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侯府裏不知道又出了什麼破事兒,楚縈心又巴巴地想讓他跟着去……他當真是不願意再沾染侯府那些雞毛蒜皮了。
新月擰起眉頭,認真地說道:“奴婢聽說,似乎是楚公子出了事,被侯爺送到鄉下去了,王妃可能是想讓您給侯爺施加壓力呢。”
君其業深吸了口氣,心中鬱結。
新月見他不想挪動,哀聲懇求道:“好王爺,您就去吧,奴婢若是說服不了您,王妃一定會懲罰奴婢的!”
君其業眼神複雜地看着新月,大步朝她走去:“那本王就幫你這一次,不過新月,本王幫你的忙,你可得找機會回報本王纔是。”
兩離靠得很近很近,新月一擡頭,幾乎就能碰到君其業的鼻尖。
她意亂地往後往後退了一步,擡起年輕稚嫩的小臉兒看他。
見身邊女子俏臉微紅,一雙眸子含着水霧,君其業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大手往新月身上探了過去。
新月忙不迭地躲開,聲音嬌羞地道:“王爺,咱們還是趕快去吧,王妃一會兒就等着急了……”
她早就學過欲擒故縱這一招兒,自然知道,若是想抓住男人的心和興趣,就不能讓他那麼容易得手。
君其業哈哈大笑,大步往外走去。
馬車上,楚縈心見君其業心情頗好,眼神轉了轉,問道:“王爺今日爲何這麼高興?”
君其業輕咳一聲,收斂了些:“沒什麼,終於不用悶在府中了,本王自然開心。”
楚縈心有些不理解,可想到自己還有事要求君其業,也就沒有管那麼多。
她撒嬌地拉住了君其業的手晃了晃,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爺,我聽說元豐被送到鄉下去了,肯定是楚盈月那個女人在背後搞鬼!等去了侯府之後,您可一定要爲我和元豐撐腰,把元豐接回來啊……”
君其業深吸了口氣,皺眉說道:“心兒,你已經嫁給了本王,跟侯府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爲何還對侯府的事情處處插手?”
楚縈心瞪大了眼睛:“王爺,我雖嫁給了你,可母親弟弟還在侯府,他們如今日子艱難,我豈能不管不顧!”
說完,她放開了君其業,坐着生悶氣:“王爺,您之前可是什麼事情都依着我,如今我求您辦這麼一點小事,您都不想幫忙麼!”
新月連忙勸說道:“王妃,不是王爺不肯幫你,而是王爺也有爲難之處,侯府的事情他着實不太好着手……”
楚縈心猛然擡起頭,眼神冰冷地盯着新月道:“我和王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新月受了驚嚇一般,飛快地垂下了頭跪在她腳下:“王妃,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胡說了!”
新月可憐的樣子和楚縈心那冷厲憤怒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君其業眉頭緊緊地皺着,有些生氣。
可他深吸了口氣,冷着臉道:“罷了,等去了之後本王幫你就是了,你又何必苛責一個小丫頭?”
楚縈心見狀,彎彎的柳葉眉擰了起來。
她警惕看了看新月,這才收斂了怒火,對君其業笑着道:“王爺說的是,是我太過着急了才兇了新月。”
很快就到了明侯府。
楚縈心站在君其業的身邊,深吸了口氣,大步往裏走去。
府中下人眼神一凜,趕緊上前迎接:“其王爺其王妃怎麼突然來了?侯爺如今正在壽康堂跟老夫人說話呢!等小人去通報一聲……”
楚縈心冷冷地打斷了他:“不用通報了,王爺和我正好也要去看望祖母。”
那人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只能放了行。
壽康堂裏,大小寶兒玩累了,楚盈月剛想帶着兩人回明月閣,卻見楚縈心和君其業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孃親。”
楚縈心那要殺人似的眼神把小寶兒嚇了一跳,再加上她眉眼之間跟楚元豐很是相似,小寶兒就更加害怕了。
“小寶兒不怕,孃親在呢。”
楚盈月俯身安慰了小寶兒一句,心中疑惑漸起。
從前還沒怎麼覺得,可現在仔細看起來,楚縈心和楚元豐這兩姐弟都長着同樣的眉眼和嘴巴,而且都不太像是楚明源,也不太像林氏。
楚盈月眼底掠過高深莫測的寒光,脣角浮起冷笑來。
恐怕,連楚縈心和楚元豐自己都沒發現吧。
“楚盈月,元豐被送到鄉下,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楚縈心一眼看見楚盈月,眼神立刻如淬了毒的冷刀般陰森可怕。
楚盈月眼底泛上寒意:“原來其王妃是來給楚元豐出頭的,只是可惜,一切事情都是楚元豐咎由自取。”
對於楚元豐,她連一丁點的同情都沒有。
甚至,還想除之而後快。
楚明源和老侯夫人也走了出來,老侯夫人凌厲的眼神掃過楚縈心和君其業,行禮道:“其王妃,楚元豐那個禍害膽大包天,竟把魯王義子義女賣給了人販子,此等行徑,可是要關進京兆府受刑的!若非容月郡主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兒上從輕發落,楚元豐恐怕現在不在鄉下,而在大牢裏了!”
老侯夫人三兩句話說明了情況,氣勢森然,毫不退讓。
她既然說過要保護大小寶兒,自然要說到做到!
楚縈心捏緊了手指,咬牙切齒地道:“祖母,元豐好好的爲何要賣掉他們?說不定是楚盈月設計陷害!”
“設計陷害?其王妃,您說話可要講證據,若是空口無憑,我可要告你誹謗的。”
楚盈月脣角泛起譏諷的笑:“楚元豐散盡天良販賣人口,其王妃還要袒護他,此事是其王妃暗中指使也不一定,看來,我得稟明皇上,讓京兆府和刑部細查!”
楚盈月漫不經心的話,卻讓楚縈心氣急敗壞。
她憤怒地看着楚盈月,臉上一片青紫:“楚盈月,你血口噴人!”
君其業臉色有些鐵青了起來。
他皺眉掃過楚盈月和大小寶兒,心中煩躁至極:“心兒,算了,若是楚元豐真的做出販賣人口的事情,確實是重罪!”
明帝勵精圖治,對偷雞摸狗等小罪都不容忍,更何況是買賣人口這樣的大事?
君其業甚至覺得,只是送到鄉下,已經很是便宜楚元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