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大寶兒剛叫了一聲楚盈月,小寶兒就開心地邁着小短腿兒朝鳳臨瑕奔了過去。
軟軟糯糯的糰子撲進懷中,鳳臨瑕心中壓抑瞬間被驅散,他揚起脣角,蹲下身子把小寶兒舉了起來。
小寶兒甜甜地笑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鳳臨瑕:“義父怎麼來了也不告訴小寶兒?如果不是小寶兒來的早,就要錯過義父了!”
鳳臨瑕眼中光芒閃閃,笑着道:“義父這不是怕你耽誤你睡覺長高高嗎?”
楚盈月看着黏在鳳臨瑕身邊的小寶兒,有些無奈地扶額。
大小寶兒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因爲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導致小寶兒對鳳臨瑕很是依賴。
老侯夫人在小佛堂就聽到外面的歡聲笑語,慈愛地走出來道:“鳳公子,不如今日在這裏用早膳吧,正好也能和月兒討論一下如何治療你的失眠症。”
鳳臨瑕眼神動了動,笑着看了楚盈月一眼,這纔對老侯夫人道:“老夫人,這樣不會太打擾嗎?”
老侯夫人有戲,笑盈盈地道:“怎麼會,你是大小寶兒的義父,咱們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鳳臨瑕這才答應下來:“那我就厚着臉皮留下了。”
楚盈月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也不好說什麼,只覺得一陣頭大。
小寶兒自然很是高興,牽着鳳臨瑕骨節分明的的大手不肯放開。
廚房很快送來了飯菜,楚盈月和鳳臨瑕對面而坐,楚盈月擡眸就能看到那張俊美異常的臉,又莫名想到了昨晚的夢,心跳逐漸失去了控制。
大寶兒坐在楚盈月身邊,見楚盈月的臉越來越紅,擔心地問道:“娘,您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楚盈月飛快地擡眸看了一眼鳳臨瑕,恰好鳳臨瑕也心有靈犀地看了過來。
楚盈月輕輕地呼了口氣,訕笑道:“沒什麼,今天有些熱。”
楚盈月口乾舌燥地別開了眼神,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大寶兒遲疑地看了看外面的陰沉沉的天氣,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裏滿是疑惑。
熱麼?他怎麼覺得,今天很涼爽呢?
小寶兒卻偷偷地笑了,伸出藕節般的小胳膊,把自己面前的小兔子遞給了鳳臨瑕。
小寶兒眼含期待地看着他:“義父喫這個兔兔!這是孃親研製出來的,小寶兒最喜歡喫的了!”
最近孃親又給她做了這種可愛的小動物點心,碰起來像是涼粉一樣,又軟又滑,彈力滿滿,很快新晉成了她的最愛。
雖然不捨,可小寶兒還是決定把自己最愛的點心,給最喜歡的義父嘗一嘗。
“是嗎?這麼可愛的小兔子,義父一定要嚐嚐。”
鳳臨瑕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可愛小兔子點心,心神一動,望向了楚盈月。
既然是楚盈月研製出來的,他勢必要嘗一口的。
楚盈月躲開他的眼神,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鳳臨瑕是如此俊美無儔,對她和大小寶兒又溫柔保護至極。
即便京城中流傳再多關於他的傳言,楚盈月都覺得別人看到的都是表象,而真正的鳳臨瑕,很是完美,就像是謫仙一般。
只是昨晚她在夢中玷污了謫仙,這讓楚盈月很是愧疚。
見楚盈月拒絕和自己眼神接觸,
這兔子不知道是怎麼做成的,周身雪白又很有彈性,一碰還會晃動,配上兩隻紅色的眼睛,可愛極了。
這麼好喫又好看的糕點,別說他在江淮王府沒見過,就是在宮裏,都麼見過。
這東西如此新鮮好喫,若是拿到世面上去,必然會深受世家貴族小姐少爺們的追捧,甚至能賣出天價去。
大寶兒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別開了視線。
咳咳,義父可真殘忍。
“義父……”
小寶兒也沒想到鳳臨瑕愛竟然從頭喫起,有些不忍心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小兔兔,捏緊了小拳頭。
嗚嗚嗚,義父對她那麼好,先喫兔頭就先喫兔頭吧……
楚盈月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開口介紹道:“多謝鳳公子誇獎,這糕點看起來簡單可愛,確實很費一番功夫……”
前院裏,林氏剛起牀跑完茅廁,放出一股巨大巨臭的氣體,整個茅房都變的臭氣熏天,如同聚集了去千百年的化糞池一般。
“夫人,您這究竟是怎麼了?吃了那麼多的藥都不見好。”
朱嬤嬤臉色複雜地扶住了虛弱的林氏,說了半句話,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最近林氏越喫越多,放屁賊臭,還腹瀉失控,可人卻像是吹了氣一般,越來越胖了。
之前的衣裳已經穿不上了,侯府的裁縫每天跟在林氏的身後追着量尺寸做衣裳。
梧桐院也細細地調查過,從廚房入手,從香料入手,可全都找不出蛛絲馬跡。
沒有任何解釋,林氏就像是被人詛咒了,被上天懲罰了一樣,沒有解藥,無藥可以。
“我哪兒知道了?”
林氏一臉菜色,眼神卻準備攻擊的毒蛇一般,格外狠毒:“不過,肯定是那個該死的楚盈月給我下了詛咒!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林氏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肚子又餓的咕咕作響,她眼中如同散發着綠光,轉身大步往房間裏走去:“早膳呢?可準備好了?”
朱嬤嬤趕緊追上:“準備好了,都是您最近愛喫的。”
林氏進屋,看着滿滿一桌子的雞鴨魚肉豬蹄大肘子,幸福地笑了。
不知爲何,最近她特別愛喫這些,若是一頓不喫,就渾身難受刺撓,如同去了半條命。
見林氏如餓狼般撲到了桌子上,狼吞虎嚥地往肚子裏塞東西,朱嬤嬤臉色複雜地嘆了口氣。
按照這個喫法兒,夫人什麼時候也瘦不下去啊!
“對了,讓你去辦的事情如何了?”
林氏喫的一嘴是油,卻也沒忘了正事,忙裏偷閒地問朱嬤嬤道。
朱嬤嬤臉色微變:“奴婢今天去了小廚房,本來準備動手,可聽說鳳公子來了,就沒敢下手。”
鳳臨瑕本就是江淮王府的人,如今又掌控京兆府,上面又有肅王魯王撐腰,若是在侯府出了事,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那就再找機會!”
林氏恨恨地咬了一口肘子,如同在咬着楚盈月的肉般出氣:“我要那老東西和楚盈月母子三人統統去死!”
朱嬤嬤看着林氏眼底的瘋狂,深吸了口氣,點頭答應了下來。
事到如今,她們也不能像是從前那樣,瞻前顧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