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着古迎春那張黑中透着青，青裏帶着白的臉。我當即點頭：“保護神君，我榮幸之至。”
白華亦隨之一笑。
許玄清則是抖了抖肩道：“丫頭，別秀了成嗎，咱們還是先幹正事。”
提及正事我這纔想起，貪婪之棺雖然出現了，但還沒打開。
陳家村人雖暫時都停下不動了，但看他們長出來的灰色耳朵，和長長的鼠尾。
我忍不住嚥了下口水：“白華，老頭，我們將貪婪之棺打開，陳家村的人就會恢復正常嗎？”
可我看着他們怎麼比張家村的人還麻煩。
“應該是，不過這貪婪之棺恐怕有點麻煩。”這話不是許玄清說的，而是白華。
對啊，這貪婪之棺要怎麼打開？
這個問題好像我一直都沒問，之前的色棺是需要用張家村人新生的孩子，加上我的血，引來的那條紅蛇才能打開。
那現在這貪婪之棺呢？
難道也是用我的血嗎？
“美得你，秦棠棠你真以爲自己是天命女嗎。你的血是萬能的嗎。”古迎春聞言，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我知道白喪女想要成爲天命女，需要翻得了天才行。
但天命女到底是什麼，翻得了天到底又代表什麼意思，他們卻從來不肯說。
不過他們不說，我也不請求，只能回以冷笑：“那古少主有什麼開棺的好法子嗎？”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對於古迎春就不能客氣。
因爲你越是客氣，她越是得寸進尺。
“你……”果然面對我的正面剛，古迎春沒轍了，只能氣餒道：“我沒什麼好辦法。不過在場的諸位想必有吧。”
說完，古迎春將目光投向了白華、應龍，還有許玄清身上。
見此我冷笑一聲，嘀咕道：“還真是會甩包袱。”
古迎春自然也聽到我的話了，只是當她剛想要開口找我算賬的時候。豈料，許玄清卻開口道：“棠棠，陳二牛最害怕什麼？”
啊？
我沒想到許玄清會問我這個，愣了愣才道：“現在他怕什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小時和最害怕的蟲子。”
陳二牛害怕各種蟲子，這跟他魁梧的外形極爲不符合。
而這個祕密也只有身爲他兒時最好朋友的我，才知道。
但……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說完這話後，原本奄奄一息的陳二牛卻像是突然大喊了一句：“秦棠棠！我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啥？
我做什麼了？
我一臉疑惑，白華卻走上前，以高大的身軀將我阻攔，同時還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棠棠，別看，等下就好了。”
“白華，你們……”
要幹什麼，這短短的四個字我最終還沒說出口。
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是古迎春在放蠱蟲。之前她對戰巴蛇的時候，我就聽到過這聲音。
害怕蟲子。
蠱蟲？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趕忙想要掙脫，白華卻在我耳畔輕聲道：“棠棠，陳二牛因爲心中的貪慾和憤恨，將整個陳家村變成這樣。他做錯了事就該要付出代價。”
“可是，他就算該死那也該讓陳家村的人處罰他吧。”我試圖爲陳二牛辯解。
“可是他已經死了。”誰曾想，白華竟如此說道：“棠棠，我那是神火蛇娃都抵抗不了，何況是陳二牛區區一個普通人呢。他之所以不會被燒死，除了因爲貪婪之棺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是因爲他早就死了，在他們逃走又折返回來的時候。陳二牛就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手腳一片冰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不是陳寡婦，還有陳二牛的大伯一家，還有我看到那些人頭，他們其實都已經死了。”
原來是這樣。
其實也該是這樣，如果不是已經死了，陳寡婦怎麼可能跟我們去了巴蛇腹中，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如果不是已經死了，按照陳二牛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大伯父一家。
原來這就是真相啊，那真相可真殘酷。
“那打開的貪婪之棺的辦法到底是什麼？”我顫聲問道。
我現在的一雙眼睛，依舊被白華的寬厚的大手給蒙着。所以我什麼也看不到。
但我記得就在剛剛白華曾說過，打開貪婪之棺的辦法有些麻煩。
現在想來只怕不是麻煩。
而是——
血腥或者殘酷。
“棠棠，你就別問了。”白華沉吟片刻道。
“我想知道。真相有時候並不美好，但我至少有知情權。”頓了頓，我聲音苦澀的說道：“而且還是我告訴你們，陳二牛的弱點。就憑這個我也該知道你們到底要把他怎樣吧。”
我不敢說，如果知道許玄清那麼隨意的一問，背後竟然藏着這樣的深意，我會不會如實的回答。
但至少就衝這點，白華也不該瞞着我。
與此同時，陳二牛淒厲且痛苦的慘叫聲也隨之傳來，似乎期間還夾雜着他的咒罵聲。
可是我想要仔細聽卻聽不清了。
我知道如此近距離之下，我不可能聽不到，唯一的解釋是白華用了隔音術法。
只是連隔音術法都擋不住的慘叫。
想必陳二牛應該是極痛。
“雖然天雷將貪婪之棺炸了出來。但這棺到底是陳二牛跟陳家村人一同引來的。所以單憑他一個人想要打開貪婪之棺，就需要費勁一些。”停頓了片刻後，白華繼續：“我們必須用一種他極爲恐懼的法子，將他的身體一點點的消融，然後將其碾磨成粉末灑在貪婪之棺上。才能將貪婪之棺給打開。”
我想到這法子必然不是什麼好辦法。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怔了怔才道：“這就是所謂的挫骨揚灰嗎？”
“棠棠，這是陳二牛自己種下的因，所以最後的果也該他自己承擔。”白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出了一番大道理。
他說很對，我無從反駁。
只是……
“如果當初陳二牛的爹孃沒有死，他沒有被僞善大伯一家收養，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緩了緩，我開口問道。
“棠棠，陳二牛的本性就是如此，如果即便沒有他的大伯一家，他還是會走錯路的。”白華遲疑片刻道：“這個世上有善人，也有惡人。”