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邪,今日不給我說清楚,就算是拼着這條老命,也要討一個說法。”
五長老鬚髮怒張,整個人像是一頭狂暴的獅子。
當衆被羞辱是愚蠢,這要是落實,就算離開了柳家,以後也沒臉立足了。
“沒錯,就算是拼着魚死網破,今日也休想善罷甘休。”
支持柳笑天的長老還有執事紛紛站出來,一起討伐柳無邪。
原本他們還沒有藉口,現在好了,藉着這個引子,徹底跟柳修城攤牌。
面對這麼多人威逼,柳無邪無動於衷,嘴角浮現一抹殘忍的冷笑。
“一羣垃圾!”
柳無邪接下來的一番話,直接點燃了火藥桶。
柳修城坐在位置上,險些一頭栽倒,公然辱罵這麼多人是垃圾,自己的孫子膽子也太大了。
但是他很高興,這幾日他們咄咄逼人,柳修城忍他們很久了。
“殺了他,殺了這個小子!”
一百來人,步步緊逼,以五長老爲首,逼向柳無邪。
柳修城已經暗中蓄勢,他們敢對自己孫子不利,全部殺之。
能當選家主之位,哪個不是心狠手辣。
之所以忍到現在,還不是念在家族之情。
敢動他孫子一下,柳修城跟他們玩命。
“你們口口聲聲要擺脫柳家,自立門戶,那一定選擇好了地方,只等你們駐紮,那我問你們,地方呢?”
柳無邪直接反問他們。
一番話問住了五長老等人。
柳笑天回來後找到他們,說要脫離柳家,真正目的是逼着柳修城讓權。
這個問題五長老等人不是沒想過,早就問過柳笑天,一旦鬧僵了脫離柳家,他們有沒有退路。
柳笑天告訴他們,退路的事情早已安排好了,他們纔敢如此公然跟家主作對。
衆人目光看向柳笑天,這個問題,只有他能回答。
柳笑天目光中閃過一絲猙獰,柳無邪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們太高估他了。”柳無邪對柳笑天投過去一副嘲弄之色,隨後繼續說道:
“脫離柳家,你們難道出去跟他住在山脈,還是住在客棧,喫什麼,喝什麼,誰給你們資源修煉,你們的家人又怎麼辦。”
柳無邪早就從柳笑天眼神之中看出來,他壓根就沒做什麼準備。
以爺爺的性格,爲了柳家,最後必定會答應柳笑天的條件。
柳無邪瞭解爺爺的秉性,柳笑天同樣瞭解,纔會發動這次彈劾。
眼看就要成功,誰會想到,柳無邪出現了。
他不是柳修城,一切以大局爲重。
柳無邪無需考慮這麼多,他在乎的只是家人而已。
家人遭受欺辱,那就狠狠的打回去,至於柳家的存亡,他還真的沒放在心上。
在場這些人實力強大,出去了也能生存,但是他們的家人呢?
沒有那麼高的修爲,需要片瓦遮頭,如果連這個都不能滿足,脫離柳家是對還是錯?
而且他們習慣了生活在柳家,每個月享受豐厚的俸祿,不用擔心外族來侵,子嗣也有固定的修煉模式,無需自己操心。
人一旦在溫室生活的太久,把他挪到殘酷的野外,肯定很難適應。
“笑話,笑天早就爲我們準備好了後路,既然家主不肯讓步,那我們就徹底脫離。”
五長老的語氣,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強橫了,他同樣從柳笑天眼眸中看到一絲猶豫。
“請便!”
柳無邪做出請的姿勢,柳家不歡迎他們,想走,現在就可以,何必在這裏磨磨唧唧。
奇怪的是,這一次沒有人動,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站在柳修城身後的那些長老看向柳無邪的眼神,充滿着敬畏。
柳無邪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柳笑天準備的天衣無縫,在外面已經立了門戶,只等他們入住,豈不是加速柳家分崩。
這是在冒險,柳修城不是沒想過,卻沒說出來。
“大家放心,居住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如果相信我,現在跟我一起離開柳家,我柳笑天承諾,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柳笑天深吸一口氣,柳無邪的出現,已經打亂了他的節奏,人心一旦渙散,很難再挽救回來。
大家對他的依附,僅僅是利益而已。
利益關係,維持不了多久。
“那你敢告訴他們,你會把他們安排在哪裏嗎?還是你打算帶着他們,加入另外一個勢力。”
柳無邪眼眸一冷,散發出無邊的殺氣。
他可以肯定,一定有人在幕後操縱柳笑天,讓他纔有如此大的膽子。
柳無邪話音一落,族堂一片譁然。
柳笑天難道要帶着他們投誠到另外一個勢力,如果真是那樣,他們一輩子都是柳家的罪人。
就算分家了,他們依舊是柳家分支。
投誠其他人,性質就變了。
“你一派胡言!”
柳笑天終於壓制不住了,狂吼一聲,認爲柳無邪說的是一派胡言。
“哼,我是不是一派胡言,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如果願意跟他走的,請儘快,願意留在柳家的人,必須要當衆認錯,柳家還會給你們一次機會。”
柳無邪儼然有家主風範,說話的語氣還有神態,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讓人有種錯覺,柳無邪纔是柳家的真正主人。
柳修城不說話,誰也不敢反駁。
柳無邪的目的很簡單,挑撥他們,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出現一絲裂痕。
柳笑天給與不了他們的,柳家能給。
因爲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柳無邪看到他們眼神對柳家心存依戀,壓根就不想離開。
“柳無邪,你不過一個後輩,有什麼資格說出這番話來。”
一名執事站出來,他不想離開柳家,是被柳笑天脅迫,才答應跟他一起前來鬧事。
語氣已經沒有之前的強橫。
加上柳血的死,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無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誰不想離開,寫一份悔過書,我可以既往不咎,願意離開的,我也不便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