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都被驚動,不近不遠地跟着隊伍,偷偷地瞧着熱鬧。
“當年楚盈月回門的時候可沒這麼排場,好像其王當時都沒有出現呢。”
“可不是嘛,聽說楚盈月和兩個孩子如今也住在侯府呢,姐妹相見,多尷尬啊。”
“楚盈月雖又胖又醜還沒骨氣,但是她能休了其王,我就高看她一眼!這可是咱們大安休夫第一人呢!”
一個大嬸兒一邊嗑瓜子,一邊驕傲地說了聲,立刻引來周圍大姑娘小媳婦的贊同。
其王府那豪華奢侈的馬車已經到了侯府門前。
“心兒,小心些。”
君其業盡顯君子之態,溫柔優雅地伸出手,小心地遞給楚縈心。
楚縈心身着華麗名貴的王妃服制,年輕漂亮的臉上滿是驕傲的笑,她望了君其業的一眼,扶着他的手下了馬車:“多謝王爺。”
兩人對視一眼,眉目間盡是柔情。
百姓見了,紛紛搖頭:“搶了自己姐姐的男人,還笑的這麼開心,嘖嘖……”
楚縈心眼神掃過侯府門前衆人,眼神停留在楚盈月和大小寶兒的身上,多了一抹譏諷和惡毒。
楚盈月這頭死肥豬,她絕不允許她活過今日!
“見過其王殿下與其王妃。”
侯府的人早已經出來迎接,就連老侯夫人都沒例外。
楚明源帶着人恭敬地行禮,臉上卻滿是繃不住的笑意:“其王殿下其王妃,我們全家一直盼着今日呢……”
其王的母妃平妃這些年很是受寵,近日更是有躍升爲貴妃的趨勢,就連帶其王都是備受寵愛,如今楚縈心也成了其王妃,他們侯府沉寂了數十年,總算是又要崛起了!
“爹爹孃親,祖母,你們快起來吧。”
楚縈心一如既往的溫柔善良,笑容柔和,她虛扶了一下,又笑着看向了楚盈月。
“姐姐,幾日不見,你怎麼瘦了?莫不是還放不下王爺,在爲王爺傷心傷神吧?”
雖然只是短短三天,可楚縈心卻覺得,楚盈月似乎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君其業聞言,嫌惡地掃了楚盈月一眼,攬住了楚縈心:“心兒,大好的日子,你同這頭豬說什麼?別讓她掃了我們的興致!”
大寶兒站在楚盈月身邊,冷冷地盯着君其業,小小的俊臉上滿是寒意。
小寶兒知道楚盈月一直很喜歡君其業,便伸出軟軟乎乎的小手兒,緊緊地攥住了楚盈月的手指。
“孃親別難過,小寶兒在這裏。”
軟軟糯糯的童音響起,楚盈月聽到身邊乖巧可愛的小女兒小聲道:“哥哥和小寶兒都愛孃親。”
楚盈月身形微頓,心底深處的柔然忽地被觸動,涌出一股暖流來。
前世的時候,她是個孤兒,經過多年嚴格殘酷的訓練,才成了頂級軍醫,從小到大,她從未享受過親情。
來到大安國之後,侯府對她也是爾虞我詐,沒有一絲溫情。
可身邊這個小小的、軟軟的女孩子,卻給了她家一般的溫暖。
楚盈月鼻尖微酸,回握了小寶兒的手,眼睛忍不住溼潤了起來,她低頭看了小寶兒一眼,在她耳邊低聲道:“孃親也愛你們。”
大寶兒臉上雖然依然沒有表情,可眼神卻是忍不住一動。
小寶兒眼睛彎彎似月牙,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孃親說愛她了,真是太好啦!
楚縈心沒聽到小寶兒的聲音,但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楚盈月身上,看到她眼角的淚意,脣角彎起。
“喲,姐姐怎麼哭了?是妹妹說錯什麼話了嗎?”
“怎麼會?妹妹誇我瘦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的脆弱和柔軟,絕不是給他們這些人看的。
說完,楚盈月拜別了老侯夫人,就要帶着大小寶兒回明月閣,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君其業。
君其業眸中閃過一抹驚詫,很快又厭惡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撲過來,今天對他這麼冷漠,一定是想以此來引起他的興趣!
呵,他是享受女人的欲擒故縱,可絕不是楚盈月這樣的肥豬!
看着楚盈月一大兩小離開的背影,楚縈心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如今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楚盈月和那兩個孽種如此不懂規矩,一向重規矩的祖母,一定會重重地懲罰他們的!
可老侯夫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反倒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們離去,才笑着對楚縈心道:“其王殿下其王妃,快回府說話吧。”
楚縈心端莊乖巧的應了一聲,眸底卻掠過深沉之色。
不待衆人回府,幾匹高大的駿馬在府門前停了下來。
兩個高大挺拔的年輕男子從馬車上下來,一個英俊沉穩,渾身皇親貴胄之氣,另一個白衣公子則年少風流,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
“大哥?鳳臨瑕?”
其王認出眼前的兩人,眼神閃過不安,很快鎮定了下去。
老侯夫人也帶着楚家人行禮參拜:“老身攜侯府衆人,見過肅王殿下。”
肅王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溫和地道:“老侯夫人,我和臨瑕路過,見今日的侯府格外熱鬧便不請自來了,您和侯爺不會介意吧?”
鳳臨瑕俊美無暇的臉上揚起迷人的笑:“臨暇見過老夫人。”
老侯夫人受寵若驚,笑着道:“怎麼會?肅王殿下大駕光臨,可叫我們侯府蓬蓽生輝了,老身也很久沒見過鳳二公子了,甚是想念呢。”
“那本王和臨瑕就厚着臉皮留下,蹭一杯喜酒了!”
肅王君肅寒哈哈大笑一聲,上前拍了拍君其業的肩膀:“四弟,恭喜你娶了新王妃。”
“多謝大哥。”
君其業壓力滿滿,笑容勉強。
他這個大哥,人如其名,表面雖溫潤如玉,可實際上凌厲又冷酷,每次見到,他都想敬而遠之。
楚縈心溫柔上前,含羞帶怯地行了禮:“見過大哥。”
君肅寒略微點了點頭,和鳳臨瑕一左一右地扶着老侯夫人進了屋。
老侯夫人笑着看向鳳臨瑕:“二公子,老身聽說江淮王妃近日病了,她身體可好些了?”
鳳臨瑕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家母已經好了許多,多謝老夫人關心。”
君肅寒熱絡地陪着老侯夫人說起宮中趣事,林氏悄悄地拉了拉了楚縈心的衣袖。
她壓低聲音道:“這幾日,楚盈月不知道使了什麼招數,竟得了你祖母的青睞……”
楚縈心深感意外,心中警鈴大作。
她臉色陰沉地對着身邊的兩個侍女擡了擡下巴,兩人行了一禮,很快出去了。
翠煙和翠柳都是楚縈心的陪嫁丫鬟,對楚縈心很是忠心耿耿,也曾經多次欺辱捉弄過楚盈月。
兩人趾高氣揚,旁若無人地沿着熟悉的路去了明月閣。
明月閣裏,楚盈月正在教大小寶兒識字,忽見翠煙和翠柳走進來,既不敲門也不行禮。
“大小姐,我家王妃有話要跟您說,正在花園裏等您呢。”
楚盈月直接拒絕:“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翠煙翠柳眼神閃了閃,笑着道:“大小姐,王妃說了,是關於兩個孩子身世的事,想不想知道就看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