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緣夢盡 >回憶似剪刀刺心
    有時候珊雅還是會想起謝帆,在和朋友的談話間隙裏,看到某個和他一起相似的場景裏,和他人談及愛情時,她總會想起那一段過往。蔚藍色回憶裏徜徉着一艘以謝帆命名的船。

    “你只是我生命裏的過客。”珊雅躺在牀上,自言自語道。千萬個夜晚的沉淪換一次清醒的旅行。手上紫色的水晶手鍊幽幽地閃着光,晃動流轉間,昨日重現的情節逃出來似乎在嘲笑這般愚蠢的自己。

    “我很矛盾,真的。”小聲地嘀咕着。手指死摳着雪白的牆灰,力度之大到指甲摻合着血,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只覺得說不出的快感。胸腔聲嘶力竭地涌動着,吶喊着。

    在去往江蘇的火車上,珊雅用盡全身力氣哭了出來,對鋪的小夥子只默默地遞過紙巾,珊雅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他,車廂裏他們心照不宣保持沉默。

    幾個小時的車程一路大雪紛飛,從溫暖的南方經過多個省份遷移至蘇北地帶,那裏刮的風都可以讓整個人變得黝黑,冬天的風吹得自己都不想從被窩起來。

    腦海裏浮現英姨嘲弄的嘴臉:“就你這樣還想在兩年之內學好會計,呵呵。”珊雅不以爲意,心裏想着我只是來這裏散散心。

    地處江蘇寧靜的小鎮、素有“魚米之鄉”稱號的江陰,這裏對於林珊雅來說是個新的開始。

    身子喫力地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步履蹣跚,充滿迷惑。因剛出院臉上還有些許慘白,視線望向右邊的一幢米白色小別墅,一路上種滿了一大片鮮黃亮麗的油菜花,遠處是正在施工的建築大樓。

    而她唯獨盯着眼前這潭深綠泛黑的湖水陷入沉思,回憶像被鴨子劃開的水藻在河裏緩緩盪漾,一層層掀開......

    咬着上顎的虎牙,腦海裏隱隱記得那麼多個影子,她是怎麼也忘不掉的。喘着粗氣,努力想忘記那些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當一些事我們選擇將它公諸於世的時候,永遠沒辦法想象這些不爲人知的祕密會帶來什麼樣的傷痛。而這些是可以承受得起嗎?

    “謝帆,你可不可以再給我們的愛情一次機會?再給這樣笨拙的我一次機會?”林珊雅哭着問他。謝帆不發一語,靜靜地佇立於陽臺,他的背影就在眼前,厚實安穩,隱忍剛毅。林珊雅想這就是我一輩子可以依靠的男人吧。

    但是,林珊雅心裏怕極了,怕這個曾經跟她一起瘋、一起笑、一起鬧的男人離開她。

    她楚楚可憐地哀求着謝帆,伸手極力抓住他的手臂嘴裏嚷嚷着。臉上狠狠劃過的淚水灼熱了他的眼睛,謝帆轉身遞過一張紙巾,殘缺了一角似乎象徵他們的愛情無疾而終。

    接過紙巾,這時謝帆的電話響了。他走進室內拿起電話,是學生會打來的。“喂?你好,”謝帆直徑越過傻站着哭的林珊雅,靠着陽臺的扶欄自顧自地說着電話。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分手以後,那些有口無心傷人的話讓他奔潰到整整哭了一夜。

    他又何嘗不是深愛着珊雅,可是爲了事業前途,不得不做出決定。這個決定雖然自私,但在區區的兒女之情面前不足掛齒。

    原本就生活困苦的父母傾家蕩產也要送他讀醫,他不能有半點差池。想到下午在院長辦公室,他親口的答允:“謝帆,我看你這個人真心不錯啊!不如跟我女兒一起出國留學如何?”

    院長的女兒和珊雅同宿舍的,但珊雅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院長心裏打着算盤,畢竟謝帆是學院數一數二的好苗子,倒不如歸爲已用。

    “如此甚好!讓你倆一起藉着求學出國的機會增進感情,學費不用擔心!只要你跟我們家女兒好好相處就好。”院長意味深長地看着謝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了。當聽到這裏,可憐的珊雅早已被拋之腦後了。他一臉誠懇地回答:“好!一定不負所望!”

    風把落葉窗吹得沙沙作響,陽光不偏不倚地照射在他那英氣十足的臉龐。

    一片光明的景色用來形容他的前途和窗外無止境的天空,的確是恰如其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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