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路上,楚盈月和鳳臨瑕並肩而行。
鳳臨瑕長身玉立,身材挺拔修長,看起來格外英俊。
而楚盈月珠圓玉潤,腰間滾滾的都是肉團,乍一看去,和鳳臨瑕對比鮮明。
只是鳳臨瑕認真聽楚盈月說話時候的神態,竟讓侯府路過的丫鬟小廝覺得,兩人之間有種奇怪的般配感。
鳳臨瑕勾起薄涼的脣角,笑了笑道:“我方纔就說過,我也很喜歡兩個孩子,楚大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楚盈月在侯府門前駐足,皺眉望着鳳臨瑕道:“多謝了鳳公子,您的好意,我永生不忘。”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她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資本,如果能有鳳臨瑕和江淮王府的庇護,她在侯府能省去很多麻煩。
“告辭。”
鳳臨瑕深深地看了楚盈月一眼,翻身上了馬。
楚盈月臉色獨自回府,臉色陰沉地往主院的方向看了眼。
三日之後,醉仙樓被包了下來,江淮王府,楚侯府,以及肅魯其三王府的人都來了。
一時之間,醉仙樓裏高朋滿座,絲竹聲不斷。
幾位想進來喫酒的客人面露不解:“誰這麼大的排面,竟把醉仙樓整個包場了?”
“諸位有所不知,今日是楚侯府的雙生子認義父的日子,鳳二公子特意請了大家來見證。”
醉仙樓的掌櫃笑意盈盈,頗爲驕傲地跟人介紹道。
一次來了這麼多的貴人,他也很是驕傲。
“楚侯府的雙生子?難道是其王府中的那兩位?”
“雙生子可不常見,這幾年也就這麼一對!可不是說那對雙生子身份不明嗎?都被其王殿下逐出門外了,怎麼鳳二公子……”
客人們臉露詫異之色,心中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掌櫃的眼神閃了閃,低聲勸告道:“諸位客官,話可不能這樣說,今日起這對雙生子可就是江淮王府的人了……若是被鳳二公子知道了你們的胡話,他要是生起氣來可無人能勸。”
這幾人脖子一縮,紛紛搖頭閉上了嘴巴。
鳳臨瑕不但妖孽風流,且混又固執。
聽說前些年有個狀元拋棄妻女,被鳳臨瑕知道以後,打到生活不能自理,至今都癱倒在牀。
而皇上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江淮王小懲大誡了一下,平日裏他又有的大皇子肅王護着,因爲無人敢得罪。
醉仙樓中,看着金碧輝煌的酒樓,楚盈月眉頭緊了緊。
從外表來看,鳳臨瑕應該是那種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可沒想到,他選的地方竟然極盡奢華。
肅王魯王高高地坐在一邊,再是鳳臨瑕和君其業,老侯夫人和楚明源竟都成了陪襯。
楚縈心坐在君其業的身邊,臉色難看的如同鍋底:“姐姐真是好本事啊,剛離開其王府就傍上了鳳二公子,我竟不知道姐姐竟有這樣的本事!”
楚縈心難忍心中憤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知道林氏的計劃失敗以後,她還在想着如何對付楚盈月母子三人,可沒想到,楚盈月竟和江淮王最疼愛的二公子扯上了關係!而且君肅寒和君魯西分明是來撐場子看他們其王府的笑話的!
楚盈月冷掃楚縈心一眼,聲音平靜如常。
她本來不看好這場華麗做作的“認義父”儀式,可楚縈心這麼厭惡,那她的開心值就要翻倍了!
“王爺,您看她……”
楚縈心被懟,淚眼朦朧地看向了君其業。
君其業冷冷的看着楚縈心,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今日大哥二哥都在,不要吵鬧。”
林氏所做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且心中不悅。
楚盈月再不堪,那也曾經是他的女人,林氏把楚盈月賣給一個殺豬的屠夫,那不就是在打他的臉?
君其業心中堵了幾天,今日見到楚盈月的時候竟然有些意外。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楚盈月竟然瘦了不少。
她的臉整整小了一圈兒,身上的肉更是消失不少,從前那被肉擠得狹小的眼睛也睜開了,竟然炯炯有神。
楚盈月無論精神狀態,還是身材相貌,都比之前好上不少。
見君其業的眼神在楚盈月身上停留,楚縈心又氣又怒,轉頭瞧了鳳臨瑕一眼,譏諷地道:“鳳二公子,也不知道您認這兩個小野種做什麼,他們的爹是誰至今都沒有弄清楚呢!”
楚縈心陰陽怪氣的話一落音,整個醉仙樓的氛圍都凝固了起來。
老侯夫人臉色難看地盯着楚縈心,心中憤怒不已。
她本以爲楚縈心是個聰明的,但沒想到,她竟和林氏一樣妒忌愚鈍!
大小寶兒本來乖巧地坐在一邊,聽楚縈心這樣說,眼神頓時冷了下去。
小寶兒深吸了口氣,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眼底頓時盈滿了淚水。
她泫然欲泣地看着楚縈心,晶瑩的淚珠掛在纖長濃密的微卷睫毛上,看起來委屈極了。
在座的人看了,無不心疼不已。
楚盈月握住了小寶兒的手,眼底滿是寒意,她剛想說話,就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其王妃,今日是我鳳臨瑕認大小寶兒的日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鳳臨瑕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昔日多情的桃花眼裏滿是寒意和肅殺:“莫非其王妃今日過來,是專門來打我臉的不成?”
楚縈心被他那滿是殺氣的眼神盯的抖了一下,心中驚駭不定。
這鳳臨瑕怎麼如此凌厲?難道都是爲了楚盈月這頭肥豬?她究竟有什麼魔力?
“好了,既然臨瑕認了這兩個孩子,那從此以後孩子就是他的。”
君肅寒冰冷的眼神色落在楚縈心身上:“本王一定讓她好看。”
楚盈月驚駭不已,她轉向君其業求助,君其業卻只是低着頭,不知道是不敢開口還是在走神。
楚縈心心中大爲失望。
這就是她辛辛苦苦搶來的夫君麼?他這幅慫樣,未來還怎麼跟肅王魯王爭太子之位?
“多謝肅王殿下。”
鳳臨瑕挑眉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裏再度滿是春風,彷彿剛纔的肅殺和冷意都是錯覺,他笑着看向大小寶兒:“大寶兒小寶兒,到義父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