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裏的文件,沐雨晴朝他做了一個促狹的表情,“終於想起我了?”
從進臥室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着身邊的兩個小傢伙,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腫麼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怎麼?喫醋了?”
他坐過來,剛想吻她,她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指指她身邊的兩個小東西。
穆易辰笑了一下,擡起手臂,把她抱起來,她真的瘦了好多,抱在懷裏,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
他蹙了眉,把她放到自己的沙發牀上,“不許減肥了知道嗎?”
她笑笑,說知道了。
其實從生過孩子,她就沒有可以減過肥,一邊還學習,要工作,一邊還要照顧孩子,整天忙的腳不沾地,別說減肥,就是喫飯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她的體重就是在辛苦忙碌中漸漸掉下來了。
在別人羨慕她,生完孩子還能這麼瘦的時候,她總是一笑而過,除了何翊,沒人知道,她瘦下來是意味着什麼,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她一個人才能真正體會。
這些年來的苦楚,她不想說,不想讓穆易辰知道,她已經揹負了很多辛酸,何必再讓另外一個人難過呢?
“我該怎麼嘉獎你?”他把手插進她鬆散的長髮裏,深情的凝望着她越發精緻的容顏。
“什麼?”
“給我生了兩個這麼好的兒子,還把自己變的這麼優秀?”目光所觸之處,均是熟悉的眉眼,仔細辨別,。et
沐雨晴呵呵的笑了一下,垂了頭,低聲說,”我都是我爲了自己。”
“你是爲了你自己,更是爲了我,爲了這個家。”
說着,細長的手指捧了她的臉,在她的脣上落下輕輕的一吻,擡眼再看她,她的眼睛裏已盛滿了淚水,彷彿一眨,就會落下來。
閉了眼睛,用溫熱的脣,碰觸她的眼,他不會再讓她流淚,他默默的發誓!
忽地的勾住他的脖子,四年的思念匯成**大水,迴應着他的吻,熱烈的,飢渴的,焦灼的,與他撕扯,糾纏,孜孜不倦。
怨過,恨過,咒罵過,爲什麼上天對她如此不公,爲什麼有情人偏偏要面對別離,爲什麼她就不能像平常女人一樣享受幸福?
在一刻,在男人與她深情擁吻的這一刻,她豁然明白,之前種種的一切磨難困苦,都是老天在考驗她,考驗的她的耐性與毅力,考驗她對他的愛。
不恨了,不怨了,有懷裏的男人,身邊的孩子,足夠了!
這一晚,她與他,在快樂巔峯熱情的舞蹈,進進出出,洋洋灑灑,肆意的述說着,他們彼此的渴求,希冀與愛。
當天邊顯出一片魚肚白,他們相互擁抱着,滿足的睡去。
穆易辰是被一陣陣搖晃的動作驚醒的,他還沒剛揉着眼睛坐起來,砰一下,一杯涼水迎面潑了過來,還沒搞清楚狀況,砰又一下,又一杯涼水潑了過來,這下,他所有的睏意全沒了,徹底醒了。
根本沒有睡幾個小時,被人吵醒特別困,剛想發火,看看面前兩個拿着空玻璃杯,光着腳站在地上,氣勢洶洶的看着他的兩個小人。頓時沒了脾氣,脣角勾了一抹溫柔的笑,揮揮手,大寶小寶,你們早啊!
“寶貝兒,你們聽我說,我沒有欺負……”
穆易辰跳着下了沙發,躲避着兩個小人,一不小心碰翻了擺在地上的兩個玻璃杯,杯子碎成幾片,他一腳踩了上去,啊,他低低一聲慘叫,驚醒了睡夢中的沐雨晴。
沐雨晴掀開被子,從沙發牀上下來,看見有血從穆易辰的腳底流出,看看兩個淘氣包,均是一副做壞事怕挨吵的樣子,她低吼一聲,“都給去牆根站着去。”
兩個小人默默的對視一眼,緩緩地走到牆壁前站住。
一直在樓梯下徘徊,考慮着是否讓樓上那一家人下來喫個早飯的張嫂,聽到主臥裏有動靜,趕忙上來,當看見牀邊的地毯上沾了鮮紅的血時,慌張的喊道,“怎麼了這是,是不是小少爺磕着碰着了?”
怎麼這兩個小東西一來,所有人的地位都低了一等呢?連穆易辰這個一家之主都退居二線了。
“不是他們,是我!”穆易辰拖着一隻腳,刷着存在感。
“哎呀,是少爺啊,傷的不重吧?”
轉眼看見牆根處兩個惹人疼的小東西,張嫂過去摸摸他們的頭,“怎麼了這是,小嘴撅的都上天了。”
兩個小人看看他正在幫傷員包紮傷口的媽咪,搖搖頭不說話。
看着兩個小人可憐的樣子,張嫂心疼不已,“誰欺負你們了,跟奶奶說。”
“怪蜀黍!”航航與帆帆異口同聲的說。
懲罰他們的是沐雨晴,他們卻說穆易辰欺負了他們,穆易辰哀怨的眼神看過來,無聲的抱怨,是我被欺負了好不好?
“張嫂,別管他們,太淘了!”
沐雨晴給穆易辰的傷口上了藥,簡單的包了一下,拿着掃帚掃了地上的玻璃片,對着牆壁前的耷拉着小腦袋的小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趁着她去走廊壁櫃放掃帚,穆易辰衝他們眨眨眼,低聲說:“還不快跑?”
經他這麼一提醒,兩個小人撒腿就向外跑,航航跑到一半,又跑了回來,拉了張嫂的手,奶聲奶氣的說:“奶奶,帶着我們去喫早餐吧!”
張嫂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勾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吟吟的說:”好!“
遂,牽了他的小手,帶上門外的帆帆,迅速的小樓去了。
沐雨晴放好掃帚回來,瞅瞅臥室,“人呢?”
穆易辰輕咳一下,“餓了,我讓他們下去喫早餐了!”
具有火眼金睛沐雨晴看出幾分端倪,恨恨的說:“護短吧你們,現在不好好管教,將來長大了想管也管不了了。”
“今天的事,根本不怪他們,說我自己不小心,還有啊,你的脾氣得改改,對孩子怎麼能那麼兇呢?還罰站,那麼小的孩子,站壞了可怎麼好?”
呵,她頭一次聽說,罰個站,還能把人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