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瑕眼神冷淡,脣角揚起譏諷的弧度:“其王殿下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鳳臨瑕,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去父皇面前高了我的狀!”
君其業深吸了口氣,眼神陰毒地盯着鳳臨瑕:“想讓父皇懲罰我,打擊我在朝中的地位?可惜父皇只是關我幾天,讓我閉門思過而已!鳳臨瑕,你一定很失望吧?”
鳳臨瑕失笑,玩味地看着君其業道:“其王殿下這頂帽子扣下來,真是讓人傷心呢,關於你私闖大牢的事情,我可是隻字未提。”
君其業瞳孔一縮,不相信地看着鳳臨瑕,卻又聽到他話鋒一轉:“不過既然其王殿下如此想我,那我下次必然在皇上面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君其業頓時怒氣沖天。
他捏緊了手指,骨節咯咯作響:“鳳臨瑕,別仗着父皇疼愛你,你就覺得自己有了跟本王對抗的資本!本王纔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而你,不過是江淮王府的一個庶子罷了!”
“其王殿下,我從來都是以臣子的身份自處,從未有僭越的地方,倒是殿下明知道是皇上親生,又何必與我計較呢?”
鳳臨瑕桃花眼一挑,心情頗好地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類似的話,我昨日剛聽到過。”
君其業狐疑地看着鳳臨瑕,有些不解:“鳳臨瑕,你在胡說什麼?本王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今天明明是第一次!
鳳臨瑕負手而立,冷漠地笑道:“昨日在御書房,靈溪公主說她纔是皇上的親生女兒,而容月郡主不過是義女,然後就被皇上罰了禁足思過,不知皇上聽到殿下這話,又會有何反應呢?”
“自然不會再是禁足思過了,畢竟其王殿下已經被禁足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楚盈月心情頗好,靠在馬車上笑了起來。
她從沒想到,鳳臨瑕的口舌竟然如此厲害,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君其業那個草包的氣成這樣。
“鳳臨瑕,你又要去告狀了是嗎?”
君其業臉色漆黑,惱羞成怒地問道:“除了告狀,你還會做什麼?還有你,楚盈月,你一個女女人不守婦道,天天跟男人廝混在一起,到底要不要臉?”
楚縈心見君其業根本不是鳳臨瑕的對手,也轉而攻擊楚盈月:“是啊姐姐,你天天像個蒼蠅似的圍着鳳公子和魯王轉,就不累的慌麼?妹妹看了都替你害臊呢,若是將來那兩個孩子的父親再找來,難道你要一女伺候三個男人麼?”
新仇舊恨,她早已恨極了楚盈月,如今君其業在場,她自然要讓君其業知道楚盈月這個女人多麼噁心!
楚縈心的話惡毒又過分,滿是攻擊色彩,楚盈月的臉色頓時寒了下去。
可不待她出聲音,鳳臨瑕森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其王妃,容月郡主是奉命在給魯王治病,所以需要時常往來,至於我,不是郡主糾纏我,反而是我在糾纏她。”
頓了頓,鳳臨瑕臉色陰寒,桃花眼中滿是凌厲的殺氣:“還有大小寶兒,他們的父親就是我,其王妃有什麼意見麼?”
楚盈月頓時愣住了,心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她捏緊了手掌,眼神頗爲複雜。
鳳臨瑕說他是大小寶兒的父親?難道他想起了什麼?
“鳳公子,你爲何要護着她?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看見鳳臨瑕眼底那沸騰的殺氣,楚縈心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她抓緊了君其業的胳膊,似乎要從他的身上汲取力氣一樣。
她眼神嫉妒地看向了楚盈月,心中震驚又惱怒。
她不明白鳳臨瑕爲何要那樣護着楚盈月!爲了她給兩個小野種做義父就算了,如今竟然還說什麼自己是他們的生父這樣的荒唐話?
鳳臨瑕到底看中了楚盈月什麼?!
“我知道容月郡主是什麼樣的人,更知道其王妃是什麼樣的人。”
鳳臨瑕脣角揚起譏諷的笑:“畢竟當年其王妃寫給肅王殿下的信,可是經我的手送過去的。”
他跟肅王走的很近,肅王的事情,他都知道。
大到謀略計劃,小到女人甚至隱私……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楚縈心當年曾試圖攀附肅王的事情,鳳臨瑕也記得清清楚楚。
他自恃是個君子,從沒說過出來過罷了,可今日楚縈心竟然這樣惡毒地攻擊楚盈月,鳳臨瑕也就顧不了什麼君子不君子了!
楚縈心的臉瞬間白了下去,她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捏緊了手指,不敢做聲了。
君其業卻隱隱感覺不對。
他想到了當初楚縈心曾經給過他的書信,濃眉倒豎,眼神冰冷地地問道:“心兒,他說的什麼書信?”
楚縈心哀求地看了鳳臨瑕一眼,拉住了君其業的手,柔聲道:“沒什麼,是鳳公子記錯了,王爺,他是想要挑撥離間,您可別上他的當。”
楚縈心嘴上否認,可眼裏的慌亂卻不是作假。
君其業也知道她緊張時的一些細微表情,心中對鳳臨瑕的話已經信了七分。
他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問:“所以當年的信,你是給了我和大哥一人一封?”
楚縈心嘴脣抖了抖,低聲哀求道:“王爺,我們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好,回去!本王這就回去好好給你掰扯掰扯!”
君其業大受打擊,氣極反笑地甩開了楚縈心,大步走向了其王府的馬車。
楚縈心驚慌地跟了上去,路過楚盈月和鳳臨瑕的時候,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
眼神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殺傷力,楚盈月不以爲意地笑了笑,饒有興致地目送其王府的馬車離去。
“我們也走吧。”
鳳臨瑕挑了挑眉,俊臉上的神色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剛纔爲何那樣生氣,聽到楚縈心那樣罵楚盈月,他竟然一時失了控。
興許是因爲這些天下來對楚盈月的瞭解,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還是因爲,他內心深處那不可言說的微妙感情?
楚盈月不捨地看着其王府的馬車,意猶未盡地問:“鳳公子,你剛纔說的書信,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細節,可只看君其業的表情,她就知道,君其業肯定知曉內情。
鳳臨瑕漂亮的桃花眼裏波光瀲灩,寵溺一笑,看着楚盈月道:“此事涉及肅王其王,不太方便被人聽到,不如我們去馬車上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