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盈月剛開口想問鳳臨瑕,卻聽到他聲音低沉地道:“楚明源出來了。”
楚盈月皺眉看去,果然,楚明源和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起走出了醉仙樓。
“今日真是盡興!本侯,本侯許久沒有喝的這樣暢快了!”
楚明源已經醉醺醺的,眼前也一片模糊,只覺得眼前的白色身影,似乎有好幾道,更是看不清面容。
“侯爺,我也不行了,就先回去了,您自己回侯府去吧。”
白衣人的聲音聽起來和往日有些不同,但是楚明源也計較不得了,他的世界裏天旋地轉,到處都是被放大的嗡鳴之聲。
“好好好,我自己回去,回去。”
楚明源漲紅着臉,憑藉記憶,暈乎乎地往明侯府的方向走去。
那月白色的身影,則翻身上馬,去了江淮王府的方向。
楚盈月雖沒看到鳳臨瑕的臉,可心中也已經大定。
鳳臨瑕既然一直在和楚明源喝酒,那跟她身邊的明瑾,自然也就不是同一個人了。
“他過來了。”
鳳臨瑕低頭看了楚盈月一眼,提醒道:“準備動手。”
楚盈月深吸了口氣,心中有些緊張。
前世雖然做過不少驚險刺激的事情,可在大街上綁架人,她還是頭一回。
楚明源心情頗好,一路上哼着小曲兒,暈頭轉向地走了過來,竟是越走越靠近楚盈月所在的這條巷子了。
楚盈月眼底冷笑,剛要出手,就見明瑾上前,直接捂住了楚明源的口鼻,把人拖了進來。
楚盈月眼疾手快,往楚明源口中塞了一塊破抹布,隨後又用繩子捆住了他,和明瑾一起把他扔到了馬車上。
半個時辰過後,楚盈月和鳳臨瑕出現在了胡屠夫的院子裏。
胡屠夫被關進了大牢,人還沒出來,這院子自然空了許久。
楚明源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酒已經被嚇醒了大半。
他嗚嗚咽咽地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鳳臨瑕和楚盈月,眼神裏滿是哀求。
楚盈月上前揪出了他嘴裏的破布,轉換了男聲威脅:“侯爺若是敢亂喊,那我這把刀,可就不認人了。”
看着楚盈月手中那把鋒利陰寒的匕首,楚明源頓時嚇的一身冷汗。
他驚恐地看着鳳臨瑕和楚盈月,結結巴巴地問:“兩位好漢,你們可千萬別傷害我!我有銀子!我給你們銀子……”
見他那幅窩囊模樣,楚盈月譏諷地笑道:“我們不要你的銀子,只想問侯爺一個問題,若侯爺能回答的上來,我們就放你走,若是回答不上來,我們就只好送你去地獄了!”
楚明源連連點頭,害怕地道:“你們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兩個賊人,一個高大威猛,一個雖然矮了些,可下手狠厲,楚明源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那冰冷的殺氣……
在楚明源的世界裏,無論什麼,都沒有他的性命重要。
楚盈月把匕首抵到了他喉嚨上,眼神凌厲地問:“當年容將軍手中曾經有塊陰虎符,如今在哪裏?”
楚明源眼神一凜,震驚地看着楚盈月和鳳臨瑕:“你們,你們找陰虎符做什麼?”
鳳臨瑕眼神冷峻,戾氣散開。
楚明源緊張地嚥了口口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楚盈月冷哼,一刀插在他的大腿上:“現在知道了嗎?”
“啊!”
楚明源疼的大吼一聲,驚起無數飛鳥。
他驚恐地看着自己的右腿,臉都疼的變了形:“知道了,我都說……”
楚盈月皺眉盯着他,卻沒有鬆開手。
楚明源害死了容將軍,害的真正的楚盈月年紀輕輕就死了,她對楚明源並沒有任何一絲的心軟。
“陰虎符,被我埋到了容姜的墓地……”
楚明源深吸了口氣,驚懼地道:“陰虎符,真的不在我手上……”
楚盈月跟鳳臨瑕對視一眼,心中有些將信將疑。
他們已經把侯府翻了個底兒朝天,卻從來都沒有找到過陰虎符,楚明源應該也不敢騙他們。
“兩位好漢,現在可以放了我了嗎?我知道的,我都說盡了!”
楚明源瑟瑟看着楚盈月和鳳臨瑕,害怕地道。
楚盈月擡手把匕首從他腿上抽了出來,鮮血頓時滋滋地冒了出來。
楚明源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倒吸着涼氣,痛苦至極。
“侯爺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我們就先告辭了。”
楚盈月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劃開了他胳膊上的繩子,和鳳臨瑕大步離去。
楚明源手忙腳亂地解開了腿腳上的繩子,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包紮住了傷口。
“救命啊!救命啊!”
楚明源絕望地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哭了起來。
鳳臨瑕送楚盈月回侯府,路上問道:“陰虎符怎麼辦?”
如果楚明源說的是真的,那他們要是想拿到陰虎符,就得去挖開容姜的墓了。
楚盈月臉色鐵青,深吸了口氣說:“此事再等等,若是楚明源沒有其他的異動,我們就去我孃的墓地試試。”
內心深處,她還是抱有一絲懷疑。
鳳臨瑕深深地看着她:“好。”
楚盈月離開之後,寒冰從暗處出來,問道:“主子,要不我們先去容將軍的墓地看看?若是被楚小姐搶了先,可就麻煩了。”
鳳臨瑕冷厲的眼神落在寒冰身上:“既然說過再等等,那就要守約。”
他並不懷疑楚盈月會先下手。
寒冰着急地說:“公子,若是集齊了陰虎符,我們就能召喚容將軍的舊部,那些寶藏,也足夠我們將來用了……”
有了陰虎符,他們目前絕大部分問題都可以解決。
他們等了這麼多天,還辛辛苦苦地設計楚明源,不就是爲了這個嗎?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鳳臨瑕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今晚之事,你若是再泄露出去半個字,別怪我無情了。”
寒冰不甘地動了動喉結:“是。”
翌日清晨,楚明源終於回到了明侯府。
他渾身都是灰塵和露水,大腿上的鮮血已經流溼了褲子,他重重地拍門,撕心裂肺地喊道:“開門,快開門!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