人,只希望,他的身邊沒有其他人,能陪伴他的,只有她自己。
什麼叫對“婚姻隨便?”娶了她沐雨晴,就是婚姻隨便了?剛對美女燃起的同情之心,消失不見,冷了眉眼,“美女,請注意你的措辭!”
“說的就是你,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一點配得上他?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像我一樣,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而不是跟他結什麼婚,託他後腿,讓他丟人現眼。”一張漂亮的臉,猙獰的嚇人,美女真的很生氣很生氣,不敢對穆易辰多加言辭,只能把這種氣發泄到那個看上去沒一點特色的女人身上。
嘿,她氣,沐雨晴還氣呢?她以爲誰都像她似的,都願意成爲穆易辰女人是不是?她跟他結婚,是被脅迫的好不好?
剛想反駁美女的話,只覺手腕一緊,穆易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拉住了她,目光看向美女,“子言,她是我的太太,希望你能尊重她,就像尊重我一樣。”
說話的瞬間,目光便轉到沐雨晴的臉上,眼神深邃像是一汪看不透的井水。
說完,他拉着沐雨晴的手,大步走出了包間。
“不,不……易辰……”子言緊追幾步,看着那一對兒惹人注意的靚影,越來越模糊,終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氣,他竟然用那麼溫柔似水的眼神看她,帶着寵溺,帶着愛慾,愛着不容忽視的保護。
子言真嫉妒,嫉妒的快要發了瘋,六年了,他什麼時候這樣對過她?哪怕一個溫暖的眼神也可以,沒有,沒有,從來沒有。
出了世月樓,沐雨晴甩開穆易辰的手,“行啦,別演了,都來了。”
眼底有一絲的陰暗轉瞬即逝,穆易辰動了動嘴脣,想要說什麼,薄脣卻始終緊抿着。
“老實坦白吧,這是第幾個?還有多少個,需要我跟你這樣配合打發的?”沐雨晴故意放大音量,諷刺的說。
她本來還說你,他怎麼會這麼好,說去世月樓喫喫飯,就去世月樓喫飯,沒有一點反駁她的意思,弄了半天,敢情爲了幫他擺脫過氣的女人,演戲來了。
眼底的陰暗更重了幾分,薄脣抿的更緊,周圍迅速被低氣壓環繞,穆易辰突然拉起她的手,在沐雨晴驚詫的目光中,狠狠的咬住,在上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兒。
“啊~~~”沐雨晴驚呼,這男人屬狗的呀,好好的,幹嘛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