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
鳳臨瑕皺眉看了君魯西一眼,君魯西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對着楚盈月道:“好了,本王只是開個玩笑,楚大小姐千萬別介意。”
楚盈月抿脣笑了笑,“自然不會。”
君魯西看了看天色,一拍腦門兒:“對了,父皇還說今天要見我呢,我得快些進宮去了,不然耽誤了時辰,父皇可要生氣了。”
鳳臨瑕臉色好看了些,催促道:“那魯王就快去吧,我們就不送了。”
聽到鳳臨瑕口中的“我們”,君魯西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鳳臨瑕也意識到了自己無意之中說的話,俊眉擰了擰,耳根微微泛紅。
我們?他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字眼了?
他心跳比平常快了許多,好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看楚盈月。
楚盈月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什麼,並沒有什麼反應。
“義父,您能不能多陪我們一會兒?小寶兒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小寶兒黑葡萄般的眼瞳亮閃閃地望着鳳臨瑕,聲音清脆,滿是期盼。
鳳臨瑕心中一軟,半蹲下身,笑盈盈地捏了捏她那軟乎乎的小臉兒:“自然好,義父也很想你們。”
小寶兒彎起眉眼,大眼睛眨巴眨巴,繼續試探:“那義父能不能在侯府留宿呢?林夫人總是爲難我們,小寶兒想讓義父留在這裏保護我們。”
鳳臨瑕手上的動作愣了愣,漂亮的眸子裏閃過複雜之色。
“小寶兒。”
楚盈月眉頭擰了起來,嚴肅地看着小寶兒道:“鳳公子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事情,不能留在侯府。”
小寶兒嘟起櫻花般粉嫩的脣瓣,泫然欲泣:“可是小寶兒見別人的孃親爹爹都是住在一起的,爲什麼孃親和義父不能住在一起?”
大寶兒俊臉一僵,把視線從自家妹妹的身上轉移到了別處。
他和小寶兒本就是一胎,很多時候都心靈相通,發覺自家妹妹爲了助攻,竟然裝傻賣萌……
簡直可恥!
楚盈月被問住了,心中也對大小寶兒有些愧疚。
她忘了,大小寶兒再聰明也只是五歲的孩子,他們的心中都渴望父愛……
現在她該怎麼開口跟大小寶兒說,義父和父親並不一樣?
鳳臨瑕心情也有些沉重,認真地看着小寶兒的眼睛道:“義父雖然不能跟你們住在一起,但是義父對你們的愛,並不比別人家父親對他們孩子少。”
雖然大小寶兒並不是他親生,但是冥冥之中,他和大小寶兒之間,似乎有什麼卻割捨不掉的羈絆,他對大小寶兒的感情,格外不同。
甚至對大哥家的侄子,他都沒有這麼多的感情。
“嗚嗚嗚……義父……”
小寶兒眨了眨大眼睛,晶瑩的眼淚直往下掉,她撲進了鳳臨瑕的懷中,軟糯地在她耳邊道:“可是小寶兒還是希望義父就是爹爹……”
一種微妙的感覺涌上心頭,鳳臨瑕下意識地看向了楚盈月。
不知爲何,他想知道楚盈月會是什麼反應。
看來回去之後,她得好好跟大小寶兒解釋一下義父和父親爹爹的區別了!
小寶兒被楚盈月揪着後脖領子出來,無辜地瞪着呆萌的大眼睛看着她。
鳳臨瑕勾脣笑了笑,看着楚盈月捉着大小寶兒匆忙離開的背影,心情格外愉悅。
楚盈月竟然臉紅了,當真是少見。
鳳臨瑕剛要離開侯府,就看到其王府的馬車停在侯府門前。
楚縈心殺氣騰騰地從馬車上下來,一眼看到鳳臨瑕。
鳳臨瑕一身白袍,英俊瀟灑宛若謫仙,看她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目光清冷,卻也似脈脈含情。
楚縈心心中莫名一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這麼巧,竟在這裏遇到鳳二公子了。”
想到鳳臨瑕極有可能是來這裏找楚盈月那個死肥豬的,楚縈心眼中閃過嫉妒。
她剛嫁入其王府,一直忙着交友宴請,就沒顧上侯府的事情,前幾天剛得林氏的消息,說收拾楚盈月不成,反而被關了緊閉,其中就有鳳臨瑕和魯王君魯西從中攪和。
爲何,鳳臨瑕這等龍章鳳姿的人物,願意這樣幫着楚盈月?那個次肥豬爲何就有這麼好的運氣?
“其王妃好,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鳳臨瑕微微頷首,不欲和楚縈心多說。
看着鳳臨瑕那挺拔頎長的背影,楚縈心深吸了口氣,叫住了他:“鳳二公子,您稍等片刻,我有幾句話要跟您說。”
鳳臨瑕蹙眉看着她,眼底掠過不耐煩:“其王妃請講。”
楚縈心溫和地笑了笑,真誠地看着鳳臨瑕道:“鳳二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楚盈月很可憐,是我和其王殿下的受害者,一直被侯府欺負?”
鳳臨瑕眼神一動,饒有興致地看着楚縈心,問:“難道不是這樣?”
見鳳臨瑕上鉤,楚縈心按下心中激動:“鳳二公子,其王之所以對楚盈月不好,是因爲六年前的一個晚上,跟一個陌生男人不知廉恥的私通,還生下了兩個孽種……”
鳳臨瑕臉色陡然冷了下去,渾身都散發着凜冽的寒意:“其王妃,你身份貴重,可別說出什麼不符合身份的話來。”
楚縈心被嚇了一跳,連忙笑着道:“是我失言了,不過雖然孩子無辜,可事實就是如此,楚盈月的所作所爲,實在是侯府的恥辱,事出皆有因,並非我們故意針對她。”
鳳臨瑕狹長的眸子看着她,擰起眉頭問道:“其王妃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楚盈月眼神轉了轉,人畜無害的抿脣笑道:“沒什麼,只是怕您被表象騙了。”
“多謝其王妃提醒,我會留意的。”
鳳臨瑕脣角掀起冷笑,上馬離開了侯府。
路上,他的臉色逐漸難看了下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也是在六年前的一個晚上,誤睡了一個女人。
這同樣的遭遇,究竟是湊巧,還是冥冥之中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