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海聽到這清冷的聲音,忍不住擡頭一看,卻頓時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身材勻稱,光彩照人,臉雖然有些圓,可看起來很是溫柔,如同中秋的圓月般耀眼,一眼望去,只讓人如沐春風,舒服極了。
江福海皺眉看着楚盈月,試探着問道:“您是楚大小姐?”
楚盈月微微一笑,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楚盈月。”
江福海壓下心底的震驚,笑着道:“楚大小姐,請隨咱進宮一趟吧。”
直到楚盈月上了去宮中的馬車,江福海都沒能反應過來。
傳說中的楚大小姐,不是蠢笨肥胖如豬,還面容醜陋性格刁蠻嗎?怎麼現在一見,如此端莊溫柔?
楚盈月坐在馬車裏,臉色卻有些難看。
楚縈心竟然直接來宮中告狀了,一會兒見了皇后和楚縈心,恐怕又是一場惡戰。
“楚大小姐,就是這邊。”
馬車停在了宮門前,江福海領着楚盈月去了皇后宮中,進去之前,意味深長地提醒道:“楚大小姐,今日在皇后宮中的可不只是其王妃,還有江淮王妃和靈溪公主呢。”
楚盈月眉頭微挑,笑着看向了江福海:“多謝公公提醒。”
靈溪公主她知道,是皇后唯一的女兒,肅王的妹妹,很是受寵。
江淮王妃……就是鳳臨瑕的嫡母,聽說是端莊大度的人。
楚盈月按下心中思緒,進門乖巧端莊地行了一禮:“民女楚盈月,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詫異的目光落在楚盈月身上,訝然失笑道:“楚盈月,你比之前瘦了不少啊。”
靈溪也看見了光彩照人的楚盈月,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現在的楚盈月,非但不醜陋,反而很漂亮,是那種周身似乎都籠罩着柔和光環的漂亮,給人一種很想親近的感覺。
靈溪捏住了手指,指尖才微微發抖。
楚盈月倉皇地擡起頭,垂下眼睫小聲道:“經歷這麼多變故,然會有一些變化,不值一提。”
看到楚盈月不復在侯府中的猖狂和野蠻,楚縈心目光微沉。
楚盈月在搞什麼鬼?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見了皇后反倒僞裝起來了,當真是可惡……
皇后脣角揚起玩味的笑來,問:“本宮聽說你把其王妃打了,此時可是真的?”
楚盈月擡起頭,眼中盈滿了淚水,怯怯地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民女是動手打了楚縈心,但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
楚縈心氣急敗壞,可也只能秉持自己的綠茶作風,在一邊低聲啜泣了起來:“皇后娘娘,您別爲難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惹了姐姐生氣,姐姐一時失控纔打了我……”
楚盈月聲音哽咽,眼淚無聲地從脣角滑落下來,卻咬緊了下脣:“敢問皇后娘娘和其王妃,可是我去王府登門挑釁,打了其王妃?”
楚縈心不是喜歡綠茶白蓮這一套嗎?她也會,且能比楚縈心用的更厲害!
楚縈心愣住了:“不是,是我今日回府去看母親和祖母,你打了我!”
楚盈月心底冷笑,表面卻膽怯地擡起頭道:“皇后娘娘,今日的事另有隱情,是其王妃和林夫人讓丫鬟婆子欺辱我,我爲求自保,纔不小心傷了其王妃。”
皇后深沉的眼神看了看楚盈月,又看了看楚縈心,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不等皇后開口,靈溪就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楚盈月,你還敢狡辯!你都把三嫂的手打成什麼樣子了?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死肥豬!”
雖說楚盈月已經不醜了,但是在靈溪還是要污衊她,貶低她,把踩到泥濘裏,踩到塵埃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逼迫鳳臨瑕遠離她……
“靈溪公主,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從未主動挑釁,也不想傷人,所做一切,都是爲自保而已。”
面對靈溪的攻擊,楚盈月可憐兮兮地縮了縮腦袋,如同鵪鶉一樣道:“人要殺我,我也不甘願赴死,難道反抗就是錯嗎……”
楚盈月悲傷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不少宮人都同情地看向了她。
他們都是地位低劣的下人,自然能感受到楚盈月的悲哀。
靈溪看到她竟然是這個反應,更是氣的跳腳:“楚盈月,即便你不是故意傷三嫂,你爲何要勾引臨瑕哥哥?你以爲你瘦了,臨瑕哥哥就會喜歡你嗎?少枉費心思了,你根本配不上他!”
楚盈月驚慌失措地看着靈溪公主:“公主這話是從何說起?我未有過這個心思!而且我相貌醜陋又帶着兩個孩子,臨瑕公子怎麼會不喜歡公主這樣的天仙,反而喜歡我?”
楚盈月心底逐漸有數了。
怪不得靈溪公主如此針對她,原來癥結竟然在鳳臨瑕身上。
靈溪公主喜歡鳳臨瑕,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假想敵。
不過,楚縈心必然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見楚盈月如此自卑可憐,還不動聲色地奉承了自己一把,靈溪反倒束手束腳了起來。
她遲疑地看向楚盈月問道:“你若是沒有勾引他,他爲何三天兩頭去侯府?”
楚盈月故作驚嚇,倉皇地解釋道:“鳳二公子是我孩子的義父,時常來看望也是人之常情。”
江淮王妃聞言冷嗤,不鹹不淡地看着楚盈月道:“臨瑕對他大哥的孩子都冷冷淡淡,又怎麼會喜歡你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楚盈月,你的心思手段,可真厲害啊。”
見江淮王妃站在自己這邊,靈溪公主也頓時醒悟,精神振奮地道:“沒錯,臨瑕哥哥從來不喜歡孩子!怎麼會喜歡你那兩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楚盈月,你少騙人了!”
她那麼喜歡鳳臨瑕,一定要把所有風險都扼殺!楚盈月雖沒有什麼競爭力,可也不能除外!
“我沒有一句謊言,是公主被人矇蔽利用了。”
楚盈月眸中浮上寒光,面上卻柔柔弱弱地道:“而且,靈溪公主,大小寶兒是我的孩子,不是您口中什麼來歷不明的野種,您貴爲公主,該保持尊貴,別被那些市井潑婦帶壞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