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但在她心裏,這仍舊算限制級畫面了。
“stop!”
寧兮瑤慌張地推開他,警惕地護着衣領,“白日宣淫,要不得。”
“呵。”楚雲漾勾脣一笑,將她困在自己身前,“愛妃的意思是,等入了夜,朕再……”
寧兮瑤一臉複雜地看着他,還皇帝呢,一腦袋黃色廢料!
“皇上怎麼不去找新任命的陳家家主?”她沒好氣地道:“人家能算能打,皇上還找我幹什麼。”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果然,楚雲漾聽出來了,故意逗她,“這話不錯,陳思是個能幹的,讓她進宮陪伴,也不失爲……”
話還沒說完,寧兮瑤起身就要走,她一秒也不想跟這個好色之徒多待。
“好了。”楚雲漾含笑拉住了她,“你這醋勁還真是大,不破不立,朕只是在招攬賢臣,陳思雖爲女子,可在朕眼裏,她與林相併無差別。”
本以爲能解開誤會,沒想到寧兮瑤驚愕萬分地捂住了嘴,“林相?不會吧不會吧,皇上你……”
“……閉嘴。”
楚雲漾瞪了她一眼,順手在她頭上重重一敲,“你成天琢磨什麼呢?”
她捂着額頭,心中那股鬱結之氣突然消失了,這纔想起來要問正經事,“皇上當真要許婚?宋相怕是不會情願。”
“朕成全的婚事,他願意也得結,不願意也得結。”
楚雲漾淡淡吩咐道:“既然是賜婚,皇后又病着,少不了要你操勞,務必要辦得聲勢浩大。”
她愣住了,婚禮她倒是沒少參加,但要說到籌備……
“那臣妾回去琢磨琢磨。”
楚雲漾點點頭,又道:“夜長夢多,這個月就把婚事辦了。”
寧兮瑤生生頓住了,苦笑一聲道:“臣妾明白。”
而此時,一直被她惦記着的陳思正立在陳家門前,裏間傳出一陣陣伴着咳嗽的咆哮聲,“滾!陳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陳夫人亦是冷嘲熱諷,“老爺別動氣,妾身從前就說,這下賤之人所生的孽障,跟咱們定然不是一條心的。”
“你大義滅親,將你哥哥送進了詔獄,還回來做什麼?”陳禹城衝出門,對她道:“難不成你還非取了你老子的命?”
陳思面無表情地看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打個哈欠,“行了,爹省省力氣吧,我今日來,不過是想告訴您一聲,哥哥是出不來了,以後這陳家,還得由女兒來撐着。”
“呸!”陳夫人罵道:“小賤種,你也配!”
陳思抹了把臉,漫不經心道:“這配不配的,您說了可不算,您一口一個賤種,可若是您與爹當真情深,又怎會有我?”
看着臉紅脖子粗的夫婦倆,陳思十分痛快,轉頭就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說道:“這青石板我不喜歡,得拆。”
“你!”
門開了,陳思深吸一口氣,正要出去,一個黑咕隆咚的玩意猛地竄了出來,朝她呲牙一樂,“嘿,陳姑娘!”
“啪—”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寧世鏡捂着臉,懵逼了。
陳思看清是他以後,也有些愧疚,“寧二公子,你怎麼來了?”
跟傻子說話就是容易,不過是問了一句,寧世鏡立馬忘了剛挨完打,樂顛顛地道:“陳姑娘,咱們去比箭吧!”
“去我家啊!”寧世鏡比劃着道:“我家院裏寬敞,還有靶子。”
陳思恨不能掰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頭填的是廢料還是廢料,“我是陳家人,你就不怕我對寧家下手?”
“你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
寧世鏡上手拉她,像是在搶壓寨夫人,“走吧走吧,我爹也在家,咱們切磋切磋。”
拉扯之際,陳夫人突然衝出了門來,指着陳思一頓臭罵,“怪不得,怪不得你胳膊肘往外拐,原來你和寧家這傻子早就暗通款曲了!你跟你娘一樣,都是不要臉的貨色!”
這話罵得着實難聽,陳思沉下了臉,剛要回嘴,卻見寧世鏡突然擋住了她,很是誠懇地問道:“你家這個嬤嬤說話怎麼跟放屁似的?”
陳夫人僵住了,嬤嬤?這傻子說誰呢?
陳思也沒開口,面色倒是有些許緩和。
“混賬羔子!”陳夫人惱怒不已,“我乃陳府主母!”
寧世鏡越發疑惑了,“主母就主母,你喊什麼?我娘還有誥命呢,我妹妹還是皇上的妃嬪呢,我也沒這麼顯擺啊。”
一面拉着陳思往外走,嘟嘟囔囔地道:“走吧走吧,我娘說不能跟傻子玩。”
陳思任由他拉着,心中竟泛上絲絲暖意,身後是陳夫人的叫罵聲,“你們和宮裏那個妖妃一路的貨色,裝瘋賣傻,狐媚惑主,老天有眼,怎麼不劈死你們呢?”
(宮中,無端捱罵的寧兮瑤重重打了個噴嚏。)
寧世鏡惱了,虎着臉往回走,“你再說一次?”
畢竟他是寧夫人養大的,生氣的勁一上來,着實有幾分嚇人,陳夫人動了動嘴,回身叫人把門關上了。
陳思拉着他,淡淡道:“罷了,她一個市井潑婦,跟她置氣做什麼?”
寧世鏡不高興,冷哼一聲道:“小爺就沒見過這樣的,母親若是生氣了,打兩下也就完了,妹妹難哄些,也從來不說這樣難聽的話。她若是個男的,今天小爺非要好好揍她一頓!”
陳思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走吧,不是說還要比箭嗎?”
一聽比箭,寧世鏡連連點頭,“這是正經事,走吧走吧。”
二人漸漸走遠了,裏間,陳禹城聽着下人的回話,冷冷一笑,“寧家,好,真是好……”
壽康宮中。
因着莫名其妙被安排的活計,寧兮瑤只能找外援,太后端着茶坐在一側,慢悠悠地道:“婚事嘛,就是要喜慶,亮堂,要讓人瞧着痛快。”
她提着筆,把太后說的幾個形容詞都記了下來,接着問道:“然後呢?”
太后琢磨片刻,“要讓人心生豔羨,要……”
聽着聽着,寧兮瑤索性擱下了筆,她算看透了,太后這建議太印象派了,梵高都甘拜下風。
太后也知道自己不靠譜,摸了摸鼻子,突然道:“既然新郎倌是梁國人,瑤瑤不如去問問蘇郎君梁國的習俗,咱們好借鑑借鑑。”
主意是好主意,只可惜寧兮瑤膽小,不敢去招惹那尊大佛。
於是她乾笑着道:“別了吧,總是打攪蘇郎君,怪不好意思的。”
作爲大燕朝最open的老太太,太后大手一揮,“哎,你不好張口,哀家幫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